https://crimethinc.com/feed/zhCrimethInc. : ZH CrimethInc. ex-Workers’ Collective: Your ticket to a world free of chargehttps://da.crimethinc.com/assets/icons/icon-600x600-29557d753a75cfd06b42bb2f162a925bb02e0cc3d92c61bed42718abba58775f.pnghttps://da.crimethinc.com/assets/icons/favicon-efac4460fc49353986831b21650af3dce27f87fa1fa8636d3ea0e858382ae449.icoCrimethInc. Ex-Workers Collectivehelp@crimethinc.comhttps://crimethinc.com/2023/07/02/wei-na-he-er-shen-zhang-zheng-yi-fa-guo-xian-zai-de-qi-yi-de-yuan-tou2023-07-02T01:54:50Z2023-07-24T10:29:11Z为纳赫尔伸张正义 : 法国现在的起义的源头法国现在的起义的源头
<figure><img class="u-photo" alt=""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3/07/01/header.jpg" /></figure>
<p>以下的文字是法国同志在法国警察在巴黎郊区南泰尔市谋杀少年纳赫尔·默祖克后骚乱的第三天发给我们的。它对局势进行了分析,并概述了从1970年代开始的法国反对警察暴行的斗争。</p>
<p>今天,这一运动正面临着街道、媒体和法院的强烈镇压。截至目前,除了纳赫尔之外,至少有三人被杀。与其关注在全国范围内部署专门的军事警察,我们更愿意从那些冒着生命危险为纳赫尔和自己站出来的年轻人的努力开始。</p>
<p>在街头,许多人说,愤怒的感觉和斗争的强度让人想起了2005年的<a href="https://theanarchistlibrary.org/library/filippo-argenti-nights-of-rage">叛乱</a>。正如那些叛乱发生在2005年的学生运动之后,这次名副其实的起义是在反对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实施的养老金改革的<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23/03/22/france-the-movement-against-the-pension-reform-on-the-threshold-of-an-uprising">强大运动</a>之后发生的,该运动在春季面临<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23/03/30/france-in-flames-macron-attempts-to-crush-the-movement-against-the-pension-reform-with-lethal-violence-1">前所未有的镇压</a>。尽管有巨大的资源分配和名副其实的有罪不罚,法国的警察似乎正在失去他们所认为的合法性和他们恐吓大部分公众的能力,使其陷入被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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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wei-na-he-er-shen-zhang-zheng-yi-">为纳赫尔伸张正义</h1>
<p>2023年6月27日,17岁的纳赫尔·默祖克(Nahel Merzouk)在南泰尔驾驶汽车时,被摩托车警察拦下进行路检,然后冷血地谋杀了他。正如一名乘客<a href="https://news.sky.com/story/france-riots-passenger-in-car-with-shot-teenager-says-he-wants-to-share-story-to-establish-truth-12912819">后来描述</a>的那样,一名警官威胁纳赫尔说:”不要动,否则我就把子弹打进你的脑袋”。然后两名警官通过打开的车窗打了他。被打得晕头转向的纳赫尔不小心松开了刹车,并踩下了油门,一名警官随即开枪将他打死。我们知道这一切是因为几乎整个场景都被拍了下来。</p>
<p>纳赫尔被杀的视频很快在社交媒体上疯传,这在随后的骚乱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人们迅速在街头做出反应。</p>
<p>从6月27日的第一个晚上开始,在南泰尔和巴黎其他郊区(芒特拉若利,布洛涅-比扬古,克利希苏布瓦,科隆布,阿涅勒,蒙费梅伊)以及法国各地(罗贝克斯,里尔,波尔多…)以移民为主的社区爆发了暴力冲突。6月28日,尽管政治家们承认这起谋杀案的恶劣性质,政府和左翼的温和派也呼吁和平,但起义还是蔓延到了其他城镇(马恩河畔的诺伊伊、克拉马特、瓦特雷洛、巴尼奥莱、蒙特勒伊、圣丹尼斯、达马利莱斯、图卢兹、马赛…)。 同时,纳赫尔的家人在阿萨·特拉奥雷(其兄弟在2016年被警察残忍杀害)和“移民和班列运动”(MIB)的前武装分子的协助下,成立了一个“真相和正义委员会”(”Comité Vérité et Justice”)。纳赫尔的母亲是尊严和勇气的典范,她呼吁在南泰尔举行一次伟大的 “白色游行”[译按:一种和平的无声抗议游行],时间定在6月29日下午。</p>
<p>6月29日上午,政府宣布他们正在对谋杀纳赫尔的警察是否犯有故意杀人罪展开调查。这显然没有打消人们参加游行的念头。</p>
<p>这次伟大的游行吸引了大约15000人参加。他们重走了纳赫尔的最后一段路,在 “人人憎恨警察”、“警察、强奸犯、杀人犯”和“为纳赫尔伸张正义”等口号的节奏下游行。一个标语写道:“还有多少纳赫尔没有被拍到?”</p>
<p>从那一刻起,很明显,纳赫尔的死是一个巨大的冲击,许多抗议者是为了声援受害者的家人而游行。但这些要求也涉及更广泛的东西:警察在我们社会中的作用。就好像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和平游行到达南泰尔的省府(中央政府的地区分支机构)时,猪[译按:指警察]决定放出气体[译按:催泪瓦斯],掀起了新一轮的冲突,一直蔓延到拉德芳斯的时尚商业区。“如果他们不让我们游行,我们就把一切都搞砸”,这是在年轻的骚乱者中听到的信息。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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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6月29日,南泰尔的白色游行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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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列出在6月29日晚间加入运动的每一个地区和城镇是不可能的,因为数量太多。政府宣布将对杀人事件进行调查,这第三夜的骚乱并没有减弱,而是给了运动一个前所未有的范围。街区青年(媒体和政客经常称他们为“来自项目(projects)的孩子”)[译按:此处的“项目”即project指郊区/贫民窟/法国低收入住房项目habitation à loyer modéré]已经放火烧毁了汽车、摩托车和踏板车,以及包括地方和国家警察局、学校、市政图书馆、省府和市政厅在内的公共建筑。他们破坏街道家具,抢劫超市,并在建筑工地上放火,此外还在与警察的冲突中使用烟花。在过去的几年里,这些烟花已经成为年轻人的首选自卫武器,他们每天都要遭受骚扰和警察的任意行动。</p>
<p>这种全国性的叛乱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是自发的,因为它在很大程度上是横向的,不可预测的,并不断发明新的抵抗形式,以符合驱动它的愿望。但这场叛乱的出现也是对国家管理后殖民时期移民方式的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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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qi-yi-de-bei-jing-">起义的背景</h1>
<p>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法国政府一直在利用从北非和西非前殖民地“引进”的劳动力。最初的计划并不是让这些工人在法国建立生活和定居。他们被安置在特定区域:首先是贫民窟,然后是主要城市中心外围的项目——“住房项目(cítes)”。这些地区后被称为“班列(banlieues)”[译按:指大城市的郊区,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banlieue一词具有特殊的含义,成为经济贫困的郊区的代名词,其特点是低收入住房项目(HLM),这些项目是大量移民人口的家园。]。</p>
<p>20世纪70年代,当黑人和阿拉伯工人明显成为法国人口的永久组成部分时,他们成为一个政治问题。相继上台的政党都采取了例外政策。其目的是维持种族界限,控制一个不断被审视并被描述为对社会秩序构成威胁的人群。因此,工人阶级的移民社区主要是通过警察来管理。警察(以及地方警察所依赖的省)几乎完全负责管理和控制 “住房项目(cítes)”的日常活动,这些地方已经成为法国自己的警务品牌的实验场所。</p>
<p>这些街区的居民每天都在经历警察的羞辱、恐吓和报复。除了被排除在国家的政治生活之外,有移民背景的青年还不断被控制、侮辱和逮捕。同样地,最不稳定的人赖以生存的所有活动和行业都被严重地定罪。</p>
<p>骚乱还必须在法国长期以来以种族为动机的警察谋杀案的背景下加以理解。在法国,就像在美国一样,对那些如此被排除在人类主流概念之外的个人无端使用暴力是产生和维持种族类别的机制之一。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警察已经杀害了数百名黑人和阿拉伯青年男子。在一定程度上,这是警察在移民区密集和持续存在的结果;更广泛地说,这是结构性种族主义的有形后果,它决定了法国国家和年轻人之间的关系,20世纪60年代后,随着法兰西殖民帝国的逐渐解体,这些年轻人的家庭移民到了法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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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几十年来,居住在邻里(quartiers)(字面意思是 “街区”){原注:在这里,邻里(quartiers)是住在郊区城市的移民区的人对其社区的非正式称呼。}的人们已经采取了明确的政治立场,反对警察暴力。1983年,人们组织了“平等游行”(Marche pour l’Egalité),以回应里昂和马赛郊区发生的一系列警察谋杀案。自1979年以来,沃昂沃兰市每十年就会发生一次大规模的骚乱,这是国家主导的警察对非白人青年施暴的象征。创建于1995年的“班列移民运动”为“警察失误”(道歉者用来描述警察极端暴行的委婉说法)的受害者家属争取“真相和正义”(vérité et justice)。它是一个自我组织的自治组织,拒绝主流政党的话语。2000年,它被赶出了它的活动空间巴黎。</p>
<p>2005年,两名青少年茨耶德·本纳和布纳·特拉奥雷在巴黎北部的<strong>克利希苏布瓦</strong>被警察追赶和骚扰后死亡,随后爆发了一场叛乱。在其他许多人中,我们记得2005年被警察谋杀的拉明·迪昂;2016年被警察谋杀的阿达马·特拉奥雷;2017年被警察强奸的泰奥·卢哈卡;2019年被警察杀害的易卜拉希马·巴。</p>
<p>每次都是同样的情景:警察实施谋杀,然后撒谎以保护自己。有时,有一段视频或抗议活动挑战警察的说法,提供足够的证据,迫使当局对凶手立案。但针对警察的法律程序几乎从未以定罪而告终。在法国,法律是为国家利益服务的;在实践中,警察被授予自由之手和法律豁免权。</p>
<p>在过去的几天里,我们再次看到,国家保护那些捍卫它的人。当在纳赫尔胸部中弹后对他进行治疗的医护人员向媒体透露了谋杀他的警官的名字时,他立即被判处18个月的监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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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zai-she-hui-chong-tu-jia-ju-de-bei-jing-xia-">在社会冲突加剧的背景下</h1>
<p>为了理解这些骚乱,我们还必须在法国当代阶级斗争的背景下看待它们。自<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17/04/19/from-the-loi-travail-to-the-french-elections-a-retrospective-on-social-upheaval-in-france-2015-2017">2016年</a>以来,法国几乎每年都会经历一场全国性的社会运动或动荡浪潮。暴乱已经成为法国政治语言的一个组成部分,而我们在2023年看到的可能是迄今为止最激进的表达。</p>
<p>换句话说——鉴于2016年以来在法国强行实施的新自由主义政策是多么不受欢迎,弗朗索瓦·奥朗德和埃马纽埃尔·马克龙的政府只能靠警察的暴力来维持政权。因为他们了解连接国家、政府、警察和民众的权力结构关系,所以右翼和法西斯警察工会有条不紊地组织起来,将越来越多的社会福利集中在他们手中,以及将暴力施加给其他人的技术和法律手段。</p>
<p>例如,在2017年,一项法律赋予警察在个人拒绝与他们合作时使用枪支的权利(因此也有动力)。这项法律的直接后果是警察每年的谋杀案数量急剧增加。在2017年之前,警察(官方)每年杀害15至20名年轻的黑人和阿拉伯男子;这一数字在2021年上升到51人,此后平均为40人。</p>
<p>更普遍的是,每年都有越来越多的新警察被雇用,有越来越多的设备供他们使用。军事化的警察对社会运动进行了系统的镇压;警察不断加速的军事化是解释法国一些左派人士的无力感的因素之一。具体来说,这给许多人造成了紧张和不稳定的生活环境,特别是对于生活在移民区的妇女。我们的母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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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3/07/01/6.jpg" /> <figcaption>
<p>6月29日南泰尔白色游行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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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dong-luan-">动乱</h1>
<p>关于目前的动荡浪潮,我只能从我的角度出发,描述我在我所居住的靠近巴黎的郊区的城市中看到的情况。</p>
<p>该运动使用了三种主要策略,都非常有效:与警察发生暴力冲突,破坏共和国的“象征”,以及抢劫。</p>
<p>与警察的冲突大多发生在项目内部,即“邻里”。“点燃他们!”每个人都看过这些画面:警察被穿着黑色集团服装的人用烟花、自制燃烧弹、石块和户外家具攻击,这些人往往非常年轻。一些发生在夜间的攻击性行动,可能与其说是出于对纳赫尔的特别声援,不如说是出于对那些每天控制、羞辱和殴打人们的人进行报复的更普遍的愿望。仿佛权力的天平已经暂时改变了方向。</p>
<p>在对抗的时刻,没有口号,没有左派信息,只有激进的反击意愿。大多数参与的团队都是由年轻人组成,主要是男性,他们彼此认识了很长时间。从事这些战术的人没有调解的意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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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巴黎附近一个地区的市政厅发生了冲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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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年轻的参与者,其中许多是青少年,是有条不紊的。他们袭击了县政府办公室、市政厅和行政权力的场所,所有这些都有明显的原因。但他们也在攻击那些隔离和排斥并强迫人们进入资本主义体系的学校;警察抓捕他们的朋友并殴打他们的警察局;监视他们行动的监控摄像头;公共交通基础设施,这些基础设施在“邻里”中很少见,而且往往是为穿梭于新翻盖的郊区房屋而新建的;以及为奥林匹克运动会建造新的和立即过时的基础设施的建筑工地,这些都在郊区的中产阶级化中发挥了重要作用。</p>
<p>最后,该运动在抢劫领域显示了其创造性的力量,特别是在汽车和踏板车所发挥的作用。汽车被用来攻开门和栅栏,而踏板车则允许事后快速离开。踏板车在与警察的冲突中也起到了关键作用。不说太多细节,机动性对夜间发生的战斗是至关重要的。</p>
<p>抢走了什么?几乎所有的东西,但与企业媒体的叙述相反,大部分的抢劫并不是节庆或享乐:绝大多数被抢走的东西只是基本的商品和药品。这意味着由纳赫尔之死引发的运动也从根本上表达了对不稳定和高生活成本的反资本主义拒绝。</p>
<p>凌晨4点在附近的超市里听到的消息:“我把这些都拿给我妈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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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6月29日南泰尔白色游行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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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作为骚乱核心的政治情绪具有深刻的普遍性,而且自(至少)2016年以来,反对警察暴行的斗争在社会运动中处于核心地位,但左派和年轻骚乱者之间结盟的可能性仍然不大。左派政治家们大多呼吁和平与和解,想象着“改革共和国警察”的项目,这将“重新开启警察和人民之间的对话”。</p>
<p>革命左派(在法国主要是托派)支持由家庭成员和亲密支持者组成的“纳赫尔真相与正义委员会”,其模式是“阿达马真相与正义委员会”和特拉奥雷家族,但他们对目前的起义没有采取任何公开立场。至于无政府主义者和其他自治团体,他们仍在寻找自己的立足点,大多保持观察、法律和后勤支持的角色——即使我们中的一些人积极参与到暴动中。</p>
<p>最后,无论如何,运动还是要继续下去,而参与的年轻人也不会特别关注那些他们不认为自己是其中一员的团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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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m>This translation originally appeared <a href="https://matters.town/@sukanahere/405817-%E4%B8%BA%E7%BA%B3%E8%B5%AB%E5%B0%94%E4%BC%B8%E5%BC%A0%E6%AD%A3%E4%B9%89-bafybeicdfahmynyogzinqncxq7u63r6xg6w7vcveeuwoj7bfgm5hftwfoy">here</a>.</e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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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further-reading-and-viewing">Further Reading and Viewing</h1>
<ul>
<li>“<a href="https://paris-luttes.info/quand-naissent-les-insurrections-17233?lang=fr">When Insurgencies Are Born</a>“—Initial thoughts on the revolt</li>
</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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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Nanterre, <em>cité</em> Pablo Picass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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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rimethinc.com/2022/04/11/sen-lin-zhong-de-cheng-shi-zai-qi-hou-wei-ji-he-jing-cha-jun-shi-hua-shi-dai-zhong-su-di-kang-yun-dong2022-04-11T17:58:00Z2023-05-15T20:12:56Z森林中的城市 : 在气候危机和警察军事化时代重塑抵抗运动在气候危机和警察军事化时代重塑抵抗运动
<figure><img class="u-photo" alt=""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header.jpg" /></figure>
<p>2021年4月以来,废警主义者和环保主义者一直在为保护佐治亚州亚特兰大一片珍贵的森林而激烈斗争。当地政府计划在这里修筑警察训练设施,并促成兴建一个巨大的电影摄影棚。在下文的分析中,这场运动的参与者记录了一年中的行动,回溯运动的胜利和挫折、并探究影响过它的策略。这场运动代表了乔治·弗洛伊德反抗运动以来(行动者们)开辟新道路的关键努力,它将捍卫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与和针对警察的抗争联系起来。</p>
<p>本周,亚特兰大的运动者发布了一个新网站stopreevesyoung.com,并将5月1日设立为全国行动日,计划以此向受雇破坏森林的建筑公司施压。4月22日至23日,马斯科吉 <sup id="fnref:1" role="doc-noteref"><a href="#fn:1"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1</a></sup> 社区的成员和森林保卫者将聚集在森林中,参与讨论、技能分享和一场新闻发布会。第三周的行动定于5月8日至15日举行。</p>
<p>如果您正在寻找令地球宜居以及停止警察压迫的方法,这可能是您的机会。</p>
<p>继续阅读以了解一年的森林守护经验。</p>
<blockquote class="darkgreen">
<p>当一棵树在生长时,它是柔韧的;而当它又干又硬时,它就会死去。硬度和力量是死亡的伴侣。柔顺和软弱是生命新鲜的表现。因为硬化的东西永远不会赢。</p>
<p>——《<a href="](https://www.youtube.com/watch?v=8qpgL6ndEQU)">潜行者</a>》</p>
<p>安德烈·塔尔科夫斯基</p>
</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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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处森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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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zai-cheng-shi-zhong-bao-wei-sen-lin-">在城市中保卫森林</h1>
<p>亚特兰大是一座森林中的城市,在美国所有城市中有着最高的森林覆盖率。南河森林(South River Forest)是这片森林最大的连续部分。它是这座城市的肺,用沼泽地和茂密的树冠减缓碳排放和水土径流。南河森林与城市南部的其他森林相连,东侧则绵延到迪凯特 <sup id="fnref:2" role="doc-noteref"><a href="#fn:2"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2</a></sup>。林中奔跑或玩耍的鹿并不少见——这是种令人惊叹的体验,尤其在城市中。这里远离监控摄像头和购物街,青少年爱在这里约会,运动迷骑着山地自行车穿梭,老人们则可以遛狗。</p>
<p>这也是亚特兰大州和迪卡尔布县的政府、以及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正尝试修建警察训练场的地方。而在紧邻的壕沟溪公园(Intrenchment Creek Park),同样有一项丑闻缠身的土地交易项目。布莱克霍尔制片厂(Blackhall Studios)计划透过置换公共土地,将自己在附近的音场综合体扩建成地球上最大的同类设施。这片森林是城市生态廊道的重要环节,这些发展计划无疑将对它造成破坏。随着全球进入这个气候危机和生态崩溃的世纪,如果这些发展项目被推进,暂时免受持续气候崩溃带来的最坏结果影响的亚特兰大都市圈,将经历更严重的洪水、更高的温度和烟雾弥漫的下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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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按这个规划,Starlight和Constitution以东的一切都将被摧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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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警察基金会计划建造训练场的区域,也是旧亚特兰大监狱农场(Old Atlanta Prison Farm)所在地。这片土地原属马斯科吉人 (克里克人) ,被称作Weelaunee;19世纪被(殖民者)夺走后,由奴隶在这里工作;(南北战争后的)重建时期,这块土地曾短暂地作为乳品厂经营;后来,它变成一个监狱集中营,囚犯被迫在不人道的条件下耕种田地和饲养动物,有些人甚至被处以私刑。在这片土地铺设新的监狱设施,意味着使这段关于剥夺和虐待的历史连续。</p>
<p>这些计划的反对者认为,警察培训设施——他们称作“警察城”(Cop City)——和布莱克霍尔的发展正是同一套压迫性的结构调整(repressive restructuring)中互为关联的不同面向。简单地说,布莱克霍尔的开发将加剧经济不平等和生态崩溃,而警察城将装备警察来保护它们。</p>
<p>反对这些发展的运动已经历了几个实验阶段,动员主要围绕“保卫森林”和“阻止警察城市”的口号,(行动者们)采用了广泛的战术和策略以紧跟事件进程。它代表了乔治·弗洛伊德运动之后重振生态保护和废警策略的一次重要努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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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旧亚特兰大监狱农场一辆被重新利用的旧卡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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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bei-jing-">背景</h1>
<p>要了解这场运动,我们有必要稍作回顾。</p>
<h2 id="ya-te-lan-da-zhi-lu-">亚特兰大之路</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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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历史学家说,“亚特兰大之路”(Atlanta Way)起源于黑人和白人商业领袖就种族问题的渐进改善进行谈判、以避免公共抗议、维护该市的商业友好形象的闭门会议。</p>
<p>在1960年代,它帮助该市克服了种族隔离的动荡,并成为民权运动的全国领导者。亚特兰大成为东南部的经济首都。这种声誉已经持续了几十年,这要归功于商业和政府领域的许多亚特兰大之路的拥护者。</p>
<p>——《[亚特兰大之道是一种从未完全实现的理想]](https://www.bizjournals.com/atlanta/news/2020/06/26/a-walk-together-the-atlanta-way.html)》<em>Atlanta Business Chronicle</em></p>
</blockquote>
<p>当地人熟知的“亚特兰大之路”是一种可以追溯到1960年代初期的社会管理模式。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随着黑人抵抗运动在南方腹地重新出现,商界领袖、地主、政府官员和工业巨头建立了一个跨种姓联盟,其明确目的是阻止该市的种族正义运动。他们希望通过加强白人企业权力和黑人商业阶级之间的合作,在不显著改变战后资本主义经济的情况下预先满足被剥削的黑人大众的需求,(因为)战后资本主义经济在欧洲工业(遭二战)破坏后,为美国统治阶级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权力。发展于吉姆克劳时期 <sup id="fnref:3" role="doc-noteref"><a href="#fn:3"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3</a></sup> 及随后阶段的“亚特兰大之路”使公共政策从属于富人的个人关系和幕后交易,而这一趋势一直持续到今天。</p>
<p>反映在亚特兰大之路策略中的先发措施的基本结构是,要求黑人担任政治职务并在行政、警务和司法系统中任职;作为回报,担任这些职位的黑人将对该地区的黑人和贫困的大多数人口采取限制性政策、削减预算和推动大规模私有化。许多佐治亚州的自由主义者认为,确保种族不平等问题取得进展意味着为开发商、大学、建筑公司、行业和房地产投资者创造财务和商业激励措施。裙带关系赞助制(Nepotistic patronage systems)——类似于世界某些地区所说的庇护主义(clientelism)——被预期培养出蓬勃的黑人中产阶级。</p>
<p>然而,亚特兰大的黑人居民出现在该市的监狱人口、失业数据、食品救济线和缓刑办公室中的比例仍然过高。这座城市所有大型公共住房开发项目都已终止,所有无家可归者的大型收容所都已关闭。历史上的黑人社区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非黑人租户涌入,这些人则是因为生活成本上涨而从其他城市和社区流离失所。</p>
<p>“亚特兰大之路”将我们的时代与吉姆克劳的时代联系起来。没有它,亚特兰大就不会成为逐利者和商人的主要目的地。透过组织城市事务时围绕政治家和资本家之间的私人协议,透过协调投资和商业时以私有化和激励企业为原则,这个系统的设计者已经将里根式的新自由主义政策偷偷注入制度化的左翼。通过将这些措施定性为“反种族主义”,政治精英剥夺了穷人与贫困作斗争的必要工具。事实上,“亚特兰大之路”使得反种族主义看起来只是一种创造性的用于包装政治家和他们在商业和非营利部门的同事的资源掠夺的方式。</p>
<p>如今,亚特兰大已成为美国大陆最不平等的城市,“亚特兰大之路”也正分崩离析。关于警察暴行和种族主义的直接抵抗在这里也有着悠久的战斗性的历史。对统治集团而言,未来几年明显将出现一个充满敌意的环境。这是我们可以预计亚特兰大之路将面临来自上层的新一轮阻力的语境。国际投资者和越来越白越来越富的离地精英将不会在城市核心做长期投资;他们只将这座城市当作因为低税收和相对可负担的土地价格而牟取暴利的空间。抵抗也将来自底层:来自可能失去住所和被抹除存在的租客、工人、学生、囚犯、年轻人和居民。上个世纪的话语将不再能调和这两个阵营。市政府及其庞大的非营利组织被困在两种相互冲突的力量之间,而他们可能会在这两者越来越绝望的战斗中被扫到一边。</p>
<h1 id="qiao-zhi-fu-luo-yi-de-kang-yi-">乔治·弗洛伊德抗议</h1>
<p>唐纳德·特朗普的当选(美国总统)与由迷音(meme)、线上厌女论坛、仇外心理、白人民族主义和反精英主义推动的极右翼潮流不谋而合。这反过来催生了一场激烈的反法西斯运动。它的高峰期牵涉到数百万的普通人,但一线参与者大多来自之前参与草根运动的社会阶层。为了建立与城市自由主义者和进步主义者联合反对极右翼的共同事业,这些背景悉数被淡化。</p>
<p>乔治·弗洛伊德运动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在短短几周内,数以千万计的人与警方对峙,直接挑战由国家决定什么构成安全的权力或由国家捍卫获取资源渠道的差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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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1.jpg" /> <figcaption>
<p>2020年5月,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的夏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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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2020年5月的最后几天,抗议和骚乱从明尼阿波利斯蔓延到全国其他地区,包括亚特兰大。连续几周,数千人在百年奥林匹克公园附近与警察和国民警卫队发生冲突,他们建造路障、投掷催泪瓦斯罐,并将人行道拆成抛掷物。有些时候,大批人群砸碎店面窗户,用激光射向警用直升机,向警察投掷烟花。都市区每天都有数十起抗议活动,一些郊区也发生了暴动。</p>
<p>2020年6月12日,两名亚特兰大警察杀死了 一直在温蒂汉堡边的车里睡觉的Rayshard Brooks。接下来的几天里,坚定的人群烧毁了这间餐厅。冲突在邻近的第 3区持续了数周,然后转移到格兰特公园的切罗基和亚特兰大大道,这里的住宅街道几乎每晚充斥催泪瓦斯和爆炸物。抗议者还在温蒂汉堡烧毁的废墟上建立了一个小占领区。</p>
<p>围绕亚特兰大骚乱,检方向当事警官Garrett Rolfe提起了谋杀指控。作为回应,数百名警察发起全市范围的集体请假、下班并拒绝履行正常职责。许多警员因为面对大众反对的压力和担心为系统性使用武力承担法律后果而辞职。</p>
<p>从2020年6月初到年底,包括警察局长在内的两百多名亚特兰大警察离职。一些州巡警则在2020年7月4日抗议者破坏他们的总部后辞职。一些警长副手、交通警察和附属工作人员也在寻找新的工作。佐治亚州调查局还向社会学专业的学生发送了批量招聘邮件,这说明他们也迫切需要更多的工作人员。随着白人企业主、业主、商业协会和国际房地产公司呼吁镇压,这个系统正面临合法性危机和无法解决的制度困境。</p>
<p>这是亚特兰大市、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和前亚特兰大市长Keisha Lance Bottoms办公室制定警察城建设计划的背景。Bottoms市长一边结合文化民族主义与和平呼吁冷静,一边派她的职员将学生拽下车,用警棍殴打抗议者,并向人潮汹涌的街道发射催泪瓦斯。</p>
<p>这些事件的后果仍然被评论家和运动者低估了。有些人就暴动选择失忆;有些人继续生活,只做简单的纪念;还有一些人继续着孤立但无疑正当的颠覆行动。与此同时,地方和联邦政府、商业协会、警察部门和武装民兵的力量一直在努力确保大众起义不再发生。</p>
<p>除了制定法律和杀害异见者,制度性的回应集中在管理公众认知。行业利益公司和私人投资公司利用地方媒体开展推广,而当地媒体40%由辛克莱广播集团(Sinclair Broadcast Group)<sup id="fnref:4" role="doc-noteref"><a href="#fn:4"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4</a></sup> 所有,这是一家与美国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有关联的右翼组织。透过Sinclair、Nexstar、Gray、Tegna和Tribune等平台对事件的重构,许多电视受众对抗议及其后果的看法遭到了破坏。</p>
<p>抗议发生后一直流传着一种虚假的说法,大意是警察士气低落、资金不足,这才无法控制席卷全国的“犯罪浪潮”。这套叙述是为了回应2020年抗议中“削减经费”的民众呼吁而精心策划的,而它塑造了郊区白人、小企业主以至许多城市进步主义者的想象。“犯罪浪潮”框架意味着全国各地的警察部门实际上已经被剥夺了资金或权力被削弱,因此无法确保社会和平或自由企业。实际上,绝大多数警察部门的预算都像往常一样逐年增加。如果有什么变化,那就是他们在2020年事件后从中右翼光谱获得了更多权力——比如见证Eric Adams <sup id="fnref:5" role="doc-noteref"><a href="#fn:5"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5</a></sup> 就任纽约市市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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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3.jpg" /> <figcaption>
<p>警察基金会使公司可以将资金用于执法:每一个剪彩仪式的背后都是防暴警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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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she-hui-zheng-yi-yan-jiu-suo-">“社会正义研究所”</h1>
<p>亚特兰大政府已经为他们面临的困境制定了一些临时的解决方案。为了履行对支持者的承诺,这座城市的政客需要继续牺牲经济祭坛上的公共资产,以吸引更多大型投资者进入该地区,尤其是电影业和科技公司。保守派主导的州政府和自由派主导的亚特兰大市政府之间长期关系紧张,为了在这个流离失所加剧和生活成本上升的时期保持控制,他们需要将更多资源投注在整个地区的执法。最后,为了安抚日益反叛的下层阶级,他们需要用黑人赋权、社会正义和进步主义的语言来包装这个重组和镇压的过程。</p>
<p>官僚们处理这些状况的位置很不利。数十年的减税和放松管制造成了各种基础设施故障和崩溃。此外,由于公共交通问题,亚特兰大失去了竞标第二个亚马逊总部的机会——这是全美最缺乏资金的公共交通之一,当企业调查员来访时,它甚至无法运行。与此同时,正是低税收和缺乏监管将资本吸引到乔治亚州,因此,如果无法创造能流向该国其他地区的财富,眼下就无法培养社会民主主义的治理策略。政府目前的计划似乎是把尽可能多的公共合同和资源交给私人开发商、让他们承担社会解体的代价和愤怒,用警察来控制公众的反冲,用马丁路德金的形象包装预防有意义的抵抗。</p>
<p>也因此,这个将自然环境改造成警察训练场的计划被命名为“社会正义研究所”。为电影公司和房地产大亨的利益而掠夺公共资产被描述为给当地人创造“好工作”的机会,而非对基础设施的犯罪式征用。布莱克霍尔用于和市政府交易森林的地块则将更名为“米歇尔·奥巴马公园”。</p>
<p>政府计划在2022年5月或6月开始清理森林以展开建设。接下来的故事是决心阻止这一切的运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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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壕沟溪公园——未来的音场综合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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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
<h1 id="shi-jian-de-shi-jian-xian-">事件的时间线</h1>
<p><em>为简洁起见,这里的时间表不包括诉讼、禁令、停止工作的请愿书等。</em></p>
<p><strong>春夏</strong> 亚特兰大市政府批准用位于迪卡尔布县壕沟溪公园的公共土地与布莱克霍尔制片厂目前拥有的一块土地进行置换。这次土地交易是在一系列半秘密的董事会会议和听证会上进行的。</p>
<p><strong>4月至5月</strong> 运动者和当地生态学家发现了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将位于Key Road和Fayetteville Road、被称作旧亚特兰大监狱农场的土地改造成一个大型警察训练场的计划。</p>
<p><strong>5月15日</strong> 超过两百人聚集在壕沟溪公园,参加关于开发计划的信息发布会。</p>
<p><strong>5月17日</strong> 根据Abolition Media Worldwide<sup id="fnref:6" role="doc-noteref"><a href="#fn:6"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6</a></sup> 上的匿名声明,布莱克霍尔制片厂地块上无人看管的七台机器——主要是拖拉机和挖掘机——遭到了破坏。它们的车窗被打碎,轮胎被割破,车身被点燃。该声明将这次破坏与(该公司对于)森林的破坏联系起来:</p>
<blockquote>
<p>我们并不需要为了娱乐的音场。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已经在这里了。我们并不需要警察训练设施。我们需要终结警察行业……任何进一步破坏亚特兰大森林的尝试将得到相似的回应。这片森林远早于我们就存在,也将会比我们的存在更长久。</p>
</blockquote>
<p><strong>6月</strong> 在森林中出现告示,通知路人该地区的树木已经被“钉”(spiked)<sup id="fnref:7" role="doc-noteref"><a href="#fn:7"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7</a></sup>,其结果是一旦砍伐它们,可能会损坏锯子并伤害使用锯子的人。</p>
<p><strong>6月10日</strong> 布莱克霍尔制片厂拥有的土地上又有三台挖掘机被烧毁。当地新闻媒体上并未报道这两次行动,尽管相关照片证据在社交媒体上流传。</p>
<p><strong>6月16日</strong> 在亚特兰大市议会将就“警察城”的建设条例进行投票的当晚,一些活动人士在该条例的发起人、市议员Joyce Shepherd的私人住宅外抗议。</p>
<p><strong>6月23日至26日</strong> 第一个行动周,数百人参与运动。</p>
<p><strong>8月23日</strong> 在明尼苏达州罗斯维尔,(受雇破坏亚特兰大森林的)Corporation Service Company(CSC)的办公室窗户被砸碎。一份匿名的网络声明写道:</p>
<blockquote>
<p>在砸碎办公室的门并向内扔油漆罐后,一条信息被喷在前门:远离亚特兰大森林。(这条信息)要求CSC放弃其客户布莱克霍尔制片厂。布莱克霍尔制片厂希望将南亚特兰大森林夷为平地,用于建造美国最大的音场建筑和一间机场,将这座城市的士绅化推到前所未有的程度。</p>
</blockquote>
<p><strong>夏季</strong> “停止警察城”(Stop Cop City)联盟和其他左翼团体加入运动。草根运动者组织和他们的关系网络创造了自己的示威、社交媒体页面和会议。当地独立媒体Mainline Zine从这些组织的角度或多或少地加强了对该运动的报道。</p>
<p><strong>9月</strong> 市议会因为冠状病毒相关限制而在Zoom上举行的会议,充斥着数小时对该项目的反对意见。由于这些反对意见和在亚特兰大城市首席运营Jon Keen跟市议员Natalyn Archibong住所外的示威,土地租赁条例的投票一再被推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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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5.jpg" /> <figcaption>
<p>警察在Natalyn Archibong的住所外逮捕抗议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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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10月7日</strong> Color of Change宣布可口可乐公司将退出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董事会。</p>
<p><strong>10月18日</strong> 一小群快速反应者扰乱了旧亚特兰大监狱农场场地的勘测和清理工作。一座监视塔被摧毁。</p>
<p><strong>11月10日至14日</strong> 第二次行动周将举行各种文化活动、信息之夜、篝火晚会和会议。同时,人们在森林中建立了计划持续六周的营地。</p>
<p><strong>11月12日</strong> 人们在Reeves Young Construction总部举行示威。运动者收集的情报显示,Reeves Young受雇参与破坏森林和开发警察城的项目。大约三十人聚集在Reeves Young位于佐治亚州糖山的公司总部,举着横幅,要求这间公司与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终止合同。</p>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defendATLforest/status/1461175735540924416">https://twitter.com/defendATLforest/status/1461175735540924416</a></blockquote>
<script async="" src="//platform.twitter.com/widgets.js" charset="utf-8"></script>
<p><strong>11月20日</strong> 另外两台推土机在森林中燃烧。根据Unoffensive Animal网站上复制的匿名声明,匿名的森林捍卫者 “在亚特兰大南部的森林里烧毁了两台推土机”,(呼吁)“不要警察城,不要好莱坞反乌托邦。保卫亚特兰大森林。”这些设备位于布莱克霍尔制片厂计划用于交换的土地上,也就是“米歇尔·奥巴马公园”规划中的位置。</p>
<p><strong>11月27日</strong> 一群马斯科吉人回到了位于目前南河森林壕沟溪公园的祖先土地,这片土地在克里克语中被称为Weelaunee。马斯科吉代表呼吁所有人保卫这片土地,远离警察城和布莱克霍尔的发展计划。</p>
<p><strong>12月17日</strong> 十几名抗议者游行到布莱克霍尔制片厂位于宪法路(Constitution Road)的大门,封锁正门,高呼口号。不久之后,一大群警察突袭了森林,驱逐了在那里建立的抗议营地。</p>
<p><strong>12月20日</strong> 根据亚特兰大森林场景(Scenes from the Atlanta Forest)<sup id="fnref:8" role="doc-noteref"><a href="#fn:8"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8</a></sup> 复制发布的匿名声明,Reeves Young董事长Dean Reeves私人住宅的后院悬挂了横幅。据称,迪恩·里夫斯是出席11月17日行动的董事会成员之一,还亲自推搡和殴打抗议者。</p>
<h2 id="nian-">2022年</h2>
<p><strong>1月9日</strong> 当地环保组织Survival Resistance发起了一场反对AT&T的运动,并在其办公室外举行抗议活动。AT&T是警察城发展项目的资金方之一。</p>
<p><em>*1月18日</em> 为了开始凿土——这是确认奠基所需建筑材料的必要环节——Reeves Young和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的代表进入了Key Road附近的树林,并用推土机推倒许多树木。施工在抗议者要求他们离开后停止。推土机留在现场,并在随后遭到破坏,窗户也被打破。</p>
<p><strong>1月19日</strong> 前一天的冲突后,几个人爬进附近森林中的树屋,宣布他们打算留在那里以阻止进一步的破坏。</p>
<p><strong>1月25日至27日</strong> 在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亚特兰大警察和迪卡尔布县治安官的陪同下,Long Engineering公司恢复了对旧亚特兰大监狱农场的勘测。</p>
<p><strong>1月28日</strong> 六十名森林保卫者进入亚特兰大老监狱农场附近的南河森林,以阻止凿土和土壤样本采集。迪卡尔布县警察袭击了抗议者,逮捕了四人——这是运动中第一批在森林内的逮捕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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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6.jpg" /> <figcaption>
<p>森林保卫者前往拖拉机的途中点燃烟雾弹和照明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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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1月31日</strong> 在明尼苏达州双子城的一间美国银行,“自主的破坏者”打破窗户并喷漆“停止警察城”。根据一份网络声明,这一行动是为了声援1月28日被捕的抗议者。</p>
<p><strong>3月1日</strong> 根据另一份公告,为声援保护森林免因兴建警察城和更多布莱克霍尔制片厂建造的好莱坞设施而遭砍伐的生态捍卫者,Long Engineering公司五辆用于测绘南亚特兰大森林破坏工程的大型卡车被摧毁。</p>
<p><strong>3月19日</strong> Reeves Young公司拥有的六台机器,包括两台大型挖掘机和一台推土机,在乔治亚州Flowery Branch被摧毁。对应的网络公告内容如下:</p>
<blockquote>
<p>除非贵公司自愿选择退出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的警察城项目,否则我们将严重损害您的利润,您将别无选择,只能放弃合同。</p>
</blockquote>
<p><strong>3月26日</strong> 富国银行和美国银行的ATM机在费城市中心遭到破坏。根据线上声明,这两间机构成为攻击目标是因为它们为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提供资金。</p>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unoffensive112/status/1509418720493453318">https://twitter.com/unoffensive112/status/1509418720493453318</a></blockquote>
<script async="" src="//platform.twitter.com/widgets.js" charset="utf-8"></script>
<hr />
<h1 id="hong-hong-lie-lie-di-chu-xian-">轰轰烈烈地出现</h1>
<p>运动从开始到高峰再到下降,通常会有两种常见路径。</p>
<p>第一种是逐步升级。这是激进组织、工会、学生团体和类似组织普遍采用的模式。在这种方法中,运动组织者或干部发起会议和抗议行动,旨在让尽可能多的人了解改革进程的内在矛盾,慢慢地向参与者介绍额外方法的必要。</p>
<p>这一策略进展顺利时,一个经验丰富的运动就会围绕特定的需求或目标发起一系列更广泛、更激进的努力。然而,在紧缩时代,人们很难迫使当局满足要求。更常见的是,警察的镇压、有魅力的野心家和人员流失都导致斗争缓慢减速。在经济显著增长的地区或公司,运动有时能为人们赢得需求,但这通常是以动员本身为代价的,包括对运动领袖的收编、有效策略的刑事化以及随后的资源和机构重组,例如以自动化或外包的形式。</p>
<p>又或者,有时一场运动会突然以一种震荡的姿态在聚光灯下爆发,将注意力和能量吸引到一种拒绝的漩涡中。这种斗争通常由单一问题或不满情绪激发,而它们迅速成为所有社会弊病的典范。2019年以来爆发的群众性起义大多遵循这一路径,包括所谓的智利十月革命、美国乔治·弗洛伊德起义、苏丹反奥马尔·巴希尔起义和2022年哈萨克斯坦起义。通过升级为与各种形式的权力的全面冲突,这些斗争的主角控诉了整个社会秩序,从实际角度提出了革命的问题。然而,迄今为止,大多数此类起义都被警察镇压,被内战吞噬,或被地缘政治的超级大国歼灭了。</p>
<p>到目前为止,保卫亚特兰大森林的斗争并不符合这两种模式。它可能代表了一种不同的轨迹,为2020年系列动荡事件之后的斗争暗示了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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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2.jpg" /> <figcaption>
<p>保卫森林的路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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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di--bu-gong-ji-ta-men-de-ce-lue-">第一步,攻击他们的策略</h2>
<p>2021年4月,当活动人士发现这两个破坏南河森林的提案时,他们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将在壕溪公园举行的大型信息分享会的消息传播了几周。大约有两百人参加了这个最初的活动。市政府还没有公开宣布其计划,所以反对者能够自行形塑公共叙述,确保事实不会在混乱中丢失。在信息发布会上,多位蒙面演讲者将该项目放在一个总体框架内:1)种族主义和独裁主义针对乔治·弗洛伊德抗议的反弹,2)泛城市的士绅化和流离失所过程,以及3)气候崩溃和该地区的长久未来。</p>
<p>通过这次活动,活动组织者剥夺了市政府以歪曲叙事向公众介绍这些发展项目的机会——假设他们打算公开它们。与会者提出问题,分享观点,致力于向他们的社区分享自己在组织草根的、官僚的和直接的抵抗时所学到的东西。这为可以利用多种战略和策略的集体斗争奠定了基础。</p>
<p>在48小时内,破坏者摧毁了7台无人看守的挖掘机、拖拉机和其他重型机械。网上出现了一份匿名声明,详细说明了他们的动机和方法,并将这些攻击行动与反对殖民主义、独裁主义和性别规范的斗争联系起来。这使该运动进入了第一个发展阶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因为这些行动而被捕。</p>
<p>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会议、海报和传单遍布左翼网络、农夫市场和DIY的亚文化空间。在这片土地有长期投入的当地生态学家和民间历史学家组织了参观和植物识别步行活动。一些市议会的候选人将这场斗争作为他们选举活动的组成部分。</p>
<p>6月中旬,破坏者发表了另一份声明,宣布一些树木被“钉”,以及另外三台挖掘机被损坏。这些破坏行为并未引起反对发展项目者的惊愕。相反,由于它发生在运动的早期,这类大胆的行动成为运动的基因特质。虽然许多人赞许这些行动,但这场运动是否能发展出一种参与性战略、鼓励更多的人在分享信息或为匿名行动者的勇敢行为欢呼之外采取行动,仍然有待观察。</p>
<p>如果运动第一阶段的参与者旨在制造政治丑闻,他们还没有成功。然而,他们引起了几百人的关注,这些人愿意支持一场包括损坏财物和其他破坏形式的运动。他们还建立了一套由自主的行动者而非政治家或警察设定的关于森林的论述。</p>
<p>第一阶段所缺少的东西反过来塑造了随后的阶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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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11.jpg" /> <figcaption>
<p>壕沟溪公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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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xing-ming-he-di-zhi-">姓名和地址</h1>
<p>到2021年6月中旬,亚特兰大的大多数草根左翼以及自治、无政府主义和激进团体都意识到了这些森林中的拟开发项目,但他们仍在寻找能够让他们建立足够力量和杠杆来阻止这些项目的策略。一些人——包括与全国性的社会主义组织、废警主义网络和生态倡导团体有联系的行动者——开始在南河森林附近逐户敲门。他们的论据是,森林周围的社区组织和家庭将是必要的盟友,因为他们将是受森林砍伐和声音污染影响最大的人群。这些人希望熟悉附近居民的话语,了解什么可能有助于动员他们。</p>
<p>同一时间也出现了其他策略。一个团体关注6月16日的市议会会议,这次会议本应就时任市议员Joyce Shepherd提出的土地租赁条例进行投票。由于COVID-19疫情,会议改为线上,市议会成员在各自的住所主持谈话。经过一番调查,少数抗议者找到了议员Shepherd的家庭地址。会议期间,这群人去到她家并展示了横幅。当大多数抗议者在人行道上呼喊时,有个人走近她家,敲了敲门,按了门铃,然后回到街上。抗议者们不知道的是,里面的Shepherd正在惊慌失措。那些当权者通常认为他们的行为发生在一个抽象的政治 “空间”,他们的决定的后果不会直接影响到他们。谢泼德取消了投票,为打电话给警察提前离开了会议,警察在抗议者散去后赶到。</p>
<p>在随后的一个小时里,Joyce Shepherd在大都会公园路新建的3区警察分局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在分局,谢泼德被警察和新闻媒体包围。她详细描述了她的土地租赁条例的目标、项目的性质,以及抗议者阻止她的努力。通过这个简短的声明,她把这个运动和它的故事推到了主流。第二天,她发表了另一份声明,声称她将推动该条例的实施,”无论 “她表面上代表的城市居民要说什么。她的议员同事们拒绝了抗议者的策略,错误地暗示抗议者的方式是非法的。</p>
<p>通过这次行动,少数人得以实现运动的早期目标——将警察城/布莱克霍尔的发展从闭门协议转变为公共丑闻。他们还推迟了议会投票,具体展示了直接对抗的潜力。一个新的策略正在形成:直接向决策者施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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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13.jpg" /> <figcaption>
<p>壕沟溪公园的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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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di--ge-xing-dong-zhou-">第一个行动周</h2>
<p>计划中的第一个行动周在几天后也就是6月23日开始。组织者希望催化出广泛的干预措施。他们召开会议解释想法,旨在将反对警察城开发、反对布莱克霍尔开发和与之相伴的城市士绅化跟森林砍伐联系起来。一些人建立了共享日历和线上推广计划,以便更多人能够在运动的语境中站出来表达自己。</p>
<p>在这方面,第一周的行动是一次轰动的成功。在这一周,有关于生态学、殖民主义和性欲的对话;有白天和月光下的导赏;有在森林空地上的夜间篝火;有在附近场地的硬核朋克表演,其间数百名参与者击退了警察;还有在森林中心深处、在荧光棒照亮的乌托邦氛围中约五百名参与者聚集并持续到凌晨的狂欢派对。如果组织者的目的是在这个城市的DIY艺术、诗歌、同性恋、朋克和地下舞蹈的亚文化场景中活跃的数千人中形成一种文化共识,那么他们成功了。</p>
<p>6月24日晚,人们来到位于亚特兰大外郊Social Circle的布莱克霍尔首席执行官Ryan Millsap的家中。通过在Millsap的住宅、街道、投资房产和邮局信箱放置传单,行动者希望——用他们的话说——”激励其他人研究(这些传单)并向那些对破坏森林负有直接责任的人发起战斗”。</p>
<p>两天后,6月26日,第一个行动周的最后一天,五十多名抗议者游行到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APF)的总部。人群从Five Points地铁站涌出时,一小队警察试图逮捕一些人。人群与警察展开了徒手搏斗并成功击退了他们。人们举着“世界的另一个词是森林 ”(Another Word for World is Forest)的横幅继续前进,这句话引用自厄休拉·勒古恩(Ursula K. Le Guin)的书《世界的词语是森林》(The Word for World is Forest)。这群人随后来到桃树街的德勤大厦,他们越过保安直冲APF办公室,砸碎玻璃门和窗户,并掀翻了大堂的桌子。参与者成功地在市中心消失,没有人被逮捕,尽管几十辆警车疯狂地建立了一个包围圈,造成了中心城区的走廊被关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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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wei-shi-yao-jin-you-yi-yi-shi-bu-gou-de-">为什么仅有异议是不够的</h2>
<p>运动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不断扩大。随着运动者组织和独立媒体发展出一套定位这场抗争的框架,(抗议者们)成立了新的组织团体。虽然企业和警察基金会在APF办公室被破坏后没能提供一个连贯的媒体叙事,但运动组织者已经开始分发信息传单和线上图片,进行采访,挨户敲门,就之后的市政会议组织电话推广。几乎整个8月和9月,“阻止警察城联盟”(Stop Cop City Coalition)和其他组织都在努力引入紧张气氛,挑战市议会程序。继Joyce Shepherd家的干预行动之后,抗议者在预定投票的晚上聚集在可能投赞成票的议员家门口,导致投票过程进一步拖延。一时间,运动似乎即将取得轻松的胜利。</p>
<p>不幸的是,情况并非如此。研究革命运动的人都知道,警察在阶级社会中发挥着必不可少的功能,没有这些功能,许多其他的等级制度和剥削关系就不可能长期存在。这不是一个可以通过一些巧妙想法和一点压力来解决的简单的经济或公民议题。尽管组织者做出了努力,且这些努力在17个小时的公众反对意见中达到了高潮,但(土地租赁)条例还是在9月8日获得通过,警察也在市议员Natalyn Archibong的家门口逮捕了抗议者。旧亚特兰大监狱农场所在的土地最终被移交给了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p>
<p>许多真诚的人都被这件事的转折所挫败。一些人将注意力转移到即将举行的地方选举上,希望市政府可以塞满能推翻这些项目的废警主义者或进步候选人。最终市长Bottoms没有参与连任竞选,前市长Kasim Reed输给了现任市长的Andre Dickens,Joyce Shepherd也输掉了连任议员。然而,自选举以来,布莱克霍尔和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的发展项目没有任何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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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12.jpg" /> <figcaption>
<p>亚特兰大城市首席运营Jon Keen的家门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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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zhan-dou-reng-zai-ji-xu-">战斗仍在继续</h1>
<p>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至少与三家公司签订了建造训练基地的合同。测量工作似乎由Long Engineering公司负责,而建筑本身将由Reeves Young Construction和Brasfield & Gorrie公司完成。目前还不清楚谁将在布莱克霍尔制片厂计划用于扩建的壕沟溪公园清理土地。</p>
<p>迄今所知的信息是由勤奋的当地运动者艰难取得的。9月市议会投票后不久,测量人员和小型工作团队开始进入Key Road和Fayetteville Road附近的场地。这些卡车和制服暴露了承包商的名字,这再次给了警察城反对者以自己的方式发起斗争的机会。</p>
<p>10月8日,大约二十多人从森林进入工地,并与似乎正在为了拍照和取样而清理土地的承包商对峙。工人们离开后,警察树立的监视塔被推倒。森林保卫者就此散去,没有人被拘留。</p>
<p>如果森林保卫者仅仅使用线上或官方渠道来收集信息,他们要在很久之后(政府)公开宣布时,才会知道Reeves Young已经被要求进行实际破坏。(行动者) 在市政府公开之前就突破新闻的能力一直是一个优势。</p>
<h2 id="di-er-ge-xing-dong-zhou-">第二个行动周</h2>
<p>社会运动中广泛观察到的失败起点,是当主角们失去主动权、试图重现早期阶段的事件时。怀念公开反叛的激情日子、火热的混乱夜晚和烟雾弥漫的商业区的人们,决心召集联盟再次启动一切。人们认为设置一个明确的时间和地点已经足够,做了相应的准备,聚集了一群人——但没有达到预期,因为人群主要是由热心的激进分子或朋友组成。</p>
<p>随着几周过去,新的行动成为了新的高潮线。抱着更严肃的态度,一群朋友或者说一个团队网络召集了另一次 “像上次一样 “的示威,可能是在不同的地点,或者有更大的野心。这个策略可能会成功几次——但新的角色和互动规则正在建立,早期那种兴奋的力量感已经消失了,没有什么能让它恢复。大量的人群已经消散,而警察正在学习(反对者)每一步的方法。最终,这类行动也会结束,参与者会设计出各种理论来解释原因。结论通常涉及相互指点、怨恨、谴责和分裂,因为抗议者会为他们共同的失败和局限性而互相指责。这种现象可以写一整本书。但是,如果抗争参与者能够意识到这种普遍趋势,这种意识可能会为更多创造性的努力开辟空间。</p>
<p>在9月市议会的失败后,人们并不清楚有多少人会继续反对这些发展,尽管10月8日的小规模对抗表明一些人希望继续反对。组织者感受到了这一时期的困难,宣布在11月中旬举行第二个行动周。</p>
<p>第二个行动周与第一个类似,但也有创新。各个团体再次组织了文化活动、信息之夜、篝火和会议——但这一次,许多活动都发生在壕沟溪公园的一个更公开的营地或者附近的地方。</p>
<p>第一个行动周的组织者曾经欢迎一小群参与者在亚特兰大旧监狱农场的一段路上扎营,但这基本是秘密进行的。这一次,几十个人搭起帐篷,竖起防水布,搭建临时厨房,挂起了横幅,并在树林中建造了一个真正的抗议营地。这个营地以某种形式持续了六个星期。不难想象,与第一个行动周相比,聚集者的总体多样性有所下降,这是运动和动员中的普遍趋势。当一场斗争由于迷失方向、镇压或其他挫折而收缩时,无论参与者有着怎样的努力和良好意愿,面向它的运动往往会按其构成重新分裂,通常是依据种族、世代、性别和阶级分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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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xiang-ta-men-fa-qi-zhan-dou-">向他们发起战斗</h2>
<p>现在,Reeves Young公司已被确认是受雇破坏森林和建造警察训练基地的承包商,许多运动参与者转而关注他们。2021年11月12日,第二个行动周结束没多久,三十人来到Reeves Young距离亚特兰大40英里、位于佐治亚州糖山的办公室。这群人举着横幅、喊着口号,直接走进办公室,扰乱了公司董事长Dean Reeves和首席执行官Eric Young正在参与的董事会会议。高管们竭力表现出无动于衷,评论着他们将用来充实自己口袋的数百万美元。慢慢地,中庭里挤满了关心抗议活动以及他们老板的攻击与暴力的工人们,(因为)高管们开始推搡甚至殴打抗议者,不遗余力地瞄准现场最小的人。抗议者已经完成了他们的目标,即向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的服务提供者施加直接的对抗性压力。</p>
<p>三天后,又有两台挖掘机在目前属于布莱克霍尔制片厂的土地上被烧毁。按网上出现的责任声明算,这已经是第11和第12台被破坏的重型机械了。与之前的匿名声明不同,这次的声明非常简洁,仅仅说明了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p>
<p>这场运动面临着挫折,但它并没有崩溃成硬核激进分子和警察基金会之间的私人恩怨。</p>
<h2 id="ti-ta-wu-">踢踏舞</h2>
<p>2021年11月27日,二百五十到三百人聚集在壕沟溪公园,观看并参与马斯科吉人(克里克人)的仪式性踢踏舞和服务。这个特殊的代表团来自俄克拉荷马州东部的 Helvpe Ceremonial Grounds,是受亚特兰大当地的一个原住民组织者邀请来到他们的祖籍地。</p>
<p>马斯科吉人曾经组织过一个部落联盟,范围横跨现在的阿拉巴马州、乔治亚州、佛罗里达州和南卡罗来纳州的大部分地区。马斯科吉人和他们被熟知为“筑丘人”(mound builders)<sup id="fnref:9" role="doc-noteref"><a href="#fn:9"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9</a></sup> 的密西西比祖先维持着一个城镇间的网络,每个城镇都保持政治自治和领土独立,透过在他们后来的欧洲对手不了解的共识过程分配资源和做决定。共同拥有必需品和土地的马斯科吉人对我们社会中占主导地位的私有财产概念深恶痛绝。现在的阿拉巴马州绝大多数土地都是1814年红棍起义(Red Sticks revolt)<sup id="fnref:10" role="doc-noteref"><a href="#fn:10"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10</a></sup> 失败后从马斯科吉人手中夺走的,当时一些马斯科吉人曾联合特库姆塞人(Tecumseh)和肖尼人(Shawnee)反对殖民扩张。1821年至1836年间,这些马斯科吉人被强行迁移到俄克拉荷马州,许多人至今仍居住在那里。</p>
<p>当11月27日的代表来到南河森林,又或者(克里克语中的)Weelaunee,表演自己的舞蹈、说出自己的语言时,他们与那里聚集的人们分享了有关马斯科吉的一些知识和历史。但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以去政治化的方式分享文化,这些马斯科吉原住民鼓励亚特兰大目前的居民阻止对森林的破坏、叫停警察城和布莱克霍尔发展项目,因为他们将这些发展理解为欧洲殖民以来的漫长破坏故事中的最新篇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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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9.jpg" /> <figcaption>
<p>马斯科吉人(克里克人)代表团在南河森林的踢踏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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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xing-dong-yu-fan-xing-dong-">行动与反行动</h1>
<p>在壕沟溪公园这次仪式之后的几周内,森林营地的参与者为开始配置野战厨房和休息区,并在森林中竖起了横幅和标志,山地自行车手、徒步旅行者和其他经过公园的人都可以看到。在森林中建立半永久存在是一种持续收集信息并直接震慑开发商的方式。</p>
<p>累计持续六周后,营地在12月17日被拆除。那天早上,大约有十几个人封锁了位于宪法路的布莱克霍尔制片厂的现有场地的入口。这支队伍随后焚烧了一面旗帜,高呼口号,“诅咒”这间媒介公司,然后四散到森林中。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大概是在布莱克霍尔的敦促下,迪卡尔布县警察集体进入森林,全面动员了停车场里的警车、步行的警官、头顶上的直升机和无人机,以及街道上没有标记为警车的车辆。军官们可能被低能见度的地形吓到;无论如何,驻扎在营地的所有森林保护者都逃脱了,没有人被捕。这是执法部门第一次齐心协力在南河森林处理抗议者。</p>
<p>一个月后,也就是2022年1月18日,Reeves Young和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带着推土机进入了Key Road附近的森林。他们开始砍伐树木,以便Long Engineering公司的同事可以勘测土地、放置木桩并标记树木以供拆除。大约十几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靠近现场工人和APF代表Alan Williams,要求他们离开。推土机随后遭到破坏。</p>
<p>一些人迅速在勘测点附近建造了多座令人印象深刻的树屋并爬入其中。有关这种新策略的消息迅速传播开。它来得正是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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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du-zhu-jia-ma-liao-">赌注加码了</h2>
<p>在10月8日和1月18日与承包商的对峙中,小队的专项小组能够在不诉诸武力的情况下阻止对方的工作。但这个时期可能已经结束了,又或者,测量和凿地取样的时间表现在要求企业主管和警察局长为追求自己的结果而将他们的职员暴露在更大风险中。</p>
<p>1月25日至28日,人们阻止砍伐树木和土壤钻探的数次努力都无功而返。在某些情况下,只有少数行动者能出现在现场的临时路障后,增援人手无法迅速赶到,以协助在场的人。当周晚些时候,也就是1月28日,约有六十人在工作日上午10点为保卫森林而游行。这群人是几个月来聚集最多的人,他们走进森林,绕过竖起的路障和树屋进入老监狱农场所在地,直接面对正在钻地洞的建筑工人。</p>
<p>警察袭击了游行队伍,逮捕了几个人;虽然示威者的人数多于警察,但其他人并未对这次进攻作出合比例的反应。或许2020年抗议期间流行的一些策略,例如大量使用雨伞或临时盾牌,让参与者感觉更有能力采取果断行动。亚特兰大警察基金会的Alan Williams一直正在拍摄抗议者,他这样做时看起来有点焦虑。</p>
<p>无论旧监狱农场或壕沟溪范围,这都是抗议者第一次在南河森林被捕。运动的每一个新阶段都是由之前的阶段所缺失的元素构成、从前一阶段的矛盾和局限中发展出来的。基于这一点,也许人们可以从前几个阶段最有弹性的方面出发,描绘一条新的道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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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15.jpg" /> <figcaption>
<p>森林中的树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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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
<h1 id="zui-hao-de-fang-shou-shi-hao-de-jin-gong-">最好的防守是好的进攻</h1>
<p>每个运动都需要进攻性和防御性战略。在这个案例中,防御性策略使行动者能经受镇压并保护森林,进攻策略使行动者能够执行自己的时间表、战场和对抗,打压那些试图破坏森林的人的士气,并最终迫使他们放弃计划的发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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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fang-shou-">防守</h2>
<p>到了4月初,在地面上抵制施工不再是一个可行的进攻策略。行动者和团体组织在南河森林的存在,应被理解为运动中最复杂的防御策略。只要APF和布莱克霍尔制片厂试图破坏森林,它就一直是必争之地。越多行动者熟悉森林和它的具体地形,不同团体就越能做好准备在森林中开展行动;可供新加入者使用的实践方式和基础设施越多,(防御基础)就越好。通过不间断地将一场斗争与一个特定地方的命运联系起来,参与者培养了与土地的情感和感性关系,这在围绕抽象目标的运动中是很少见的。</p>
<p>连贯高效的防御的一些组成部分:</p>
<ul>
<li><strong>守住决定性地形</strong> —— Reeves Young和布莱克霍尔希望摧毁一个特定的森林区域。通过阻止他们在这个地方轻易行动、使勘测变得困难、留下设备变得危险,防御战略可以严重限制对方完成目标的能力。</li>
<li><em>*磨损</em> —— 通过认识到这一地形的防御位置,森林保卫者可以将Reeves Young、当地警察或其他敌对势力拖入焦点有限的人力密集型冲突、”猫捉老鼠 “的游戏以及其他成本高昂的不划算对抗。目前,防御者在这方面占据优势,因为这里的地形本身可以用于挫败进攻者的努力、影响便捷的移动、降低能见度、或干扰一般操作能力。对方用于监视防守者和围绕防御者展开计划的精力越多,他们用于摧毁森林的就越少。</li>
<li><strong>干扰</strong> —— 森林防卫者可以限制对手按照连贯或同步的计划或时间线进攻的能力。防御者有选择性交战的特权——他们可以根据自身倾向或者外部机会,在自己乐意的时间和方式交战,使攻击者处于不确定的状态。</li>
<li><strong>准备</strong> —— 防御的主要目的是为进攻开辟空间。森林防卫者可以采取固定或移动行动;他们可以参与或逃跑;他们可以干扰、破坏、迷惑或误导开发者。它的主要目标是迫使开发商在后勤和政治上以一种笨拙而混乱的方式运作。</li>
</ul>
<p>防御无法代替进攻,但它是所有战斗的一个必要方面。如果实地防御成为一个运动的唯一重点,这个运动最终会被打败。在这个案例中,这将意味着倒退回运动开始前,那时正是参与者设定了整个对话的条件。如果不是运动已经大规模地发展了几个月,那么对于困境中的行动者来说,在与日益有恃无恐和军事化的对手进行艰苦战斗时积累的指控和伤害可能是灾难性的。</p>
<p>因此,其他手段是必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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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jin-gong-">进攻</h2>
<p>谁设定了战斗的条件,谁就可以安排不利于对手的动态。当警察把敌对的人群赶到空旷的走廊、停车场或小巷时,这就是他们试图实现的效果;通过持续地将冲突描述为孤立的“问题”和“讨论”、将代理权赋予那些最适合聚集共识和构建信息消费的人(即政治家和推举出他们的选举机制)时,政府所做的事也是这件事。对于手段较少的人来说,最好的策略是让他们的对手毫无防备,迫使对手以无效或不精确的方式作出回应。理想情况下,对手甚至不应该明白正在发生什么。</p>
<p>以直接行动为导向的运动参与者通常对进攻关注过度。收集信息、大胆的正面交锋、突然袭击、蜂拥战术、打完就跑的机动性、打击无保护的目标或基础设施、有针对性的线上推广、用集中的团体和分散的人群来设定节奏……所有这些对于过去十年中的暴乱、叛乱和直接行动运动的参与者来说,或多或少都很熟悉。</p>
<p>然而,关于进攻的原则以及它们与这一运动的关系,还有更多值得一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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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10.jpg" /> <figcaption>
<p>旧亚特兰大监狱农场,这片土地正在从几个世纪的暴力中慢慢恢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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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yun-dong-duo-yang-xing-shi--chong-zi-chan-">运动多样性是一种资产</h2>
<p>迄今为止,保卫亚特兰大森林的运动始终不曾凝聚在某个单一的连贯战略上。参与者们同时采用了几种平行战略,用一种方法的优势来弥补另一种方法的不足之处。当参与者能容忍那些具有不同策略和优先事项的人时,上述方式的效果是最好的。在一个能容纳多样手段的运动中,特定的策略可以屈服于 “进化的压力”,不会危及整个运动。</p>
<p>正如前面所提到的,在运动中,不同群体的优先事项、参与者的默认身份、他们各自的被压迫体验和政治意识形态之间的所谓联系都存在着张力。有时——这并非这场运动所特有——单一议题的心态削弱了一些参与者想象围绕重叠但不同的目标和动机开展斗争的能力;在最坏情况下,这导致一些人声称那些优先项不同的人不值得合作。过去5年里,许多运动都被这种心态所束缚——警察部门、市政府、保守主义者和自由派中的机会主义者都不失时机地利用了这一点。经验和常识都表明,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不明智的,而且这类多余手段并不总像某些持中心化倾向的人所暗示的那样是缺乏组织的表现,只要总体目标保持集中,这反而可以是一种更弹性的组织方式的体现。</p>
<p>批判的、探究的态度通常会比任何形式的教条主义更有利于我们。如果一个团体或一种倾向能够独自完成他们的目标,那就让他们这样做。既然还没有人做到这一点,人们就必须与其他人一起工作,即使他们不愿意如此。如果一个人只能与那些他们可以欺负、恐吓或羞辱的人合作,那么如果他的盟友缺乏信念、勇气和智慧也就不足为奇。明确阐述分歧、批评和担忧是运动中的一个优势,但理想的情况是,人们应该基于相互教育和学习的精神来表达观点,以免它们成为压迫性景观自身的一部分,并因为不同倾向和派系间的互相蚕食最终服务于警察和开发商的利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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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shacmo-shi-">SHAC模式</h2>
<p>在这种整体精神下,有一个自去年秋天以来就潜藏在运动中的策略值得一提——从在Joyce Shepherd和其他市议会代表家的示威,到直接对Reeves Young公司和布莱克霍尔的Ryan Millsap施加压力的行动。这一方法可以这样总结:让那些对项目负有责任的人为他们的决定和他们所拥有的公司的决定承担个人责任。我们生活的整个规则和规范体系决定了,剥削者、军阀、大屠杀者和那些破坏生态系统的人不会因为他们在工作中的决定而在家中面临压力,所以这一策略必然会引起争议。因为它拒绝了我们的社会构成公司规则基础的“有限责任”的整个逻辑。</p>
<p>在21世纪初,英国和美国的动物权利行动者开始着手打倒地球上最大的动物试验公司亨廷顿生命科学公司(HLS)。旨在阻止HLS、于2014年正式解散的运动“停止亨廷顿动物虐待”(Stop Huntingdon Animal Cruelty, “SHAC”),主要以其21世纪初期雄心勃勃的国际参与闻名。这场运动的方法包括直接行动、象征性抗议、文化活动、破坏、恶作剧等等,包括许多后来被广泛用于各种运动的特点。SHAC的总体战略是动员几百人,通过只关注他们经济地运作的能力,最大限度地提高对抗一个大企业的效果。“SHAC模式”的方法和前景对今天南河森林的警察城和布莱克霍尔制片厂发展项目的反对者来说是有启发的。</p>
<p>SHAC模式集中在第三级目标,即将服务提供商与第三方合同隔绝,借此限制他们向某个客户提供服务的能力,而这些客户才是真正的目标。</p>
<p>SHAC模式将服务供应商(例如Reeves Young和其他与布莱克霍尔签订合同的公诉)与他们的第三方客户隔离开:即他们手中的其他建筑合同,管理他们的景观或数据的公司,任何为他们提供劳动力或用品的公司。</p>
<p>一个服务供应商依赖许多第三方。这些第三方合同为服务提供商提供保险、材料、设备、安全、餐饮、清洁、邮件服务、数据维护等。所有这些第三方都可能承受压力而放弃这一服务供应商。此外,这个服务供应商很可能是一间拥有多个客户的公司,其他客户也可能承受压力而放弃该供应商。任何因为存在其他经济机会而能够从服务供应商处抽走资金的公司或承包商都可能被迫这样做。</p>
<p>本质上,这种策略并不直接挑战任何一家第三方公司的底线;它只是孤立和打击了为提供某个客户服务的供应商,并因此孤立了这个客户。到目前为止,人们仍不能确定谁是布莱克霍尔的供应商,尽管这一信息迟早会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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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href="https://twitter.com/defendATLforest/status/1483867828935610380">https://twitter.com/defendATLforest/status/1483867828935610380</a></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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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id="shacmo-shi-de-que-xian-">SHAC模式的缺陷</h3>
<p>在离森林一定距离的行动中,运动者可能更难保持紧迫感。以办公室和住宅中的个体为目标的行动,主要会吸引那些对这类对抗性方式感到兴奋的人,而非那些喜欢维持温馨的接触空间、建造树屋或清洁营地或为他人做饭、培养改造社会所需的那种集体想象力的人。</p>
<p>如果没有做过适当的研究或绘图,行动者可能会浪费时间针对那些不愿意或无法放弃合同的小型机构和公司。他们可能会花几个月的时间来面对那些无足轻重的、存在大把替代分包商的公司。一心想要破坏森林的势力可能会把行动者卷入法律斗争中,而法律总是偏向于支持牟利行为。</p>
<p>这种策略的参与者有时会对权力的本质产生一种扭曲的想法。虽然我们的社会是由公司和国家统治的,而这些实体是由真实的人类个体管理的,但剥削、虐待、破坏和暴力的模式并不简单是由具体个人的恶意所造成。让个人对他们的行为负责可以是抗议活动中的一个有效策略,但其最终目标是解放全人类和地球、包括那些在当前安排下获利的人,而不是对邪恶者进行审判或惩罚。</p>
<p>所有真正的建议都可以通过实践来检验、通过结果来评判。采用这种策略来保卫森林的建议是基于一个简单的假设:如果Reeves Young被迫放弃与APF的合同,APF的投资者将失去寻找替代者所需的信心,项目将失败。布莱克霍尔项目的情况也是如此。如果行动者通过直接行动和自我组织的方式击败了Reeves Young,即使项目找到了新的承包商,这次运动中培育出的成熟度和信心将会帮助运动再次发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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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xue-xi-jiao-xun-i-69-he-nodapl">学习教训:I-69 和NODAPL</h2>
<p>在过去20年里,美国发生了许多反对基础设施项目的斗争。草根运动曾成功阻止管道建设、工业发展项目、新监狱、山顶移除项目和森林砍伐。我们也可以从失败的运动中学到,比如阻止69号州际公路建设的斗争,以及在立岩(Standing Rock)保护区反对达科他州输油管道项目的斗争。</p>
<p>在反对I-69也就是所谓的“北美自由贸易区超级公路”的运动中,一小群无政府主义者和环保主义者制定了侧重于物资破坏的策略。通过直接行动和与在计划施工的印第安纳州南部地区展开宣传,行动者们希望将该项目扼杀在摇篮里。最终,高速公路项目背后的产业利益战胜了自治团体和他们的盟友。将项目扼杀在萌芽的策略将组织者的活动范围延伸到离家数小时的敌对区域。他们能够与直接面临土地被高速公路侵占的农民建立牢固的关系,但联邦调查局却通过拜访这些农民所属的教堂、与那些没有感到高速公路的威胁却对无政府主义恐慌的牧师谈话来孤立这些农民。如果组织反对高速公路的人能够做得更多,沿着高速公路的预计路线,在更友好的农业地区、大学城和更北边的大城市,更多地打造势头和参与度,一场更广泛和更强劲的斗争就有可能出现。这种策略依赖远在政府接触人们之前数年时间的挖掘和居住,而不是在建设之初试图进行正面对抗。</p>
<p>在反对达科他石油管道的运动中,一个由原住民团体、环保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和抗议者组成的强大网络与精神主义者、律师和当地政治家一起,试图阻止穿越拉科塔州的土地修建石油管道。尽管早期的组织者和行动者做出了努力,但这场运动整体还是集中于训练有素的行动者和这套殖民结构内部的政治家的声音,而非普通年轻人和拉科塔工人阶级的声音。这导致了一种谴责有效战术的倾向——要么“非暴力”,要么其他——而这一倾向支持的是象征性行动和法律主义策略。</p>
<p>最终,时任总统奥巴马发表了一系列令人困惑的声明,暗示该运动已经成功,而事实上施工只是被推迟了。在这之后,David Archambault <sup id="fnref:11" role="doc-noteref"><a href="#fn:11"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11</a></sup> 和运动中的其他人利用基于身份的论点来遣散营地,将运动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分解。Archambault因为扮演这一角色而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其他的运动参与者则被关进了监狱。这与管道公司雇佣的私人安全承包商Tiger Swan的策略不谋而合,其目标正是按照身份划分阵营,借此极化和孤立激进分子。</p>
<p>亚特兰大的森林保卫者应该继续投资大众导向的策略而非专门运动,利用文化渠道来培育能够补充参与人数并抵御镇压的广泛支持。同时,他们应该推广直接为个人赋权的去中心战术,以限制独裁者和机会主义者对运动造成的损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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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14.jpg" /> <figcaption>
<p>森林保卫者与警察对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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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
<h1 id="sheng-li-de-zhen-han-">胜利的震撼</h1>
<p>我们取得的胜利比我们意识到的要多。在二十年的抵抗中,在“地方”和“全球”范围内的直接行动中,整个社会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社会运动的努力和概念在这种转变中至关重要。我们已经看到了结果:在2016年原住民和环保主义者抵制达科他管道的行动得到的广泛支持中,在白人、非黑人青年与黑人反叛者共同参与的规模空前的2020年乔治·弗洛伊德运动中,在跨越不同政治倾向的交叉共识中——即1980年以来的新自由主义秩序正处于危机之中,而全球政治的新篇章是理想的和不可避免的。</p>
<p>在许多环境保护运动中,要完成短期目标是非常困难的;主角们往往要在不对胜利抱有期待的状况下继续。中期目标虽然很少被大声阐述,但通常包括更多的一般性目标,如:</p>
<ul>
<li>劝阻未来的破坏生态的冒险</li>
<li>让独裁的组织战略去合法性</li>
<li>挫败或挑战警察部队和体制渠道的合法性</li>
<li>创新或传播直接行动导向的框架或策略</li>
<li>传播激进理念并扩大拥护者网络</li>
</ul>
<p>当我们从这个角度回顾过去十年,很难说无政府主义者、废警主义者、反法西斯主义者、环保主义者、女权主义者、监狱组织者(prison organizer)、原住民和黑人激进分子已经失败。其中一些目标已经实现,以至于20年前局限于激进主义边缘的战术和建议已被数百万人采用。</p>
<p>长期目标——世界革命、非殖民化、废除资本主义、破坏边界和种族等级制度、废除警察和常备军、建立真正的社区——似乎无法立即实现,但它们也可能变得更接近。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自2018年以来,革命、起义、动乱和大型不服从运动的浪潮达到了历史性比例。到目前为止,其中大多数叛乱都已被镇压或平息,这证实了只有全球革命才能真正解放我们的经典革命理论,因为如今的统治秩序指挥着具有全球影响力的镇压力量。尽管如此,正如我们在乌克兰看到的那样,即使是这些镇压力量中最强大的军队能做的事情也是有限度的。</p>
<p>但是,对我们之中从事具体斗争的人,我们决心要赢得的斗争是什么呢?矛盾的是,现在看来,实现中期目标比短期目标更容易,人们关注长期目标比关注短期目标更多。成千上万的人参与了破坏商业区、建立临时无警察区、封锁机场等活动,但在一个城市外围保护一条野生动物走廊却仍然非常困难。这让人感到不安,但不应该让人丧失斗志。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与亚特兰大市议会听取自己选民的要求相比,成千上万的人撕毁铺路石、用它们来对抗警察的可能性更大。正是这一连串戏剧性的事件,在暴乱的风暴中从第三区的废墟 <sup id="fnref:12" role="doc-noteref"><a href="#fn:12"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12</a></sup> 中向外蔓延,使人们有可能谈论全国范围内的执法机构改革,而非之前几十年的改革主义组织运动。</p>
<p>有鉴于此,致力保卫亚特兰大森林的人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尽管这一困境并非无法逾越。一方面,他们必须制定一个广泛分配代理权的框架——这是能让许多团体参与和产生影响的框架。这些团体的目标必须足够直接,以至于小小的胜利可以使人们建立信心和动力。他们必须继续前进,仿佛胜利是可能的——当然,这是可能的——同时牢记另一场反对警察、士绅化、气候崩溃或种族主义的反抗可能会随处爆发,启发自一次暂时是本地事务的斗争中形成的经验。</p>
<p>这是一项巨大的责任——也是一份礼物。有明确目标的团体和组织的影响可能会在大规模起义的混乱中迷失,因为数百万人掌握着自己的生活。然而在过去十年中,我们可以看到激进分子和小团体在地方运动中的创新是如何塑造随后的大型运动的想象。亚特兰大森林的抵抗将影响未来的斗争。我们现在所做的将为以后发生的事情开创先例。我们不要退缩。</p>
<p><strong><em>不要警察城,</em></strong><br />
<strong><em>不要好莱坞反乌托邦!</em></strong></p>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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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
<h1 id="appendix-the-atlanta-city-prison-farm-and-the-legacy-of-carceral-reformism">Appendix: The Atlanta City Prison Farm and the Legacy of Carceral Reformism</h1>
<p>In 1821, after coercing the Muscogee to leave Georgia in a forced march, the government of Georgia extended a rail line west to the area near the border of Muscogee and Cherokee lands, where the city of Atlanta now sits. Industrial development was a major contributing factor, including the desire to establish trade outposts and a national rail system connecting the agricultural zones of the South with the industrial zones of the Northeast.</p>
<p>Using labor and infrastructure from neighboring Decatur, which had been established in 1822 following the seizure of Muscogee territory, residents and businesses rapidly expanded around the terminus of the rail line. It became a major logistical hub, arguably the biggest in the southeastern United States.</p>
<p>In 1864, during the US Civil War, Union General Sherman attacked Atlanta, torching nearly all of the railway and surrounding buildings, effectively destroying the capacity of the Confederate Army to move troops and resources through its territory. In the years following, the population of Atlanta exploded. It became one of the largest cities in the Southeast, with a large Black and working-class population.</p>
<p>During Reconstruction, the borders of the city expanded to accommodate the waves of new residents, including emancipated Black people arriving from plantations. With this growth, the power of the municipal government expanded in conjunction with local capitalists’ efforts to attract investments to the new state capital. The government was given the right to open public workshops, mills, factories, and parks.</p>
<p>In 1920, the government of Georgia turned a municipal dairy farm located on Key Road into a jail.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dairy works from city-owned factory into forced labor camp illustr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roduction and statecraft in the US. Despite the hopes of early reformers and ideologues, the state is not a vehicle for conflict resolution, nor an instrument for class reconciliation, nor a means of establishing social peace. The chief function of the state is to enforce hierarchies in knowledge (sacred, legal, or otherwise), control of resources (including land, raw materials, capital, means of production, labor, armies, and the like) and decision-making (bureaucracies, courts, congresses, and so on). As long as a state controls a territory, it will reserve the right to transform any element of that territory into a police operation or facility.</p>
<p>We can see this in the history of the former dairy works on Key Road. As the Atlanta Community Press Collective documented in their 2021 article, <a href="https://atlpresscollective.com/2021/08/14/history-of-the-atlanta-city-prison-farm">“Slave Labor, Overcrowding, and Unmarked Graves”</a>, the Atlanta City Prison Farm rebranded itself again and again over the following years, while extending its authority and resources under successive phases of “humanitarian” reforms and restructuring.</p>
<p>In the beginning, the opening of the Prison Farm was justified by a false narrative about economic stagnation at the dairy works, as well as moral outrage surrounding the egregious conditions at a nearby stockade on Glenwood Avenue. Subsequently, in 1944, the prisoners were forced to erect a new building, a hospital. This hospital was meant to provide medical relief for prisoners, who were overworked, sexually abused by guards, tortured, and sometimes killed by prison authorities. Once it was completed, the authorities put prisoners to work cleaning and maintaining it, but the medical infrastructure itself was used to treat those afflicted with venereal diseases in the city at large, not the prisoners who built it—continuing a longstanding strategy of providing social benefits to one section of the working class by intensifying the exploitation of their unemployed and racially targeted neighbors.</p>
<p>The prison was used for the systematic incarceration of loiterers and “drunks,” driven by the moralistic notion that solitude and hard work would renew the <a href="https://www.abandonedspaces.com/prisons/atlanta-prison-farm.html?firefox=1">“honor”</a> of the captives. Overcrowding, a favorite excuse of the carceral state, was used to justify expanding the prison six times from 1929 to 1960.</p>
<p>In the early 1980s, pressure from the American Civil Liberties Union compelled the Prison Farm to replace its solitary confinement units with twenty additional cells; reformers who do not understand the need to destroy these facilities often consequently function to introduce a more rational and efficient cruelty. Around that time, the sentences for alcoholism and other “quality of life” crimes began to shorten, just as the population of Atlanta began to contract. Between 1970 and 1990, the city lost 21% of its residents—most of them white—as industrial reorganization and racial segmentation in the working class provided jobs for white workers in the clerical, service, and logistics sectors further outside of the city limits, while Black workers remained concentrated in the increasingly destitute and abandoned urban core.</p>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4/11/7.jpg" /> <figcaption>
<p>The ruins of the Old Atlanta Prison Farm have long been the haunt of rebels and visionaries.</p>
</figcaption>
</figure>
<h2 id="do-not-let-them-re-form">Do Not Let Them Re-Form</h2>
<blockquote>
<p>“Carceral reformists hope to use this opportunity to introduce adjustments that will stabilize the regimes of confinement and control for another century. But at this juncture, inspiring actions could catalyze a confrontational movement that pushes for abolition rather than reform.”</p>
<ul>
<li><a href="/2019/05/23/storming-the-gates-the-new-wave-of-frontal-attacks-on-prisons-jails-and-detention-centers">Storming the Gates</a></li>
</ul>
</blockquote>
<p>For over a century, demands to reform the carceral system have preserved its underlying logic of control, smuggling it into the future time and again. The developers of Cop City promote the idea that it will train officers in “less lethal” policing techniques. Following the 2014 revolt in Ferguson, Missouri, civic groups stepped up demands that police officers be outfitted with body cameras, hoping to curb extrajudicial killings of Black people. This <a href="/2017/03/16/cameras-everywhere-safety-nowhere-why-police-body-cameras-wont-make-us-safer">did not limit police violence</a>, but it did enable the police to secure even more resources.</p>
<p>As the Fulton County Commissioners channel over a million dollars towards the creation of a new jail, John Keen and others in the city government are justifying this with a “humanitarian” discourse about overcrowding. It’s possible that they intend for this new jail to appear in the vicinity of the Cop City compound.</p>
<p>Over the past half decade, abolitionists have gained ground against these tactics, fighting to <em>overturn, defund,</em> or <em>shut down</em> carceral institutions rather than simply to reform them. But if these efforts are to succeed, ordinary people must understand themselves as the agents of social change—like the thousands of participants in the <a href="/2020/06/10/the-siege-of-the-third-precinct-in-minneapolis-an-account-and-analysis">siege of the Third Precinct in Minneapolis</a>—rather than looking to political representatives or non-profit organizations. Even the sincerest politicians are bound by procedures, laws, and back-room deals that do not influence most people. Grassroots action is simply more efficient than institutional change, even if institutional change is your only goal. This understanding informs the current struggle to stop police expansion in the South River Forest.</p>
<hr />
<p>This translation first appeared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pkSwzyenMpK10GCfm-Pi0A">here</a>.</p>
<div class="footnotes" role="doc-endnotes">
<ol>
<li id="fn:1" role="doc-endnote">
<p>马斯科吉人(Muscogee 或Mvskoke)是美国东南林地的原住民,又称克里克人(Creek),原本居住在今天的田纳西州南部、阿拉巴马州、佐治亚州西部和佛罗里达州北部。 <a href="#fnref:1"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2" role="doc-endnote">
<p>迪凯特(Decatur),位于伊利诺斯州中部。 <a href="#fnref:2"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3" role="doc-endnote">
<p>吉姆克劳(Jim Crow)是美国白人喜剧演员Thomas D. Rice通过黑脸妆饰演的角色,最早出现于1828年,这一形象充满负面刻板印象和种族歧视色彩但在当时大受欢迎,到19世纪末期,吉姆克劳被广泛用于形容压迫黑人的法律和习俗。 <a href="#fnref:3"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4" role="doc-endnote">
<p>辛克莱广播集团(Sinclair Broadcast Group),简称SBG,是美国第二大电视台运营商。它在美国运营着193个电视台,覆盖40%的美国家庭。该公司旗下电视台制作的节目持美国保守主义立场。SBG曾要求旗下电台播放打包的视频片段、要求其新闻主播阅读预先准备的亲特朗普脚本,包括声称主流媒体制造“假新闻”的警告内容,特朗普也曾在推特呼吁观看SBG而非CNN和NBC。 <a href="#fnref:4"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5" role="doc-endnote">
<p>Eric Adams是第120任纽约市长,2022年1月初正式就任,此前他在纽约警察局任职超过20年,上任后强调严厉打击犯罪,重新引入过往政府已解散的便衣警察,还对睡在地铁车厢的无家可归者实施零容忍政策。 <a href="#fnref:5"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6" role="doc-endnote">
<p><a href="http://web.archive.org/web/20210518045336/https://www.amwenglish.com/articles/attack-on-destructive-machinery-in-atlanta-forest">声明链接</a> <a href="#fnref:6"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7" role="doc-endnote">
<p>钉树是指将一块硬质材料(例如金属或陶瓷)锤入树中, 这一做法不会损坏树木,因为坚硬的物体会自然地留在树木中,树木能够适调整其生长模式以适应受影响区域。但当伐木工人试图砍伐这颗树时,锯片可能会因此折断或破碎。 <a href="#fnref:7"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8" role="doc-endnote">
<p>scenes.noblogs.org是亚特兰大森林抗议者制作的网站,记录社群资料、行动日历、森林防守图、露营和示威指南、新闻进展等相关资料。 <a href="#fnref:8"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9" role="doc-endnote">
<p>筑丘人(mound builders)是北美洲多个原住民族群的统称,因为人们会建造土丘用来进行宗教仪式、葬礼和居住,主要分布于五大湖区、俄亥俄河河谷和密西西比河流域。 <a href="#fnref:9"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10" role="doc-endnote">
<p>红棍起义(Red Sticks revolt)指19世纪初抵抗来自欧洲的美国定居者的侵略与同化的运动,其高潮是1813 年的克里克战争。尽管当时正值1812美英战争,美国国家军队也曾直接镇压。红棍一词来源于克里克人的红漆战棍。 <a href="#fnref:10"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11" role="doc-endnote">
<p>David Archambault是北达科他州立岩印第安人保护区的前部落主席(2013–2017),在处理达科他州输水管道抗议中发挥了关键作用。2017年,他加入 FirstNation HealthCare 担任首席咨询官。 <a href="#fnref:11"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12" role="doc-endnote">
<p>2020 年 5 月 28 日,示威者点燃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第三分局大楼,抗议因系统性歧视与警察暴力导致乔治·弗洛伊德死亡。 <a href="#fnref:12"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ol>
</div>
https://crimethinc.com/2022/02/26/e-luo-si-wu-zheng-fu-zhu-yi-zhe-ru-qin-wu-ke-lan-geng-xin-he-fen-xi2022-02-26T23:17:00Z2022-10-17T22:23:30Z俄罗斯无政府主义者入侵乌克兰 : 更新和分析Statements from Russian anarchists analyzing the situation in Russia and how the invasion of Ukraine might shift it.
<figure><img class="u-photo" alt=""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26/header.jpg" /></figure>
<p>As the Russian invasion of Ukraine proceeds, anarchists throughout Russia continue to mobilize in protest, joining thousands of other Russians. Here, we publish three statements from longtime Russian anarchist projects that offer some analysis of the situation in Russia and how the invasion of Ukraine might shift it.</p>
<p>Protests are scheduled in Russia for tomorrow (Sunday, February 27). We are still waiting for a report from our contacts in Ukraine, which we will publish when it arrives.</p>
<p>Russia itself has become an information battlefield in the course of the invasion. The Russian government has attempted to <a href="https://twitter.com/YourAnonTV/status/1497678663046905863">block access</a> to Twitter so that Russians will not see what is happening in Ukraine or, for that matter, elsewhere in Russia.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barricades, the Kremlin website was <a href="https://www.independent.co.uk/news/world/europe/ukraine-russia-kremlin-website-hacked-b2024046.html">hacked</a>. Whether the Russian people decide to support this invasion at great cost to themselves—or to oppose Putin’s agenda at great risk to themselves—may well determine what happens in Ukraine in the long run.</p>
<blockquote>
<p>“Peace is a privilege reserved for those who can afford not to fight in the wars they create—in the eyes of madmen, we are just figures on a chart, we are just barriers in their path towards world domination.”</p>
<p>-Tragedy, “<a href="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8CwzYIPz7c">Eyes of Madness</a>”</p>
</blockquote>
<p>Solidarity actions continued today in Germany, Switzerland, and elsewhere around the world:</p>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BlackMosqCrew/status/1497577214770094088">https://twitter.com/BlackMosqCrew/status/1497577214770094088</a></blockquote>
<script async="" src="//platform.twitter.com/widgets.js" charset="utf-8"></script>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lora_radio/status/1497582576223010817">https://twitter.com/lora_radio/status/1497582576223010817</a></blockquote>
<script async="" src="//platform.twitter.com/widgets.js" charset="utf-8"></script>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bad_immigrant/status/1497650635176660995">https://twitter.com/bad_immigrant/status/1497650635176660995</a></blockquote>
<script async="" src="//platform.twitter.com/widgets.js" charset="utf-8"></script>
<hr />
<h1 id="anarchist-militants-position-on-russias-attack-on-ukraine">Anarchist Militant’s Position on Russia’s Attack on Ukraine</h1>
<p><em>The following statement appeared yesterday on the <a href="https://t.me/b_o_ak">Telegram channel</a> of Militant Anarchist [Боец Анархист], a collective in Russia whose name we have <a href="/2022/01/12/kazakhstan-after-the-uprising-analysis-from-from-russian-anarchists-eyewitness-accounts-from-anarchists-in-almaty">previously translated</a> as “Anarchist Fighter.”</em></p>
<p>Our position on the events taking place in Ukraine is clearly evident in our previous posts. However, we felt it necessary to express it explicitly, so that something would not be left unsaid.</p>
<p>We, the collective of Anarchist Fighter, are by no means fans of the Ukrainian state. We have repeatedly <a href="https://t.me/BO_AK_reborn/465">criticized</a> it and supported <a href="https://t.me/BO_AK_reborn/134">opposition to it</a> in the past, and we have also been the cause of large-scale repression <a href="https://t.me/BO_AK_reborn/707">against the VirtualSim operator</a>, done by the Ukrainian security services in an attempt to fight us.<sup id="fnref:1" role="doc-noteref"><a href="#fn:1"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1</a></sup></p>
<p>And we will definitely return to this policy in the future, when the threat of Russian conquest has receded. <strong>All states are concentration camps.</strong></p>
<p>But what is happening now in Ukraine goes beyond this simple formula, and the principle that every anarchist should fight for the defeat of their country in war.</p>
<p>Because this is not simply a war between two roughly equal powers over the redistribution of capital’s spheres of influence, in which one could apply Eskobar’s axiom.<sup id="fnref:2" role="doc-noteref"><a href="#fn:2"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2</a></sup></p>
<p>What is happening in Ukraine now is an act of imperialist aggression: an aggression that, if successful, will lead to a decline in freedom everywhere—in Ukraine, in Russia, and possibly in other countries as well. And it will also increase the likelihood that the war will continue and escalate into a global war.</p>
<p>Why this is the case in Ukraine is obvious, as far as we are concerned. But in Russia, a small victorious war (as well as external sanctions) will give the regime what it currently lacks. It will give them <em>carte blanche</em> for any action, due to the patriotic upsurge that will take place among part of the population. And they will be able to blame any economic problems on sanctions and war.</p>
<p>The defeat of Russia, in the current situation, will increase the likelihood of people waking up, the same way that occurred in 1905 [when Russia’s military defeat by Japan led to an uprising in Russia], or in 1917 [when Russia’s problems in the First World War led to the Russian Revolution]—opening their eyes to what is happening in the country.</p>
<p>As for Ukraine, its victory will also pave the way for the strengthening of grassroots democracy—after all, if it is achieved, it will be only through popular self-organization, mutual assistance, and collective resistance. <strong>These should be the answer to the challenges that war throws at society.</strong></p>
<p>Furthermore, the structures created for this grassroots self-organization will not go anywhere once the war is over.</p>
<p>Of course, victory will not solve the problems of Ukrainian society—they will have to be solved by taking advantage of the opportunities that will open for the consolidation of society in the instability of the regime that comes after such upheavals. However, defeat will not only fail to solve them—it will exacerbate them many times over.</p>
<p>Though all these are all important reasons for our decision to support Ukraine in this conflict—let’s call them geopolitical reasons. But they are not even the primary reasons. The most important reasons are internal moral ones: because the simple truth is that Russia is the aggressor, that it pursues an openly fascist policy. It calls war peace. Russia lies and kills.</p>
<p>Because of its aggressive actions, people are dying and suffering on both sides of the conflict. Yes, even those soldiers who are now being driven into the meat grinder of war (not counting those bastards for whom “war is mother nature,” who, in our opinion, are hardly people at all). And this will continue until it is stopped.</p>
<p>Therefore, we urge everyone who reads this, who is not unfeeling—to show solidarity with the Ukrainian people (not the state!!!) and support their struggle for freedom against Putin’s tyranny.</p>
<p>It falls to us to live in historic times. Let’s make this page of history not a shameful one, but one we can be proud of.</p>
<p>Freedom to the peoples of the world! Peace to the people of Ukraine! No to Putin’s aggression! No to war!</p>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26/1.jpg" /> <figcaption>
<p>Anti-war protesters march with a banner in Moscow. Anarchists marched repeatedly with this banner on the night of February 24. According to reports, even after police dispersed the main demonstration, making many arrests, anarchists regrouped and marched again until the police charged and arrested them. The courage that protesters have shown in Russia is humbling.</p>
</figcaption>
</figure>
<hr />
<h1 id="li-ming-qian-de-huang-hun-">黎明前的黃昏</h1>
<p>以下文字在2022年2月27日以俄語播客的形式發佈於 <a href="https://avtonom.org/news/sumerki-pered-rassvetom-trendy-poryadka-i-haosa-epizod-43-26-fevralya">Autonomous Action</a> 網站。</p>
<h2 id="zhan-zheng-">戰爭</h2>
<p>在星期四早上,普京發動了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在歐洲的最大戰爭。他隱藏在頓巴斯分離主義者的所謂利益背後。 儘管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絕對滿意於俄羅斯對它們國家地位的承認、軍隊的正式介入以及所承諾的一萬億盧布。令人想起許多個月以來,俄羅斯國內的租金和食品價格每天都在上漲。</p>
<p>克里姆林宮對基輔當局提出了荒謬的要求——讓我們先從「去納粹化」開始。確實,由於他們積極參與了2014年的廣場運動,烏克蘭的極端右翼在政治和執法機關中獲得了超大的地位。但在2014年以來烏克蘭的所有選舉中,他們只贏得了不超過幾個百分點的選票。烏克蘭總統是猶太人。烏克蘭極端右翼的問題必須解決,但這問題並不能以俄羅斯坦克解決。至於克里姆林宮對烏克蘭的其他指控——貪污腐敗、操縱選舉和不誠實的法庭——這些應是用來指控克里姆林宮自己更加洽當。現在,俄羅斯軍隊完完全全就是他國的佔領者——無論這與每個在偉大的衛國戰爭故事中長大的人的期望存在多麼的矛盾。</p>
<p>俄羅斯已處於被國際社會孤立的情況之中。 (土耳其總統雷傑普·塔伊普)埃爾多安、(中國共產黨總書記)習近平,甚至塔利班都在味籲普京停止敵對行動。 歐洲和美國每天都在對俄羅斯實施新的制裁。</p>
<p>當我們準備這篇文章時,戰爭的第三天即將來臨。俄羅斯軍隊相對於烏克蘭軍隊擁有明顯優勢,但戰爭似乎並不完全按照普京預計的發展。顯然,他指望在很少或完全沒有抵抗下,於一兩天內取得勝利,但烏克蘭全國境內都發生了激烈的戰鬥。</p>
<p>俄羅斯人民和全世界現在都在看著影片,顯示著砲彈擊中民居、裝甲車碾過老人家、屍體和槍擊。</p>
<p>俄通監(Roskomnadzor)(俄羅斯政府的聯邦通訊、資訊科技和傳媒監管局)仍在試圖威脅整個互聯網,要求「不要把這稱為戰爭,而是特別行動」。但很少人會再認真對待它們。只要俄羅斯的互聯網沒有完全關閉,就會有足夠的資訊來源。以防萬一,我們再次建議預早設置<strong>帶網橋的洋蔥路由器</strong>(<a href="https://tor.eff.org"><strong>Tor with bridges</strong></a>)、<strong>虛擬私人網路</strong>(<a href="https://riseup.net/ru/vpn"><strong>VPN</strong></a>)和<strong>賽風</strong>(<a href="https://psiphon.ca"><strong>Psiphon</strong></a>)。</p>
<p>俄羅斯人民剛剛開始感受到制裁和戰爭的影響:週五,莫斯科的大部分自動提款機的紙幣都提清。為什麼?因為前一天,人們從銀行提走了1110億盧布:實際上就是他們所有的積蓄。 房地產市場崩潰,而住宅建築是俄羅斯經濟最重要的部分。外國汽車工業正在逐漸停止向俄羅斯運送汽車。美元和歐元的匯率受到中央銀行的人為約束。所有俄羅斯公司的股票都嚴重下跌。每個人都明白,情況只會變得更壞。</p>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26/3.jpg" /> <figcaption>
<p>俄羅斯防暴警察拘捕了一名面罩上寫著「不要戰爭」的示威者。</p>
</figcaption>
</figure>
<h2 id="zhi-you-pu-jing-xu-yao-zhe-ge-">只有普京需要這個</h2>
<p>俄羅斯人民對烏克蘭戰爭的反應與 2014年(烏克蘭革命後俄羅斯奪取克里米亞)發生的情況完全不同。許多人,包括為政府工作的名人,都要求立即結束戰爭。值得注意的是,被移除的俄羅斯電視明星伊萬‧烏爾甘特(Ivan Urgant)。</p>
<p>仍然支持普京的絕大多數人也反對戰爭。普京的普羅支持者現在仍認為一切都已計算好,戰爭將不會長期拖延,俄羅斯經濟將會安然導過。的確是的,要生活在你的國家被一個狂人統治的理解之中並不容易——就像唐吉訶德擁有著百萬雄師(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之一),和擁有著足以摧毀全人類的核武的唐吉訶德。即使只讀過二流政治科學家和哲學家的都難以理解,竟然有人會轟炸鄰近的兄弟國並摧毀自己的經濟。</p>
<p>沉迷於無限權力之,普京逐漸遠離現實:不同的故事提到,有需要與俄羅斯總統會面的普通凡人需要隔離檢疫兩星期,和普京接見他的部長和其家國家首腦時的超大長枱。</p>
<p>普京一向是一個會平衡安全部隊和寡頭政治階層利益的政治家。現在大總統已經衝出這一角色,走上了無邊無際的衰敗海洋上獨自航行。我們已準備好打賭一瓶最好的威士忌,大總統於不久的將來可能會遇上自己核心集團圈子的政變。</p>
<p>俄羅斯可能在2023年會遇到其他形式的權力體制和克里姆林宮會有不同的人物。將會是樣仍未可知。但現時,就是黎明前的黃昏。</p>
<p>就在此刻,反對戰爭的抗議正在俄羅斯各地發生。安那旗士在莫斯科,聖彼得堡,喀山,彼爾姆,伊爾庫茨克,葉卡捷琳堡及其他城市都參與其中。在俄羅斯,組織街頭抗議非常困難,充斥著種種行政和刑事條件,更不用說一如既往的警察暴力。但人民仍都會走出來。已有數千人被拘留,但抗議活動依然持續。俄羅斯反對這場戰爭和反對普京!見到適合的時候地點時,走出來吧。與朋友和志同道合的人組成團隊。社交網絡建議在星期日下午4時作為總動員示威抗議行動的時間。這日期和時間不差於其他任何時間。<a href="https://avtonom.org/news/makety-antivoennyh-listovok-dlya-raskleyki-i-razdachi">下載來自我們網站和社交網絡的反戰傳單分發和發布吧</a>!</p>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26/5.jpg" /> <figcaption>
<p>反對侵略的俄文傳單,上面寫著「你會要為普京的戰爭付出代價——徵稅,封閉邊界,貧困,服務堵塞,資訊真空——不要戰爭!」和「反對軍事入侵烏克蘭:讓人民獲得和平,向統治者的宣戰。」</p>
</figcaption>
</figure>
<p>與此同時,烏克蘭安那旗士們正在投入在他們城市的領土防衛。現在對他們來說比俄羅斯人民更困難,但這是一個相同的防衛。這是捍衛反對獨裁統治的自由、這是反對被束縛的意志、這是普羅人民反對狂人總統。</p>
<h2 id="hui-dao-ni-de-yang-qun-">回到你的羊群</h2>
<p>如果普京突然奇蹟地找回他的理智,而戰爭在某一天結束,我們是否準備「回到我們的羊群」,就好像法國人所說的?我們很可能會被趕出歐洲委員會。因此,俄羅斯人民將失去引用歐洲人權法庭的機會,而克里姆林宮很快就會恢復死刑。</p>
<p>至此,讓我們以近年的氣氛回來看看現時的新聞:現在,國家杜馬(俄羅斯聯邦會議的立法機構下議院)正在採納一項法律,根據該法律,被徵召的兵員必須自行前往軍隊入伍辦公室報到而不是等待傳召。普京最近也提昇了警察的薪水。而檢察官的辦公室,正在上訴要求增加尼<a href="https://twitter.com/crimethinc/status/1491330547578437634">基塔·烏瓦羅</a>夫的刑期, 他因Minecraft恐怖主義案件而著名,是來自坎斯克的安那旗士,而上訴要求刑期由五年增加到九年。</p>
<p>你自己會知道對這些情況可怎樣做。</p>
<p><strong><em>自由歸於人民!帝國去死吧!</em></strong></p>
<hr />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26/2.jpg" /> <figcaption>
<p>Police escorting an arrestee holding a sign reading “I’m against war.”</p>
</figcaption>
</figure>
<hr />
<h1 id="the-anarchist-black-cross-of-st-petersburg-statement-against-the-war">The Anarchist Black Cross of St. Petersburg Statement against the War</h1>
<p>We, the anarchists of St. Petersburg, strongly oppose the imperialist war of conquest unleashed by the Russian Federation on the territory of Ukraine. There is no sitting on the sidelines in this conflict and there cannot be.</p>
<p>We believe that a military operation against Ukraine only serves to preserve the current political regime in Russia—to ensure that Putin, who has been in power for more than 20 years, who has unleashed several bloody military attacks, who has repressed dozens of journalists and anti-fascists and opposition activists, who has destroyed freedom of speech and human rights in Russia, who has plunged the vast majority of the population into poverty, can remain the president of the Russian Federation indefinitely.</p>
<p>Those who are culpable for the war crimes that are being committed right now before our eyes—rocket attacks on cities and villages, the killing of civilians, the use of prohibited ammunition—are not only those who give orders and participate in hostilities, but also those who support or excuse these actions directly or indirectly.</p>
<p>We urge everyone by any possible means to demand an end to the war and the withdrawal of Russian troops from Ukraine!</p>
<p><strong>No Pasaran!</strong></p>
<p>-<a href="https://t.me/rupression/4256">Anarchist Black Cross, St. Petersburg</a></p>
<div class="footnotes" role="doc-endnotes">
<ol>
<li id="fn:1" role="doc-endnote">
<p>More information about this is available <a href="https://virtualsim.net/police_terror.php">here</a>. <a href="#fnref:1"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2" role="doc-endnote">
<p>Eskobar was the vocalist of a Ukrainian rock band called Bredor. Long ago, in an interview, he said a famous phrase, which became a meme: “Шо то хуйня, шо это хуйня”—a succinct way to articulate something to the effect of, “When you are forced to choose between two undesirable options while lacking any alternative whatsoever.” <a href="#fnref:2"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ol>
</div>
https://crimethinc.com/2022/02/24/e-luo-si-he-wu-ke-lan-di-ceng-di-zhi-pu-jing-de-ru-qin2022-02-24T22:46:00Z2022-10-17T21:46:12Z俄罗斯和乌克兰: 底层抵制普京的入侵Anti-authoritarian efforts to resist the Russian invasion of Ukraine—from both Russians and Ukrainians in their respective contexts.
<figure><img class="u-photo" alt=""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24/header.jpg" /></figure>
<p>在这篇匆忙的更新中,我们回顾了今天抵制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一些努力——来自俄罗斯社会压抑条件下的俄罗斯人和经历了全面军事攻击的乌克兰人。关于这个问题,有很多话要讲,但不是我们在这里能讲完的。我们很快就会回到分析上,但现在,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把这些信息迅速提供给你们。需要背景资料的人可以从<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22/02/22/against-annexations-and-imperial-aggression-a-statement-from-russian-anarchists-against-russian-aggression-in-ukraine">这里</a>开始了解一个俄罗斯的观点,或者从<a href="/library/yi-ming-zhan-zheng-yu-wu-zhi-zhu-yi-zhe">这里</a>开始了解一个乌克兰的观点。</p>
<p>今天,俄罗斯人在全国各地参加了危险的非法公众示威活动;你可以在这个<a href="https://twitter.com/aletweetsnews/status/1496893311835123716">推特线</a>上看到其中几个人的录像。</p>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EilishHart/status/1496903893812396039">https://twitter.com/EilishHart/status/1496903893812396039</a></blockquote>
<script async="" src="//platform.twitter.com/widgets.js" charset="utf-8"></script>
<p>乌克兰无治主义者发出呼吁,要求在世界各地的俄罗斯大使馆和领事馆举行示威。截至目前,我们已经看到来自芬兰、<a href="https://twitter.com/London_AFA/status/1497204513190592517">英格兰</a>、<a href="https://twitter.com/Jake_Hanrahan/status/1496929016120545283">土耳其</a>、法国、<a href="https://twitter.com/gegen_oben/status/1496962922249027585">瑞士</a>和德国几个城市的示威报告,包括<a href="https://twitter.com/BlackMosqCrew/status/1496944894383960070">弗伦堡</a>、<a href="https://twitter.com/FAUBonn/status/1496908152486477827">波恩</a>、<a href="https://twitter.com/perspektive_sv/status/1496918835798097929">柏林</a>、<a href="https://twitter.com/anetzdo/status/1497321256068202504">多特蒙德</a>和<a href="https://twitter.com/Pixel_Roulette/status/1496900065922719766">德累斯顿</a>。在美国,在<a href="https://twitter.com/ShitPost4Apo/status/1497081779429142534">西雅图</a>和其它地方的领事馆有声援行动。其中许多示威活动涉及数百人——并且重要的是,它们被没有像和其它大多数支持乌克兰国家的示威一样,被民族主义旗帜充斥。表达支持的横幅出现在保加利亚到<a href="https://twitter.com/KopiBleibt/status/1497245005882302473">马尼拉</a>。</p>
<p>希望捐款支持乌克兰的无治主义者的人可以在<a href="https://www.paypal.com/donate/?hosted_button_id=Q2K9RMBVVJMN4">这里</a>或<a href="https://operation-solidarity.org/">这里</a>捐款。还有一个<a href="https://linktr.ee/operation.solidarity">团结结构</a>正在出现,以支持逃离乌克兰的难民。你可以在<a href="https://wiki.avtonom.org/en/index.php/Donate">这里</a>支持莫斯科的无治主义黑十字会,支持在俄罗斯被捕和被监禁的抗议者。</p>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24/2.jpg" /> <figcaption>
<p>2022年2月24日,无治主义者站在乌克兰和平和俄罗斯自由示威的前列,沿着莫斯科的特维尔大道向从普希金广场到阿尔巴特的方向前进。晚上8点左右,游行队伍在蒂米里亚泽夫纪念碑前被驱散,警方进行了逮捕。</p>
</figcaption>
</figure>
<hr />
<h1 id="mo-si-ke-liang-shi-er-fei-zha-dan--sheng-ming-">莫斯科「粮食而非炸弹」声明</h1>
<p><em>匆匆翻译了几小时前出现在佢们Telegram频道上的莫斯科「粮食而非炸弹」的声明。</em></p>
<p>我们永远不会站在这个或那个国家一边,我们的旗帜是黑色的,我们反对边界和吃白食的总统。我们反对战争和对平民的杀戮。</p>
<p>对普京的帝国团伙来说,宫殿、游艇以及对持异议的俄罗斯人的监禁和酷刑是不够的,佢们应该得到战争和夺取新领土。于是,「祖国的捍卫者」入侵乌克兰,轰炸居民区。巨额资金被投入到杀人武器上,而人民却越来越贫困。</p>
<p>有的人没饭吃,没地方住,不是因为资源不够所有人用,而是因为资源分配不公:有人拥有很多宫殿,而其它人连个茅屋都没有得到。</p>
<p>为了保持和增加佢们手中的利益,政府宣布了战争。谁会用手收集自己的肠子,谁会被爆炸撕掉胳膊和腿,谁的家庭会埋葬自己的孩子?当然,这一切并不适用于执政的少数。</p>
<p>我们必须全力抵抗军国主义政权和它所发动的战争。在你的同志中传播信息,尽你所能地战斗。没有战争,只有阶级战争。团结而不是炸弹。</p>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bad_immigrant/status/1496961410261258240">https://twitter.com/bad_immigrant/status/1496961410261258240</a></blockquote>
<script async="" src="//platform.twitter.com/widgets.js" charset="utf-8"></script>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EilishHart/status/1496940047693713413">https://twitter.com/EilishHart/status/1496940047693713413</a></blockquote>
<script async="" src="//platform.twitter.com/widgets.js" charset="utf-8"></script>
<hr />
<h1 id="cai-fang-di-kang-wei-yuan-hui-ji-fu-">采访:抵抗委员会,基辅</h1>
<p>我们对「抵抗委员会」的发言人进行了音频采访,该委员会是在乌克兰新成立的无治主义协调组织。佢们将在<a href="https://linktr.ee/Theblackheadquarter">这里</a>回答公众关于无治主义者在乌克兰的工作和经历的询问。我们在谈话中抄录了采访内容。</p>
<p>「抵抗委员会」是一个协调中心,连接那些以各种方式参与抵抗入侵的无治主义者。有些人目前在前线;有些人从事媒体工作,介绍这种抵抗过程中出现的情况,希望向那些从未去过那里的人澄清乌克兰的情况,并向其它地方的无治主义者解释为什么佢们认为抵抗普京与解放有关。随着入侵的进行,该项目还将在乌克兰民间社会的剩余部分参与一些支持项目——例如,在马里乌波尔,一些参与者为收容战争孤儿的中心带来了物质支持,并将协助一些同志逃离冲突地区,尽管「成十上百个」无治主义者和反法西斯主义者正在参与抵抗。</p>
<p>就目前而言,参与者正在观察基辅在全体人民的努力下会出现哪些互助项目,以及佢们作为无治主义者可以最有效地参与哪些项目。</p>
<p>与我们交谈的人目前位于基辅;其它人已经离开,参加基辅周边地区的领土防卫。在基辅,许多人正在离开市区,但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进行空中轰炸,当时俄罗斯空军袭击了城市周围的军事目标,还袭击了外围城镇的一些民用住宅区,包括布罗瓦里,造成数十人死亡。</p>
<p>在基辅,气氛很紧张,但市内还没有发生战斗,只有上午的飞机袭击。到目前为止,无治主义者没有出现已知的伤亡,但佢们正面临着严重的危险。这是一个艰难的局面,但到目前为止,参与者的精神状态很好。</p>
<p>这个项目的大多数参与者都预计入侵大致很快就会开始,但佢们没有料到今天会发生,也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事实上,佢们计划和准备了几个月,但现在佢们发现了准备工作中仍未完成的一切。不过,在匆忙的会议过程中,佢们还是把这个协调项目搞了起来。</p>
<p>发言人描述了佢们的直接目标:不是保护乌克兰国家,而是保护乌克兰人民和乌克兰社会的形式,它仍然是多元化的,尽管乌克兰国家本身是新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民族国家,以及随之而来的所有其它可怕的东西。「我们的想法是,我们必须捍卫这个社会的精神,防止被普京政权打碎,这威胁到整个社会的存在。」</p>
<p>从这个直接目标往回缩放,发言人说,佢们希望在对抗俄罗斯军事侵略的同时,在乌克兰社会和全世界推广无治主义观点——以显示无治主义者参与了这场斗争,佢们在这场斗争持有立场——不是与国家一同,而是与受到入侵影响的人,与生活在乌克兰的人的社会。</p>
<p>「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全体人民都在对抗入侵。当然,有些人正在逃离,但任何对这个地方未来的政治发展有任何寄托的力量,现在都必须站在这里的人民一边。我们希望在更大范围内与这里的人们建立联系,向与佢们一起组织起来取得一些进展。我们的长期任务,我们的梦想,是在这个社会中成为一个明显的政治力量,以确保有一个真正的机会来促进人们的社会解放的信息。」</p>
<p>针对「全体人民正在对抗入侵」的说法,我们询问这是否包括「共和国」的人民,即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LPR〕和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DPR〕——自2014年以来被俄罗斯武装和资助的分离主义势力占领的乌克兰东部地区,普京刚刚承认它们为「独立」。</p>
<p>「老实说,」这位发言人回答说,「我对所谓共和国的人民没有什么看法;我只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在邻国长大——「从未去过东南部。确实存在一些关于语言的冲突,而当地的极右派人士毫无必要地、严重地加剧了这些冲突。出于这个原因,在『共和国』,我们看到一些人挥舞着俄罗斯国旗欢迎军队,尽管这种『独立』将意味着相反的结果,它将意味着完全屈从于普京。与此同时,在附近的战壕对面,在战线的另一边,我们看到成千上万的人挥舞着乌克兰的国旗。作为无治主义者,我们也不喜欢这样,但这确实意味着人们准备好了战斗——佢们准备好了捍卫自己的独立,不仅是作为一个国家,而且是作为一个社会。」</p>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bad_immigrant/status/1496968005212721153">https://twitter.com/bad_immigrant/status/1496968005212721153</a></blockquote>
<script async="" src="//platform.twitter.com/widgets.js" charset="utf-8"></script>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24/1.jpg" /> <figcaption>
<p>「这是现在的基辅地铁。受惊的人们聚集在地下,以避免普京政权可能发动的轰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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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m>我们将尽快跟进更多消息。</em></p>
https://crimethinc.com/2022/02/15/zhan-zheng-yu-wu-zhi-zhu-yi-zhe-wu-ke-lan-de-fan-quan-wei-shi-jiao2022-02-15T23:47:00Z2022-05-17T18:45:05Z战争与无治主义者: 乌克兰的反权威视角Anarchists from Ukraine explore the 2014 Maidan protests, the ascendancy of fascists, civil war, and the threat of war with Russia.
<figure><img class="u-photo" alt=""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15/header.jpg" /></figure>
<p>我们呈现这篇由乌克兰的无治主义者撰写的文章,以说明那里的一些社会运动参与者如何看待过去九年中发生的困难事件。我们认为,世界各地的人们必须努力应对佢们在下面描述的事件以及这些发展所带来的问题。阅读这篇文章时,应结合我们发表的其它来自<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22/02/03/ukraine-between-two-fires-anarchists-in-the-region-on-the-looming-threat-of-war">乌克兰</a>和<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22/02/22/against-annexations-and-imperial-aggression-a-statement-from-russian-anarchists-against-russian-aggression-in-ukraine">俄罗斯</a>的观点。</p>
<hr />
<p>这个文本是由来自乌克兰的几个活跃的反威权主义活动家共同组成的。我们并不代表一个组织,但我们一起写了这篇文章,为可能发生的战争做准备。</p>
<p>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十多个人对文本进行了编辑,其中包括文本中描述的事件的参与者、检查我们主张的准确性的记者,以及来自俄罗斯、白俄罗斯和欧洲的无治主义者。为了写出最客观的文本,我们收到了许多更正和澄清。</p>
<p>如果战争爆发,我们不知道反威权运动能否生存下去,但我们会努力做到这一点。在那之前,这篇文字是试图把我们积累的经验留在网上。</p>
<hr />
<p>目前,世界正在积极讨论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可能发生的战争。我们需要澄清的是,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战争自2014年以来一直在进行。</p>
<p>但是,首先。</p>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15/1.jpg" />
</figure>
<h1 id="ji-fu-du-li-yan-chang--kang-yi-huo-dong-">基辅「独立广场」抗议活动</h1>
<p>2013年,乌克兰开始了大规模的抗议活动,起因是Berkut(警察特种部队)殴打了对时任总统亚努科维奇拒绝与欧盟签署结盟协议不满的学生抗议者。这次殴打对社会上的许多人来说是一种行动号召。大家都清楚,亚努科维奇已经越界了。抗议活动最终导致了总统的逃离。</p>
<p>在乌克兰,这些事件被称为「尊严的革命」。俄罗斯政府把它说成是纳粹政变,是美国国务院的一个项目,诸如此类。抗议者本身是一群杂牌军:带着佢们的标志的极右翼活动家,谈论欧洲价值和欧洲一体化的自由派领导人,出去反对政府的普通乌克兰人,少数左派。抗议者中反寡头情绪占主导地位,而不喜欢亚努科维奇的寡头们则为抗议活动提供资金,因为他和他的核心圈子在任期内试图垄断大企业。也就是说,对于其它寡头来说,抗议活动代表着拯救佢们企业的机会。此外,许多中型和小型企业的代表也参加了抗议活动,因为亚努科维奇的人不允许佢们自由工作,向佢们索要钱财。普通民众对警察的高度腐败和任意行为感到不满。以亚努科维奇是亲俄罗斯的政治家为由反对他的民族主义者再次明显地表现出来。白俄罗斯和俄罗斯侨民加入了抗议活动,认为亚努科维奇是白俄罗斯和俄罗斯独裁者亚历山大-卢卡申科和弗拉基米尔-普京的朋友。</p>
<p>如果你看过独立广场集会的视频,你可能会注意到暴力程度很高;抗议者没有地方可以撤退,所以佢们不得不战斗到最后。Berkut用螺丝螺帽包裹眩晕手榴弹,爆炸后留下了分裂的伤口,击中了人们的眼睛;这就是为什么有许多人受伤。在冲突的最后阶段,安全部队使用了军事武器,杀死了106名抗议者。</p>
<p>作为回应,抗议者制作了自制手榴弹和爆炸物,并将枪支带到了独立广场。制造莫洛托夫鸡尾酒的行为类似于小型分工。</p>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15/2.jpg" />
</figure>
<p>在2014年的独立广场抗议活动中,当局使用了雇佣兵(titushkas),给佢们提供武器,协调佢们,并试图将佢们作为一支有组织的忠诚力量。与佢们发生了涉及棍棒、锤子和刀子的战斗。</p>
<p>与认为独立广场是「欧盟和北约的操纵」的观点相反,欧洲一体化的支持者呼吁和平抗议,把好战的抗议者嘲笑为傀儡。欧盟和美国批评了抢占政府大楼的行为。当然,「亲西方」的力量和组织参加了抗议活动,但佢们并没有控制整个抗议活动。包括极右翼在内的各种政治势力积极干预运动,并试图对其议程进行支配。由于佢们创建了第一批战斗分队并邀请大家加入,训练和指导佢们,佢们很快就掌握了方向,并成为一支组织力量。</p>
<p>然而,没有任何一支力量是绝对的主导。主要的趋势是,这是一场自发的抗议动员,针对腐败和不受欢迎的亚努科维奇政权。也许,独立广场可以被归类为众多「被盗革命」之一。成千上万普通人的牺牲和努力被一小撮政客篡夺了权力和对经济的控制。</p>
<h1 id="wu-zhi-zhu-yi-zhe-zai-2014nian-de-kang-yi-huo-dong-zhong-de-zuo-yong-">无治主义者在2014年的抗议活动中的作用</h1>
<p>尽管乌克兰的无治主义者有着悠久的历史,但在斯大林统治时期,所有与无治主义者有任何联系的人都被镇压,运动消亡,因此,革命经验的传递也停止了。在历史学家的努力下,该运动在1980年代开始恢复,在2000年代,由于亚文化和反法西斯主义的发展,它得到了很大的推动。但在2014年,它还没有准备好应对严重的历史挑战。</p>
<p>在抗议活动开始之前,无治主义者是个人活动家或分散在小团体中。很少有人认为运动应该是有组织的和革命的。在为此类事件做准备的著名组织中,有马赫诺无治主义-社会主义革命联盟(RCAS of Makhno),但在骚乱开始时,它就自我解散了,因为参与者无法为新形势制定战略。</p>
<p>迈丹事件就像特种部队闯入你的房子,你需要采取果断的行动,但你的武器库只有朋克歌词、素食主义、100年的书,最多就是参加街头反法西斯和地方社会冲突的经验。因此,在人们试图理解所发生的事情时,出现了很多混乱。</p>
<p>当时,不可能对局势形成统一的看法。极右派在街头的存在使许多无治主义者不愿意支持抗议活动,因为佢们不想与纳粹分子站在路障的同一侧。这给运动带来了很多争议;一些人指责那些决定参加抗议活动的人是法西斯主义。</p>
<p>参加抗议活动的无治主义者对警察的暴行和亚努科维奇本人及其亲俄立场感到不满。然而,佢们无法对抗议活动产生重大影响,因为佢们基本上属于局外人的范畴。</p>
<p>最后,无治主义者以个人和小团体的形式参加了独立广场革命,主要是参加志愿者/非军事行动。一段时间后,佢们决定合作,组成自己的「百人团」(60-100人的战斗小组)。但在支队登记期间(这是独立广场的必经程序),人数众多的无治主义者被携带武器的极右派参与者驱散。无治主义者留下来,但不再试图建立大型的有组织的团体。</p>
<p>在独立广场上被杀害的人中,无治主义者谢尔盖-凯姆斯基(Sergei Kemsky)被讽刺地列为乌克兰的死后英雄。他在与安全部队对抗的激烈阶段被一名狙击手射杀。在抗议活动中,谢尔盖向抗议者发出了题为「你听到了吗,迈丹?」的呼吁,他在其中概述了发展革命的可能方式,强调了直接民主和社会转型的方面。该文在<a href="http://theanarchistlibrary.org/library/serhiy-kemsky-do-you-hear-maidan">这里</a>有英文版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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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15/3.jpg" /> <figcaption>
<p>一个无治主义者小队聚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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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zhan-zheng-de-kai-shi-">战争的开始</h1>
<p>与俄罗斯的武装冲突始于八年前的2014年2月26-27日晚,克里米亚议会大厦和部长会议被<a href="https://en.wikipedia.org/wiki/Little_green_men_%28Russo-Ukrainian_War%29">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a>占领。佢们使用了俄罗斯的武器、制服和装备,但没有俄罗斯军队的标志。普京不承认俄罗斯军队参与这一行动的事实,尽管他后来在纪录片宣传片<a href="https://smotrim.ru/video/1188898">《克里米亚:通往祖国的道路》</a>中亲口承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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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15/4.jpg" /> <figcaption>
<p>2014年3月9日,穿着没有徽章的制服的武装人员在克里米亚阻挡一支乌克兰军事部队。</p>
</figca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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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此,人们需要了解,在亚努科维奇时期,乌克兰军队的状况非常糟糕。知道有一支22万士兵的俄罗斯正规军在克里米亚活动,乌克兰临时政府不敢与之对抗。</p>
<p>占领后,许多居民面临镇压,这种镇压一直持续到今天。我们的同志也是被镇压者之一。我们可以简单回顾一下一些最引人注目的案例。无治主义者亚历山大-科尔琴科与支持民主的活动家奥列格-森托夫一起被捕,并于2014年5月16日被转移到俄罗斯;五年后,由于交换囚犯,佢们被释放。无治主义者阿列克谢-谢斯塔科维奇受到酷刑,头部被塑料袋闷住,被殴打,并被威胁要进行报复;他设法逃脱。无治主义者叶夫根尼-卡拉卡舍夫于2018年因在Vkontakte(一种社交网络)上转帖而被捕;他仍被关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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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15/5.jpg" /> <figcaption>
<p>换俘后的无治主义者亚历山大-科尔琴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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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xu-jia-xin-xi-">虚假信息</h1>
<p>亲俄集会在靠近俄罗斯边境的俄语城市举行。参与者担心北约、激进的民族主义者和针对讲俄语人口的镇压。苏联解体后,乌克兰、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的许多家庭都有家庭关系,但独立广场的事件造成了个人关系的严重分裂。那些在基辅之外观看俄罗斯电视的人相信,基辅已经被纳粹军政府占领,那里的俄语人口遭到了清洗。</p>
<p>俄罗斯利用以下信息发起了一场宣传运动。「惩罚者」,即纳粹,正从基辅来到顿涅茨克,佢们想摧毁讲俄语的人口(尽管基辅也是一个以讲俄语为主的城市)。在佢们的造谣声明中,宣传者使用了极右派的照片,并传播各种假新闻。在敌对行动期间,出现了一个最臭名昭著的骗局:一个所谓的<a href="https://en.wikipedia.org/wiki/Crucified_Boy">三岁男孩</a>被钉在十字架上,据说他被绑在一辆坦克上,在路上拖行。在俄罗斯,这个故事在联邦频道播出,并在互联网上疯传。</p>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15/6.jpg" /> <figcaption>
<p>来自俄罗斯频道的假新闻。一名妇女讲述了她如何看到处决和一个三岁男孩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情况。</p>
</figca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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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我们看来,2014年,虚假信息在产生武装冲突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的一些居民害怕佢们会被杀死,所以佢们拿起武器,呼吁普京的部队。</p>
<h1 id="wu-ke-lan-dong-bu-de-wu-zhuang-chong-tu-">乌克兰东部的武装冲突</h1>
<p>「拉动战争的扳机,」<a href="https://novayagazeta.ru/news/2014/11/20/108018-strelkov-spuskovoy-kryuchok-voyny-nazhal-ya">用他自己的话说</a>,是俄罗斯联邦FSB(国家安全机构,克格勃的继承者)的上校伊戈尔-吉尔金(Igor Girkin)干的。吉尔金是俄罗斯帝国主义的支持者,他决定将亲俄抗议活动激化。他与一队俄罗斯武装人员越过边境,(2014年4月12日)占领了斯拉维扬斯克的内政部大楼,以占有武器。亲俄罗斯的安全部队开始加入吉尔金。当有关吉尔金的武装团体的信息出现时,乌克兰宣布了一项反恐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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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15/7.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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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乌克兰社会的一部分人决心保护国家主权,意识到军队的能力很差,于是组织了大规模的志愿者运动。那些在军事方面有点能力的人成为教官或组建志愿兵营。一些人作为人道主义志愿者加入正规军和志愿营。佢们为武器、食品、弹药、燃料、运输、租用民用汽车等筹集资金。通常情况下,志愿营的参与者的武器和装备都比国家军队的士兵好。这些分队表现出相当程度的团结和自我组织,实际上取代了国家的领土防卫职能,使军队(当时装备很差)能够成功抵御敌人。</p>
<p>亲俄势力控制的领土开始迅速萎缩。然后,俄罗斯正规军进行了干预。</p>
<p>我们可以强调三个关键的时间点:</p>
<ol>
<li>乌克兰军方意识到,武器、志愿者和军事专家都来自俄罗斯。因此,2014年7月12日,佢们开始在乌克兰-俄罗斯边境展开行动。然而,在军事行军过程中,乌克兰军队受到了俄罗斯大炮的攻击,行动失败。武装部队遭受了严重损失。</li>
<li>乌克兰军队试图占领顿涅茨克。在佢们前进的过程中,佢们在伊洛瓦伊斯克附近被俄罗斯正规军包围。我们认识的人,是其中一个志愿营的成员,也被俘了。佢们亲眼目睹了俄罗斯军队的情况。三个月后,由于交换了战俘,佢们成功返回。</li>
<li>乌克兰军队控制了德巴尔塞夫市,该市有一个大型铁路枢纽。这破坏了连接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的直接公路。在波罗申科(当时的乌克兰总统)和普京的谈判前夕,本应开始长期停火,但乌克兰的阵地却在俄罗斯军队的支持下受到了部队的攻击。乌克兰军队再次被包围并遭受严重损失。</li>
</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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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014年在伊洛瓦伊斯克开展行动的志愿军战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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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目前(截至2022年2月),各方已就停火和有条件的「和平与安宁」命令达成协议,尽管不断有违规行为发生,但这一命令得到了维持。每个月都有几个人死亡。</p>
<p>俄罗斯否认有正规的俄罗斯军队存在,并向乌克兰当局未控制的地区提供武器。被俘虏的<a href="https://www.bbc.com/news/world-europe-28949582">俄罗斯军人</a>声称,佢们被置于演习的警戒状态,当佢们到达目的地时,才意识到佢们正处于乌克兰的战争之中。在穿越边境之前,佢们摘下了俄罗斯军队的标志,就像佢们的同事在克里米亚所做的那样。在俄罗斯,记者发现了<a href="https://glasnostgone.org/2020/10/07/mass-graves-russias-dead-soldiers-in-ukraine-or-russias-victims/">阵亡士兵</a>的墓地,但有关佢们死亡的所有信息都是未知的:墓碑上的墓志铭只显示佢们的<a href="https://www.bbc.com/russian/features-53598627">死亡日期为2014年</a>。</p>
<h1 id="wei-huo-cheng-ren-de-gong-he-guo-de-zhi-chi-zhe-">未获承认的共和国的支持者</h1>
<p>独立广场的反对者的意识形态基础也是多种多样的。主要的统一思想是对针对警察的暴力的不满和对基辅暴乱的反对。在俄罗斯文化叙述、电影和音乐中长大的人害怕俄语被破坏。苏联的支持者和二战胜利的崇拜者认为,乌克兰应该与俄罗斯结盟,并对激进的民族主义者的崛起感到不高兴。俄罗斯帝国的拥护者认为迈丹抗议活动是对俄罗斯帝国领土的威胁。这些盟友的想法可以用这张照片来解释,照片上有苏联、俄罗斯帝国的旗帜,以及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象征的圣乔治丝带。我们可以把佢们描绘成威权的保守派,旧秩序的支持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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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15/9.jpg" /> <figcaption>
<p>苏联、俄罗斯帝国的旗帜,以及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象征的圣乔治丝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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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亲俄派包括警察、企业家、政治家和同情俄罗斯的军人、被假新闻吓坏的普通公民、各种极右派个人,包括俄罗斯爱国者和各种类型的君主主义者、亲俄帝国主义者。专案组「Rusich」、PMC[私人军事公司]组织「Wagner」,包括臭名昭著的新纳粹分子阿列克谢-米尔查科夫、最近去世的沙文主义俄罗斯民族主义媒体项目「Sputnik and Pogrom」的创始人Egor Prosvirnin,以及许多其它人。还有一些威权左派,佢们庆祝苏联和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胜利。</p>
<h1 id="wu-ke-lan-ji-you-yi-de-jue-qi-">乌克兰极右翼的崛起</h1>
<p>正如我们所描述的,右翼通过组织战斗部队和准备与Berkut进行实际对抗,成功地在独立广场期间获得了同情。军事武器的存在使佢们能够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并迫使其它人与佢们抗衡。尽管佢们使用了公开的法西斯标志,如纳粹标志、狼钩、凯尔特十字架和党卫军标志,但由于需要与亚努科维奇政府的部队作战,许多乌克兰人呼吁与佢们合作,因此很难诋毁佢们。</p>
<p>迈丹事件后,右翼积极镇压亲俄力量的集会。在军事行动开始时,佢们开始组建志愿营。其中最著名的是「亚速」营。开始时,它由70名战士组成;现在它是一个800人的团,有自己的装甲车、大炮、坦克连,还有一个符合北约标准的独立项目——军士学校。亚速营是乌克兰军队中最具战斗力的部队之一。还有其它法西斯军事编队,如乌克兰志愿部队「右区」和乌克兰民族主义组织,但它们不太为人所知。</p>
<p>因此,乌克兰右翼在俄罗斯媒体中积累了不好的声誉。但乌克兰的许多人认为,在俄罗斯被讨厌的东西在乌克兰是斗争的象征。例如,在俄罗斯被认为是纳粹合作者的民族主义者斯捷潘-班德拉(Stepan Bandera)的名字被抗议者积极使用,作为一种嘲弄的形式。一些人自称是「<a href="https://uk.wikipedia.org/wiki/%D0%96%D0%B8%D0%B4%D0%BE%D0%B1%D0%B0%D0%BD%D0%B4%D0%B5%D1%80%D1%96%D0%B2%D1%86%D1%96">犹太-班德拉</a>」(Judeo-Banderans),对犹太/共济会阴谋论的支持者进行嘲弄。</p>
<p>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嘲弄失去了控制。右翼分子公开佩戴纳粹标志;独立广场的普通支持者声称,佢们自己就是吃俄罗斯婴儿的班德尔人,并为此制作了备忘录。极右派进入了主流社会:佢们被邀请参加电视节目和其它企业媒体平台,在这些平台上,佢们被介绍为爱国者和民族主义者。独立广场的自由派支持者站在佢们一边,认为纳粹是俄罗斯媒体编造的一个骗局。在2014年至2016年,任何准备战斗的人都被拥护,无论是纳粹、无治主义者、有组织犯罪集团的头目,还是没有履行任何承诺的政治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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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15/10.jpg" /> <figcaption>
<p>带有纳粹标志和北约旗帜的极右派战士。亚速营对北约持否定态度;目前,美国不向亚速营转让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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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极右派的崛起是由于佢们在危急情况下组织得更好,能够向其它反叛者建议有效的战斗方法。无治主义者在<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21/06/30/belarus-when-we-rise-a-critical-analysis-of-the-2020-revolt-against-the-dictatorship">白俄罗斯</a>提供了类似的东西,佢们也成功地获得了公众的同情,但规模没有极右翼在乌克兰那么大。</p>
<p>到2017年,在停火开始后,对激进战士的需求减少,SBU(乌克兰安全局)和国家政府收编了右翼运动,将任何对如何发展右翼运动有「反制度」或独立观点的人监禁或消灭——包括Oleksandr Muzychko、Oleg Muzhchil、Yaroslav Babich和其它人。</p>
<p>今天,它仍然是一个大运动,但佢们的受欢迎程度处于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佢们的领导人隶属于安全局、警察和政治家;佢们并不代表一个真正独立的政治力量。对极右翼问题的讨论在民主阵营中越来越频繁,人们对佢们所面对的符号和组织有了一定的了解,而不是默默地否定关注。</p>
<h1 id="zhan-zheng-qi-jian-wu-zhi-zhu-yi-zhe-he-fan-fa-xi-si-zhu-yi-zhe-de-huo-dong-">战争期间无治主义者和反法西斯主义者的活动</h1>
<p>随着军事行动的爆发,亲乌派和支持所谓DNR/LR(「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的人之间出现了分歧。</p>
<p>在战争的头几个月,朋克圈内普遍存在着「对战争说不」的情绪,但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来分析一下亲乌克兰和亲俄罗斯的阵营。</p>
<h1 id="qin-wu-pai-">亲乌派</h1>
<p>由于缺乏大规模的组织,第一批无治主义和反法西斯主义志愿者作为单身战士、军事医务人员和志愿者单独参战。佢们试图组建自己的小队,但由于缺乏知识和资源,这种尝试并不成功。有些人甚至加入了亚速营和OUN(乌克兰民族主义者组织)。原因很平凡:佢们加入了最容易进入的部队。因此,一些人改信了右翼政治。</p>
<p class="darkred"><em>〔编者注: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些事件的细节——当作者处于全面战争中时,很难确认这些细节——显然,任何所谓的反法西斯分子或「无治主义者」的加入,首先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无治主义者。我们按照保留了这段话的原样,因为我们相信,批判和将处于时间正中的人们的声音居中是很重要的。你可以在<a href="https://twitter.com/crimethinc/status/1497700213460451329">这里</a>读到我们更多的想法。〕</e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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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法西斯主义者在德斯纳的右部基地接受训练。值得注意的是,这张照片包括两名加入武装冲突的莫斯科反法西斯主义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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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参加战斗的人们为在东部受伤的人的康复和在位于前线附近的<a href="https://www.facebook.com/permalink.php?story_fbid=477205119338636&id=443606586031823">幼儿园里的防空洞</a>的建造筹集资金。在哈尔科夫也有一个名为「自治」的占屋房,这是一个开放的无治主义社会和文化中心;当时,佢们集中精力帮助难民。佢们提供住房和一个永久的<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07/10/27/the-really-really-free-market-instituting-the-gift-economy">真正的自由市场</a>,为新来的人提供咨询,引导佢们获得资源并开展教育活动。此外,该中心还成为理论讨论的场所。不幸的是,在2018年,该项目不复存在。</p>
<p>所有这些行动都是特定人和团体的个人举措。它们并没有发生在一个单一战略的框架内。</p>
<p>那一时期最重要的现象之一是一个曾经的大型激进民族主义组织「Autonomnyi Opir」(自主抵抗)。佢们在2012年开始向左倾斜;到2014年,佢们已经向左转移了很多,个别成员甚至称自己为「无治主义者」。佢们把自己的民族主义说成是为「自由」而斗争,是对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制衡,把萨帕塔运动和库尔德人作为榜样。与乌克兰社会的其它项目相比,佢们被视为最亲密的盟友,因此一些无治主义者与佢们合作,而其它人则批评这种合作和组织本身。无治主义组织的成员还积极参加志愿营,并试图在军队中发展「反帝国主义」的思想。佢们还捍卫妇女参战的权利;AO的女性成员参加了战斗行动。AO协助培训中心培训战士和医生,志愿参军,并在利沃夫组织了「城堡」社会中心,收容难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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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014年,莫斯科:无治主义者游行反对俄罗斯侵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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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qin-e-pai-">亲俄派</h1>
<p>现代俄罗斯帝国主义建立在俄罗斯是苏联的继承者的观念上——不是在政治制度上,而是在领土上。普京政权认为苏联在二战中的胜利不是对纳粹主义的意识形态胜利,而是对欧洲的胜利,显示了俄罗斯的实力。在俄罗斯和它所控制的国家,民众获得信息的机会较少,所以普京的宣传机器不屑于创造复杂的政治概念。叙述基本上是这样的。美国和欧洲害怕强大的苏联,俄罗斯是苏联的继承者,前苏联的整个领土都是俄罗斯的,俄罗斯的坦克进入了柏林,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再做一次」,我们将向北约展示谁是这里最强大的,欧洲之所以「腐烂」,是因为所有的同性恋和移民在那里失去了控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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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014年和2015年在俄罗斯非常流行的贴纸。题词是 「我们可以再做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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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左派中保持亲俄立场的意识形态基础是苏联的遗产及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胜利。由于俄罗斯声称基辅政府是由纳粹和军政府夺取的,因此独立广场的反对者将自己描述为反法西斯和基辅军政府的战士。这种烙印引起了威权左派的同情——例如,在乌克兰,包括「Borotba」组织。在2014年最重要的事件中,佢们先是采取了反独立者的立场,后来又采取了亲俄的立场。在敖德萨,2014年5月2日,佢们的几个活动分子在街头骚乱中被杀。这个团体的一些人还参加了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地区的战斗,其中一些人死在那里。</p>
<p>「Borotba」描述佢们的动机是希望与法西斯主义作斗争。佢们敦促欧洲左派声援「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在弗拉迪斯拉夫-苏尔科夫(普京的政治战略家)的电子邮件被黑后,人们发现博罗特巴的成员得到了资助,并<a href="https://medium.com/%40bidin/%D0%B1%D0%BE%D1%80%D0%BE%D1%82%D1%8C%D0%B1%D0%B0-%D0%B8-%D1%81%D1%83%D1%80%D0%BA%D0%BE%D0%B2-%D0%B4%D0%BE%D0%BA%D1%83%D0%BC%D0%B5%D0%BD%D1%82%D0%B0%D0%BB%D1%8C%D0%BD%D1%8B%D0%B5-%D0%BF%D0%BE%D0%B4%D1%82%D0%B2%D0%B5%D1%80%D0%B6%D0%B4%D0%B5%D0%BD%D0%B8%D1%8F-%D1%81%D0%BE%D1%82%D1%80%D1%83%D0%B4%D0%BD%D0%B8%D1%87%D0%B5%D1%81%D1%82%D0%B2%D0%B0-d4e1cafce7b6">由苏尔科夫的人监督</a>。</p>
<p>俄罗斯的威权共产党人出于类似的原因拥护分离出来的共和国。</p>
<p>极右翼支持者在独立广场的存在也促使非政治性的反法西斯分子支持「DNR」和「LNR」。同样,佢们中的一些人参加了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地区的战斗,其中一些人死在那里。</p>
<p>在乌克兰反法西斯分子中,有「非政治性」的反法西斯分子,佢们是次文化上的附庸,对法西斯主义持否定态度,「因为我们的祖先曾与之斗争」。佢们对法西斯主义的理解是抽象的:佢们自己往往在政治上不连贯,有性别歧视,恐同症,爱护俄罗斯,等等。</p>
<p>支持所谓共和国的想法在欧洲的左派中获得了广泛的支持。其支持者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意大利摇滚乐队「Banda Bassotti」和德国政党Die Linke。除了筹款之外,班达-巴索蒂还到「新罗西斯」进行了一次巡演。作为欧洲议会的一员,德国林克党以一切可能的方式支持亲俄的说法,并安排与<a href="https://www.jungewelt.de/blogs/rlk-2016/302211">亲俄武装分子举行视频会议</a>,前往克里米亚和未获承认的共和国。Die Linke的年轻成员以及罗莎-卢森堡基金会(Die Linke党的基金会)坚持认为,这种立场并不是每个参与者都认同的,但它是由该党最杰出的成员,如Sahra Wagenknecht和<a href="https://www.linksfraktion.de/presse/pressemitteilungen/detail/nato-erweiterung-stoppen/">Sevim Dağdelen</a>广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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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014年在顿涅茨克的Banda Bassotti乐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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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亲俄立场在无治主义者中并没有得到欢迎。在个人声明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杰夫-蒙森的立场,他是来自美国的综合格斗选手,身上有无治主义标志的纹身。他以前认为自己是无治主义者,但在俄罗斯,他公开为执政的统一俄罗斯党工作,并在杜马担任议员。</p>
<p>总结亲俄的「左派」阵营,我们看到了俄罗斯特务的工作和意识形态无能的后果。克里米亚被占领后,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雇员与当地的反法西斯分子和无治主义者交谈,提出允许佢们继续活动,但建议佢们今后在鼓动中加入克里米亚应该是俄罗斯的一部分这一想法。在乌克兰,有一些小型的信息和活动团体将自己定位为反法西斯主义,同时表达了基本的亲俄立场;许多人怀疑佢们为俄罗斯工作。佢们在乌克兰的影响力很小,但其成员作为「告密者」为俄罗斯的宣传者服务。</p>
<p>还有俄罗斯大使馆和伊利亚-基瓦等亲俄议员提出的「合作」。佢们试图利用人们对纳粹的消极态度,如亚速营,并提出付钱让人们改变立场。目前,只有丽塔-邦达尔公开承认以这种方式收钱。她曾经为左翼和无治主义媒体撰稿,但由于需要钱,她用假名为隶属于俄罗斯宣传家德米特里-基谢廖夫的媒体平台写作。</p>
<p>在俄罗斯本身,我们正在见证无治主义运动的消灭和威权共产主义者的崛起,佢们正在将无治主义者赶出反法西斯亚文化。最近最具指示性的时刻之一是在2021年组织了一次<a href="https://kzhome.info/crone/vIJ9mKGqhYeXnI0/znam-pobedy-turnir-mma-imeni-n-i-podvojskogo-g-roslavl-2021">反法西斯比赛,以纪念「苏联士兵」</a>。</p>
<hr />
<h1 id="shi-fou-cun-zai-yu-e-luo-si-quan-mian-zhan-zheng-de-wei-xie--ge-wu-zhi-zhu-yi-zhe-de-li-chang-">是否存在与俄罗斯全面战争的威胁?一个无治主义者的立场</h1>
<p>大约十年前,在欧洲发生全面战争的想法似乎是疯狂的,因为21世纪的欧洲世俗国家都在努力渲染佢们的「人文主义」,掩盖佢们的罪行。当佢们确实参与军事行动时,佢们是在远离欧洲的地方进行的。但说到俄罗斯,我们见证了对克里米亚的占领和随后的假公投,顿巴斯的战争,以及<a href="https://www.bbc.com/news/world-europe-28357880">MH17</a>飞机坠毁。乌克兰不断遭遇黑客攻击和炸弹威胁,不仅是在国家建筑中,而且在学校和幼儿园内。</p>
<p>在2020年的白俄罗斯,卢卡申科大胆地宣布自己以80%的选票结果赢得了选举。<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21/06/30/belarus-when-we-rise-a-critical-analysis-of-the-2020-revolt-against-the-dictatorship">白俄罗斯的起义</a>甚至导致了白俄罗斯<a href="https://m.youtube.com/watch?v=tAI_LAQAZio">宣传人员</a>的罢工。但在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飞机降落后,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白俄罗斯政府成功地用暴力镇压了抗议活动。</p>
<p>类似的情况在<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22/01/12/kazakhstan-after-the-uprising-analysis-from-from-russian-anarchists-eyewitness-accounts-from-anarchists-in-almaty">哈萨克斯坦</a>也发生了,但在那里,俄罗斯、白俄罗斯、亚美尼亚和吉尔吉斯斯坦的正规军被拉来帮助政权镇压叛乱,这是集体安全条约组织(CSTO)合作的一部分。</p>
<p>俄罗斯特勤部门将难民从叙利亚引到白俄罗斯,以便在与欧盟的边界上制造冲突。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一个小组也被揭发,该小组使用化学武器——已经熟悉的「诺维乔克」进行政治暗杀。除了斯克里帕尔夫妇和纳瓦尔尼之外,佢们还杀害了俄罗斯的其它政治人物。普京政权对所有指控的回应是:「不是我们,你们都在撒谎。」同时,<a href="http://kremlin.ru/events/president/news/66181">普京本人在半年前写了一篇文章</a>,他断言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是一个民族,应该在一起。弗拉迪斯拉夫-苏尔科夫(构建俄罗斯国家政策的政治战略家,与所谓的DNR和LNR的傀儡政府有联系)发表文章,宣称「<a href="https://actualcomment.ru/bezlyudnaya-demokratiya-i-drugie-politicheskie-chudesa-2121-goda-2110111125.html">帝国必须扩张,否则将灭亡</a>」。过去两年,在俄罗斯、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抗议运动受到残酷镇压,独立和反对派媒体被摧毁。我们建议在<a href="https://www.bellingcat.com/">这里</a>阅读更多关于俄罗斯的活动。</p>
<p>综上所述,发生全面战争的可能性很高,而且今年比去年高一些。即使是最敏锐的分析家也不太可能准确预测战争何时开始。也许俄罗斯的革命会缓解该地区的紧张局势;然而,正如我们上面写的,那里的抗议运动已经被扼杀了。</p>
<p>乌克兰、白俄罗斯和俄罗斯的无治主义者大多直接或暗中支持乌克兰独立。这是因为,即使有所有的民族歇斯底里、腐败和大量的纳粹分子,与俄罗斯和被其控制的国家相比,乌克兰看起来像一个自由的岛屿。这个国家保留了后苏联地区的「独特现象」,如总统的可替换性、拥有超过名义权力的议会以及和平集会的权利;在某些情况下,考虑到社会的额外关注,法院有时甚至按照其宣称的协议运作。说这比俄罗斯的情况要好,并不是说有什么新东西。正如巴枯宁所写的,「我们<a href="https://www.marxists.org/reference/archive/bakunin/works/various/reasons-of-state.htm">我们坚信,最不完善的共和国比最开明的君主制要好一千倍</a>坚信,最不完善的共和国比最开明的君主制要好一千倍」。</p>
<p>乌克兰内部有很多问题,但这些问题更有可能在没有俄罗斯的干预下得到解决。</p>
<p>在发生入侵的情况下,与俄罗斯军队作战值得吗?我们认为,答案是肯定的。乌克兰无治主义者目前考虑的选择包括加入乌克兰的武装部队,参与领土防卫,游击队活动和志愿服务。</p>
<p>乌克兰现在处于反对俄罗斯帝国主义的斗争的最前沿。俄罗斯有摧毁欧洲民主的长期计划。我们知道,欧洲对这种危险的关注还很少。但是,如果你关注高调的政治家、极右组织和威权共产主义者的言论,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发现欧洲已经有一个庞大的间谍网络。例如,一些高级官员在卸任后,在俄罗斯石油公司获得了一个职位(格哈德-施罗德,弗朗索瓦-菲永)。</p>
<p>我们认为「对战争说不」或「帝国的战争」的口号是无效的和民粹主义的。无治主义运动对这一进程没有任何影响,所以这样的声明根本不能改变什么。</p>
<p>我们的立场是基于这样一个事实:我们不想逃跑,我们不想成为人质,我们也不想未经斗争而被杀死。你可以看看阿富汗,了解「拒绝战争」的含义:当塔利班推进时,人们集体逃离,在机场的混乱中死去,而留下来的人则被清洗掉。这描述了在克里米亚发生的事情,你可以想象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其它地区后会发生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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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富汗,2021年:人们试图登上北约的飞机,逃离塔利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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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于对北约的态度,本文的作者分为两种立场。我们中的一些人对这种情况持积极态度。很明显,乌克兰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对抗俄罗斯。即使考虑到大规模的志愿者运动,也需要现代技术和武器。除了北约之外,乌克兰没有其它盟友可以帮助解决这个问题。</p>
<p>在这里,我们可以回顾一下叙利亚库尔德斯坦的故事。当地人被迫与北约合作打击ISIS——唯一的选择是逃离或被杀害。我们很清楚,如果西方发展出新的利益,或者设法与普京谈判达成一些妥协,北约的支持会很快消失。即使现在,自治政府也被迫与阿萨德政权合作,因为佢们明白自己没有什么选择。</p>
<p>俄罗斯可能的入侵迫使乌克兰人民在与莫斯科的斗争中寻找盟友。不是在社交媒体上,而是在现实世界中。无治主义者在乌克兰或其它地方没有足够的资源来有效应对普京政权的入侵。因此,人们不得不考虑接受北约的支持。</p>
<p>本写作小组中的其它人赞同的另一个观点是,北约和欧盟在加强其在乌克兰的影响力时,都会巩固该国目前的「野生资本主义」体系,使社会革命的潜力变得更加不可行。在全球资本主义体系中,其旗舰是作为北约领导者的美国,乌克兰被分配到一个卑微的边疆位置:廉价劳动力和资源的供应者。因此,乌克兰社会必须认识到,必须从所有帝国主义手中独立出来。在国家的防御能力方面,不应该强调北约技术和支持正规军的重要性,而应该强调社会对基层游击队抵抗的潜力。</p>
<p>我们认为这场战争主要是针对普京和他控制的政权。除了不想生活在独裁统治下的世俗动机之外,我们还看到了乌克兰社会的潜力,它是该地区最活跃、最独立、最叛逆的社会之一。过去三十年来,人民长期的抵抗历史就是一个坚实的证明。这给了我们希望,直接民主的概念在这里有肥沃的土壤。</p>
<h1 id="wu-ke-lan-wu-zhi-zhu-yi-zhe-de-xian-zhuang-he-xin-tiao-zhan-">乌克兰无治主义者的现状和新挑战</h1>
<p>独立广场和战争期间的局外人地位对运动产生了士气低落的影响。由于俄罗斯的宣传垄断了「反法西斯主义」这个词,对外宣传受到了阻碍。由于亲俄武装分子中存在苏联的标志,对「共产主义」一词的态度极为消极,因此甚至连「无治主义-共产主义」的组合也被认为是消极的。反对亲乌克兰的极右派的宣言在普通人眼中给无治主义者投下了怀疑的阴影。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协议,即如果无治主义者和反法西斯主义者不在集会等场合展示佢们的标志,极右翼就不会攻击佢们。右派手中有很多武器。这种情况造成了一种挫败感;警察没有很好地发挥作用,所以有人很容易被杀而不产生后果。例如,在2015年,亲俄活动家Oles Buzina被杀。</p>
<p>所有这些都鼓励无治主义者更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p>
<p>从2016年开始,一个激进的地下组织开始发展;关于激进行动的新闻开始出现。出现了激进的无治主义资源,解释了如何购买武器和如何制作武器库,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限于燃烧瓶。</p>
<p>在无治主义环境中,拥有合法的武器已被接受。<a href="https://www.popularfront.co/underground">无治主义者训练营使用枪支的视频</a>开始出现。这些变化的回声传到了俄罗斯和白俄罗斯。在俄罗斯,联邦安全局清理了一个拥有合法武器和练习气枪的<a href="https://en.wikipedia.org/wiki/Network_%28Russia%29">无治主义团体网络</a>。被捕者受到电流的折磨,以迫使佢们承认恐怖主义,并被判处6至18年的刑期。在白俄罗斯,在2020年的抗议活动中,一个名为「<a href="https://abc-belarus.org/?p=14555&lang=en">黑旗</a>」的无治主义者反叛团体在试图穿越白俄罗斯和乌克兰边境时被拘留。佢们带着一把枪和一枚手榴弹;根据伊戈尔-奥林耶维奇的证词,他在基辅买了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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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治主义反叛团体「黑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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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治主义者的经济议程的过时做法也发生了变化:如果说以前大多数人从事「更接近被压迫者」的低薪工作,那么现在许多人都在努力寻找一份高薪的工作,最常见的是在IT部门。</p>
<p>街头反法西斯团体恢复了佢们的活动,在纳粹袭击的情况下参与报复性行动。其中,佢们在反法西斯战士中举行了「不投降」比赛,并发布了一部名为「<a href="https://vimeo.com/564977331">兜帽</a>」的纪录片,讲述了基辅反法西斯团体的诞生。(有英文字幕)。</p>
<p>乌克兰的反法西斯主义是一条重要的战线,因为除了大量的当地极右分子,许多臭名昭著的<a href="https://www.bellingcat.com/news/uk-and-europe/2019/09/04/the-hardcore-russian-neo-nazi-group-that-calls-ukraine-home/">纳粹分子迁徙到这里</a>里,从俄罗斯(包括谢尔盖-科罗特基赫和阿列克谢-列夫金)和欧洲(如丹尼斯-「白雷克斯」-卡普斯丁),甚至从美国(罗伯特-兰多)。无治主义者一直在调查极右派的活动。</p>
<p>有各种活动团体(古典无治主义者、同性恋无治主义者、无治女权主义者、「粮食不是炸弹」、生态倡议等),以及小型信息平台。最近,在电报@uantifa中出现了一个具有政治色彩的反法西斯资源,复制了其英文出版物。</p>
<p>今天,团体之间的紧张关系正在逐渐平息,因为最近出现了许多联合行动和共同参与社会冲突。其中最大的行动是反对驱逐白俄罗斯无治主义者Aleksey Bolenkov(他设法赢得了对乌克兰特别事务的审判并留在了乌克兰),以及保卫基辅的<a href="https://medium.com/%40uantifa/podil-nazis-and-police-vs-techno-5d4ba4bb3438">一个区域(Podil)</a>免受警察突袭和极右派的攻击。</p>
<p>我们对整个社会的影响仍然非常小。这主要是因为需要组织和无治主义结构的想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忽视或否认了。(在回忆录中,内斯特-马赫诺在无治主义者失败后也抱怨过这个缺点)。无治主义团体很快就被SBU[乌克兰安全局]或极右势力击垮。</p>
<p>现在我们已经走出了停滞期,正在发展,因此我们预计会有新的镇压和SBU控制运动的新企图。</p>
<p>在这个阶段,我们的作用可以说是民主阵营中最激进的方法和观点。如果自由主义者喜欢在警察或极右派攻击时向警察抱怨,无治主义者则提出与其它遭受类似问题的团体合作,并在有可能发生攻击时为机构或事件辩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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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2/15/17.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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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治主义者现在正试图在社会中建立基于共同利益的横向基层联系,以便社区能够解决自己的需求,包括自卫。这与普通的乌克兰政治实践有很大不同,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往往提议围绕组织、代表或警察团结起来。组织和代表往往被收买,而聚集在佢们周围的人仍然被欺骗。例如,警察可能会捍卫LGBT活动,但如果这些活动家加入反对警察暴行的暴动,佢们就会生气。实际上,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我们的想法中看到了潜力——但如果战争爆发,主要还是参与武装冲突的能力。</p>
<hr />
<p>更多阅读,你可以从这篇Fighter Anarchist对此文的<a href="/library/fighter-anarchist-wo-men-dui-crimethincde-zhan-zheng-yu-wu-zhi-zhu-yi-zhe-zai-wu-ke-lan-de-hui">回应</a>开始。</p>
https://crimethinc.com/2022/01/12/kazakhstan-after-the-uprising-cai-fang-a-la-mu-tu-almatywu-zhi-zhu-yi-zhe-de-mu-ji-zheng-yan-analysis-from-russian-anarchists2022-01-12T09:10:00Z2022-04-18T04:30:40ZKazakhstan after the Uprising : 采访:阿拉木图(Almaty)无治主义者的目击证言; Analysis from Russian AnarchistsWe interviewed two anarcha-feminists who witnessed the peak of the uprising in Almaty and translated an array of perspectives from Russian anarchists.
<figure><img class="u-photo" alt=""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header.jpg" /></figure>
<p>Following up our coverage of <a href="/2022/01/06/the-uprising-in-kazakhstan-an-interview-and-appraisal">last week’s uprising in Kazakhstan</a>, we have translated an array of perspectives on the situation from various Russian anarchist sources and <a href="/2022/01/12/kazakhstan-after-the-uprising-analysis-from-from-russian-anarchists-eyewitness-accounts-from-anarchists-in-almaty#interview-eyewitness-testimony-from-anarchists-in-almaty">interviewed</a> two anarchists from Almaty, the largest city in Kazakhstan and the place where the fighting became most intense.</p>
<p>This text also includes previously unpublished photographs taken by our contacts in Almat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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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9.jpg" /> <figcaption>
<p>January 6: A view of Almaty. The photographer: “A grim fog hangs from the fires; now everything looks like nuclear winte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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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he following sources should serve to debunk any facile misrepresentations of the uprising from the authorities in Kazakhstan, Russia, or the United States—or their misguided supporters.</p>
<p>To those who spread conspiracy theories about the United States attempting to stage-manage a “color revolution” in Kazakhstan, we must point out that the protests began in response to the government canceling its subsidy on gas, which is produced under a profitable state monopoly in Kazakhstan. Those who defend the governments of Kazakhstan and Russia are defending repressive forces that are imposing neoliberal austerity measures upon exploited workers in an extraction-based economy. The honorable place for all who genuinely oppose capitalism is at the side of ordinary workers and other rebels who stand up to the ruling class, not supporting the governments who claim to represent protesters while gunning them down and imprisoning them.</p>
<p>This is not to say that the clashes in Kazakhstan represent a unified anti-capitalist struggle, or for that matter a labor movement. The <a href="https://www.opendemocracy.net/en/odr/anger-social-injustice-protest-interview-evgeny-zhovtis-kazakhstan/">most credible accounts</a> of the composition of the protests acknowledge that there have been a wide range of different participants utilizing different tactics to pursue different agendas. Of course, if we are sympathetic to workers who protest against the rising cost of living, we can also understand why the unemployed and marginalized might engage in looting.</p>
<p>A crisis like the uprising in Kazakhstan opens up all the fault lines within a society. Every preexisting conflict is pushed to a breaking point: ethnic and religious tensions, rivalries among the ruling elite, geopolitical contests for influence and power. We saw this to a lesser degree in France during the <a href="/2018/12/06/the-movement-as-battleground-fighting-for-the-soul-of-the-yellow-vest-movement">Yellow Vest movement</a> and in the United States during the <a href="/2020/06/17/snapshots-from-the-uprising-accounts-from-three-weeks-of-countrywide-revolt">George Floyd Uprising</a> and its aftermath, though those crises did not proceed as far as the uprising in Kazakhstan, where, owing to the entrenched authoritarian power structure, any struggle is immediately an all-or-nothing venture.</p>
<p>If it is true, as <a href="/2022/01/06/the-uprising-in-kazakhstan-an-interview-and-appraisal">we have argued</a>, that the protesters in Kazakhstan were opposing the same forces that rest of us face all around the world, then the violent suppression of those protests by the soldiers of six nations’ armies poses questions that we all must confront. It seems that such explosions are becoming practically inevitable as economic, political, and ecological catastrophes hit one after the other all around the world. How do we prepare in advance, in order to maximize the likelihood that these ruptures will turn out well despite all the forces that are arrayed against us? In moments of revolutionary potential, how can we propose transformative questions to the others who make up this society with us, focusing the lines of conflict along the most generative and liberating axes even as we compete with a variety of factions that aim to centralize their own ideologies and interests? How do we avoid both conspiracy theories and manipulation, both <em>defeatism</em> and <em>defeat?</em></p>
<p>In the following overview, composed in collaboration with Russian anarchists, we present the analysis of the uprising in Kazakhstan that has come out of the ex-Soviet region, then share an <a href="/2022/01/12/kazakhstan-after-the-uprising-analysis-from-from-russian-anarchists-eyewitness-accounts-from-anarchists-in-almaty#interview-eyewitness-testimony-from-anarchists-in-almaty">interview</a> we conducted with anarchists in Almaty as soon as internet access was reestablished following the crackdow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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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1.jpg" /> <figcaption>
<p>January 5 in Almaty; a photograph taken by Zhanabergen Talga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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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he-prison-of-nations">The Prison of Nations</h1>
<p>Starting on January 1, what began as a single protest against the rising cost of living escalated to a full-scale nationwide uprising, which for now has been brutally suppressed by a combination of domestic and foreign military force.</p>
<p>At first, the protesters sought the resignation of government, a reduction in the price of gas, and the removal of the ex-president—Nursultan Nazarbayev, the Grey Cardinal of Kazakhstan—from the head of the 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 The slogan of the whole country for these days became <em>“Shal ket!”</em>—”Grandpa, go away!” As the protests gained momentum, people quickly came to the point of not wishing to agree to anything less than a complete change in the government, including the ouster of current president Kassym-Jomart Tokayev.</p>
<p>The regime attempted to suppress the protests. Yet the protesters managed to seize weapons from the police and fight back, looting shops and burning down or occupying municipal buildings. President Tokaev declared a state of emergency and sent military against the protesters with orders to shoot on sight anyone who dared to resist. At the same time, Tokaev officially asked the Collective Security Treaty Organization (CSTO, consisting of Russia and several neighboring countries) for support in regaining the control over the country.</p>
<p>According to Kazakhstan’s Interior Ministry, <a href="https://www.newsweek.com/kazakhstan-stabilized-after-nearly-8000-arrested-164-killed-protests-officials-1667550">nearly 8000</a> people were arrested during the demonstrations, and at least 164 people killed; since then, <a href="https://twitter.com/bad_immigrant/status/1480826072694464515">much higher</a> figures have circulated. Some prominent bloggers and union leaders are reported to have disappeared. The internet was shut down for days. People were shot in the squares and on the street by snipers and other soldiers.</p>
<p>The military suppression of the uprising, including the intervention of the CSTO, played a key role in the outcome. As of January 10, media reports and testimonies of people in Kazakhstan show that the fighting has stopped in Almaty and mass gatherings have ceased in other cities.</p>
<p>Here is the analysis that <a href="https://boak.noblogs.org/">Anarchist Fighter</a>, an anarchist platform looking on from Russia, published on their <a href="https://t.me/s/BO_AK_reborn">Telegram channel</a>:</p>
<blockquote>
<p>1) CSTO intervention. All more or less sane sources among the Kazakhs perceive this as an intervention and an attempt of “Big Brother” on their sovereignty. Every hour of presence of these forces in the country multiplies the aversion and anger;</p>
<p>2) Authoritarian rule has not disappeared. President Tokayev has concentrated more power in his hands, invited foreign military, ordered his troops to “shoot without warning”… But Kazakhstanis are not used to government brutality. It does not stop them, and the dissatisfaction with the government is not going away.</p>
<p>3) The economic crisis will not cease without fundamental reforms towards social justice. Enforcement is essentially just a postponement of price increases. No measures to overcome poverty and reduce inequality in society are offered by the authorities. Consequently, the discontent they have created will not abate either.</p>
</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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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6.jpg" /> <figcaption>
<p>In the 21st century, the prevailing social order is only maintained by ever-escalating exertions of brute forc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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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
<h1 id="wahhabis-terrorists-protesters---misinformation-about-the-uprising">“Wahhabis, Terrorists, Protesters”—Misinformation about the Uprising</h1>
<p>According to the <a href="https://avtonom.org/">avtonom.org</a> podcast, “<a href="https://avtonom.org/news/shal-ket-vse-dedy-uhodite-trendy-poryadka-i-haosa-epizod-36-9-yanvarya-2022">Trends of order and chaos</a>,”</p>
<blockquote>
<p>The Kazakh authorities are trying very hard to save face and construct their version of reality. The punitive operation is called “counter-terrorist,” as if a “terrorist” is any person who opposes the authorities by violent means. Rebellious people, respectively, are “militants and bandits, they must be killed,” and the reason for the uprising is allegedly “free media and foreign figures,” which is literally what Tokayev said. We are witnessing the development of militant propaganda virtually live on air. The lie that black is white and war is peace, not to the point of sentimentality, and whoever doesn’t believe it—to the wall. After all, no one will feel sorry for the “terrorists,” this is a mantra that post-Soviet dictators have learned well.</p>
</blockquote>
<p>From the beginning of the fighting, both Kazakh and foreign media made claims regarding the identities of the protesters. The definitions ranged from “protesters,” “aggressive youth,” and “marauders” all the way to “nationalist squads,” “20,000 bandits attacking Almaty,” and “Islamic terrorists.” It is true that a variety of groups and factions participated in the uprising. But that is not itself a problem—an entire society was represented in the uprising, with all its differences and contradictions. It is safe to assume that different people participated in different actions against the regime, including fighting and looting.</p>
<p>From <a href="https://t.me/s/BO_AK_reborn">Anarchist Fighter</a>:</p>
<blockquote>
<p>The journalist Maksim Kurnikov said some very interesting things on Ekho Moskvy’s morning broadcast. He remarked that the scheme “to take weapons from gun stores and then attack security forces” is not new in Kazakhstan.</p>
<p>Exactly the same thing happened in the city of Aktobe in June 2016: several dozen young men, divided into groups, took weapons from two gun stores, seized vehicles, and attacked a part of the National Guard, where they were defeated. The authorities of Kazakhstan have been much muddled about the case: It is still not very clear what the basis is for their claims of an “Islamist connection.”</p>
<p>Kurnikov also spoke of paramilitary guards at illegal oil refineries in western Kazakhstan, made up of local villagers, disparagingly called “mambets” (collective farmers) by Kazakhstani townsfolk. These groups have also at times engaged in armed confrontations with police officers.</p>
<p>What does all this tell us? Of course, President Tokayev’s words about “terrorist groups carefully trained abroad” are pure propaganda and most likely a gross lie. That armed cells capable of seizing security institutions and arsenals suddenly materialized from a motley crowd also sounds unlikely. That said, we have no evidence of Islamist or nationalist involvement in the Almaty events. However, as we can see, organized groups capable of active armed resistance exist in Kazakhstani society in principle. It is likely that those people who engaged in direct confrontation with the security forces were partly representatives of such groups and partly spontaneous self-organized protesters. There is an analogy with the 2014 Maidan [i.e., the <a href="/2014/03/12/ukraine-how-nationalists-took-the-lead">protests in Kiev</a>], where the defense was organized both spontaneously by the crowd and with the participation of radical organized groups that joined in.”</p>
</blockquote>
<p>Claims about Islamic fundamentalists participating in the events <a href="https://www.opendemocracy.net/en/odr/anger-social-injustice-protest-interview-evgeny-zhovtis-kazakhstan/">may well be true</a> to some extent. But it is also certain that the authorities will make use of any information about them to discredit all the other groups, identities, and participants involved in the uprising. Economic desperation and social and political persecution often drive people to fundamentalism as well as other forms of radicalism.</p>
<p>According to <a href="https://t.me/s/BO_AK_reborn">Anarchist Fighter</a>:</p>
<blockquote>
<p>“The question about the real balance of forces among non-state actors of the events is still urgent:</p>
<p>Opposition journalist Lukpan Akhmedyarov, on Ekho Moskvy radio station, expressed confidence that the armed attack on the authorities in Almaty was the work of Nazarbayev’s people. The arguments for this confidence are not clear.</p>
<p>It is noteworthy that Akhmedyarov noticed in his native Uralsk on the square next to the protesters a group of several dozen organized people calling for an assault on the Akimat. A small group of “identically dressed instigators” was also reported from Kostanai.</p>
<p>What is it? Some shadowy organized rebel force, criminal groups or really provocateurs from state services? Or maybe a “non-violent” narrative, seeking to immediately label supporters of direct action as such? There are no answers.</p>
<p>One thing is clear: dividing protesters into “peaceful” and “terrorists” is a distortion of reality. Even before the events in Almaty, there were clips from the same Uralsk, where the demonstrators were bravely liberating the detainees from the police.</p>
<p>Let’s allow ourselves a truism: yes, a radical “violent” protest does not guarantee success at all, nor is it immune to provocations. But a purely “non-violent” protest in our authoritarian reality is simply doomed in advance. “You have been heard, we’ll sort it out, and we’ll put the most violent of you in jail”—that’s always the answer from the powers that be in Russia, Belarus, Kazakhstan…</p>
</blockquote>
<p>The various rumors about internal conflicts within the power structure in Kazakhstan and the speculations about geopolitical schemes at play in the uprising could all be true. But to elevate these rumors and speculations to the central position in the narrative about what is happening in Kazakhstan is a political choice: it is a decision to deny the agency of the countless ordinary people who participated in the uprising for their own reasons. Like all conspiracy theories, this assumes that the only people who have any agency in the situation are shadowy global power players; it also serves to distract people from the obvious things that <em>everyone knows</em> are happening, such as the political elite of Kazakhstan profiting at the experience of everyone else.</p>
<p>Rumors and speculation serve to influence the events and the ways that others understand and engage with them. True or not, each of these interventions serves to focus attention on certain figures, to spread a certain set of assumptions about how the world works. If these conspiracy theories cast doubt on the participants in the uprising enough to distract people from supporting the protesters who are standing up for themselves against economic exploitation and political domination, then they will have succeeded in their purpose to keep everyone everywhere dependent on political elit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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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5.jpg" /> <figcaption>
<p>A throne after the looting of the president’s residence in Almat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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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hr />
<p>Tokayev himself has not hesitated to <a href="https://twitter.com/bad_immigrant/status/1480531195742015492">propound the most outlandish stories</a>, claiming that the international terrorists who allegedly led the revolt cannot be identified because their bodies have been stolen from the morgues. According to <a href="https://t.me/s/BO_AK_reborn">Anarchist Fighter</a>,</p>
<blockquote>
<p>It turns out that the terrorists can’t be shown to the public even if they are dead. Their comrades-in-arms kidnapped the dead right from morgues!</p>
<p>And the main thing is that Kazakhstani authorities with no shame openly state that radical demonstrators dressed up as the police and the soldiers (!!!) Now any atrocity of the punishers can be attributed to the revolutionaries themselves. Maybe the protesters were shot by those “in disguise”? And if it now turns out that the children and journalists were shot by men in uniform and with shoulder straps - then you already know: of course it was the disguised “rioters” and not the brutal executioners of the Tokayev special forces.</p>
</blockquote>
<p>Beyond the question of who participated in the uprising, it is important to ask who benefits from its suppression. As <a href="https://t.me/comradochevidnost/122">one commentary put it</a>,</p>
<blockquote>
<p>Putin is not a nationalist, but a guarantor. He guarantees the security of the post-Soviet elite and the safety of their property. He used to guarantee it only in the Russian Federation, but now it seems that he guarantees it in Kazakhstan as well. After all, there is Russian capital there too.</p>
<p>Look at Kazakhstan’s Forbes list. The real beneficiaries of the peacekeeping operation are listed there. The list, by the way, is interestingly international.
The first two lines are occupied by the Kazakhstani Koreans of Kim. The first one is the major shareholder of KAZ Minerals, a “british copper company”, as Wikipedia describes it. In 2021, his fortune increased by $600 million. The second Kim, together with Baring Vostok, owns one of the main Kazakh banks, Kaspi Bank, which is also traded in London and has shown impressive growth, despite the pandemic.
In third place I was surprised to find a citizen of Georgia Lomatdze, who is also a co-owner of Kaspi Bank and its manager.</p>
<p>Then comes a certain Bulat Utemuratov, who in the Nazarbayev’s government of the 90’s specialized in foreign trade. He owns ForteBank, whose net income for 2020 “amounted to 53.2 billion tenge” ($121 million), as well as the major stakes in the major mobile operators, 65% of the gold mining company RG Gold and a bunch of other assets, including a Burger King franchise and “Ritz-Carlton hotels in Nur-Sultan, Vienna and Moscow”…</p>
<p>The fifth and sixth places are shared by Nazarbayev’s daughter and son-in-law. His son-in-law, Timur Kulibayev, owns “the controlling stake in Singapore’s Steppe Capital Pte Ltd”, which owns the “Dutch” KazStroyService Infrastructure BV and Asset Minerals Holdings (Caspi Neft JSC, 50% of Kazazot JSC).</p>
<p>Dinara Kulibayeva, Nazarbayev’s daughter, together with her husband, owns Halyk Bank of Kazakhstan—the bank’s “market capitalization reached £3.1 billion ($4.3 billion).” In seventh place is a Russian financial speculator and founder of the “American investment company” Freedom Holding Corp. Timur Turlov. “According to the company’s financial statements, its assets tripled in 2020 to $1.47 billion ($453.5 million in 2019), equity almost doubled to $225.5 million ($131.3 million respectively), net income jumped 10-fold to $42.3 million ($4 million respectively).”</p>
<p>And so on.</p>
<p>And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barricades are all those who either work for all this beau monde for 300 bucks a month (this is approximately how the median salary in Kazakhstan is estimated), extracting minerals for “British” and “Singaporean” corporations or serving fellow citizens in the service sector, which also belongs to all the same from the list; or those who have not found work at all in large and medium-sized business, whose earnings could only be guessed (it is believed to be even lower). Workers, concentrated around enterprises, demand social guarantees (lower utility prices, free medical care, higher wages, etc.). Those who aren’t even workers are simply trying to get their own from retail chains and banks through broken windows and looted shops.</p>
<p>Considering that workers are sure to be dumped as soon as the heat subsides, the actions of the latter cannot be called irrational or unjust.</p>
</blockquote>
<figure class="portrait">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17.jpg" /> <figcaption>
<p>Downtown Almaty on January 5; a photograph by Zhanabergen Talga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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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
<h1 id="a-spring-that-has-been-delayed-for-thirty-years">A Spring that Has Been Delayed for Thirty Years</h1>
<p>Again, according to the <a href="https://avtonom.org/">avtonom.org</a> podcast, “<a href="https://avtonom.org/news/shal-ket-vse-dedy-uhodite-trendy-poryadka-i-haosa-epizod-36-9-yanvarya-2022">Trends of order and chaos</a>,”</p>
<blockquote>
<p>“The Kazakh authorities and President Tokayev did not trust their own policing and governmental structures in the first place. The police and the army had already begun to move to the side of the rebels, and it was obvious that any of a variety of outcomes was possible. Under these circumstances, Tokayev decided on the last extreme—to call in the punitive forces from neighboring countries. This was political suicide: in fact, he admitted that he was at war with his own people and even with his own state apparatus.”</p>
</blockquote>
<p>The sitution in Kazakhstan escalated very quickly—not only the protests, but also the brutality with which they were suppressed. The fighting in the streets is a consequence of the ways that the patience of people in Kazakhstan has been tried for decades now. Kazakh society has seen fighting and shooting in the streets before—in 1986, when Mikhail Gorbachev’s government suppressed an uprising in Almaty, carrying out a massacre,<sup id="fnref:2" role="doc-noteref"><a href="#fn:2"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1</a></sup> and in 2011, when police shot striking workers in Zhanaozen, killing dozens.</p>
<p>When the first news of domestic military intervention came out, this did not seem to cause a major setback for the uprising. The fighting did not cease then—on the contrary, it intensified. We saw videos of disarmed soldiers in the crowd of people, welcomed for changing sides.</p>
<p>Then the internet was shut down. The official reason for the internet blackout was “preventing terrorists from various countries who are fighting in Almaty from coordinating with their headquarters.” That caused a crucial lack of information from the places where uprising was taking place, making it easier to represent—or misrepresent—the events. In a time when everything is filmed, photographed, uploaded, and shared, cutting off a social uprising from means of communication serves to erase it from reality, opening a space in which falsehoods can thriv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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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2.jpg" /> <figcaption>
<p>Riot police filming the fighting in Kazakhstan from their vantage point. Information warfare always takes place on an uneven battlefiel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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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Yet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events took place in plain sight: the intervention of the CSTO. This raised many contradictions at once. Formally designated as “peacekeeping assistance from the Collective Security Treaty Organization (CSTO),” it includes a contingent up to 200 hundred soldiers from Armenia and Tajikistan, 500 from Belarus from dictator Lukashenko (who recently suppressed an uprising of his own), an unspecified number of Kyrgyz soldiers, and 3000 soldiers from Russia. It is significant that the Russian paratroopers who have been moved into Kazakhstan are commanded by Anatoliy Serdyukov, who is experienced in the Chechen wars, the annexation of Crimea, and the war in Syria. We can see Russia’s imperial activities on full display here.</p>
<p>In Kazakhstan, the regime is striving to remain in power by any means necessary, resorting to inviting neighboring dictatorships to invade. For people in Kazakhstan, this should mean the final loss of any legitimacy Tokayev might have had in their eyes. Everyone in the region can see that the CSTO represents the unity of its governments against their peoples.</p>
<p>According to <a href="https://avtonom.org/news/protiv-vvoda-v-kazahstan-voysk-stran-chlenov-odkb">avtonom.org</a>:</p>
<blockquote>
<p>A president who calls the people of his own country “terrorist gangs” represents a nadir even by the standards of post-Soviet authoritarian “republics.”</p>
<p>In fact, this is an invasion of another country by force on the side of the authorities who have lost the trust of the people. It would mean the endless reproduction of the “Russia is a prison of nations” scenario and would be on a par with the suppression of the Hungarian revolutions in 1848 and 1956, with tanks in the streets of Prague in 1968, and with the invasion of Afghanistan in 1979.</p>
</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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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3.jpg" /> <figcaption>
<p>The burned-out shell of a military vehicle in Almaty, photographed on January 7. No government is invincible, not even the most powerful empir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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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from-zhanaozen-to-almaty-remembering-the-dead">From Zhanaozen to Almaty: Remembering the Dead</h1>
<p>From <a href="https://boak.noblogs.org/">Anarchist Fighter</a>:</p>
<blockquote>
<p>“The current uprising in Kazakhstan began with the protests in Zhanaozen. The same city where, in December 2011, the authorities shot striking oil workers. The tragedy in Zhanaozen has left a mark on the protest culture in Kazakhstan. The people have cherished the memory of the dead. The duty of the living was to continue the work of the fallen.</p>
<p>And in January 2022, Zhanaozen rose again. The first city in the country, an example for all the others. The formal reason for the protests was the increase in gas prices and rising food prices. But, as noted by Mikhail Bakunin, mere dissatisfaction with the material situation is not enough for the revolution, a mobilizing idea is needed. In Kazakhstan, one such idea was the loyalty to the fighters who died in 2011. The workers who died then under the bullets will never see the world they dreamed of, but death for the sake of a dream became a testament to the living to continue their cause. And so for the rebels of Kazakhstan there is no way back now.</p>
<p>Kazakhstan’s rebellious culture has much to learn from. We, too, must keep the memory of the martyrs of the liberation movement in Russia and Belarus. About Michael Zhlobitsky, Andrey Zeltzer, Roman Bondarenko and other heroes. They died to make us braver and stronger, and we are indebted to them. We must tell how they lived and what they gave their lives for. As events in Kazakhstan show, fallen martyrs are capable of raising people to revolt.”</p>
</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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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7.jpg" /> <figcaption>
<p>The wreckage of revolt: Almaty <a href="https://mediazona.ca/article/2022/01/10/posle">after</a> the uprising.</p>
</figcaption>
</figure>
<hr />
<h1 id="cai-fang-a-la-mu-tu-almatywu-zhi-zhu-yi-zhe-de-mu-ji-zheng-yan-">采访:阿拉木图(Almaty)无治主义者的目击证言</h1>
<p><em>为了更深入地了解哈萨克斯坦的事件,我们联系了两位亲眼目睹了起义现场的无治女权主义者,虽然他们不在冲突的最前线,但他们是著名的活动家,多年来参与了该市的女权主义组织<sup id="fnref:3" role="doc-noteref"><a href="#fn:3"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2</a></sup>。所以他们是我们能找到的对事件最接近 “中立 “立场的人。</e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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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18.jpg" /> <figcaption>
<p>2021年3月8日国际妇女节,阿拉木图的无治女权主义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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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请介绍下你们自己和你们所处的状况</strong></p>
<p>我们是两个来自哈萨克斯坦的无治主义者,都是她/他。在过去的11年里,我们在阿拉木图参加了许多左翼无治主义-女性-生态、动物解放、素食主义者的活动,但目前我们并不那么活跃。</p>
<p>在21世纪,我无法说出哈萨克斯坦的有任何的无治主义运动。20世纪90年代有一些地下活动,但就目前而言,没有这样的活动存在。我曾经参加过一个左翼马克思主义团体:会议、阅读小组、一些公开讲座。我不知道那些留下来的前成员现在在做什么。我在这没有听说这里有任何的 “左翼 “团体。</p>
<p>我是这里最早的女权运动之一——Kazfem的组织者之一,我们组织了许多公共活动和表演,出版了一本名为Yudol’的女权主义杂志,并为3月8日的[国际妇女节]组织了示威活动。</p>
<p>这里有一个叫Oyan Kazakhsta(”醒来吧,哈萨克斯坦”)的青年自由运动,现在很活跃。他们组织公众集会、表演、游行,并经常受到警察的骚扰。它始于Beibarys Tolymbekov和Asya Tulesova在2019年城市马拉松上拉了条横幅<sup id="fnref:1" role="doc-noteref"><a href="#fn:1"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3</a></sup>。他们被监禁了15天,这引发了一大波关注,尤其是在社交媒体上,这在以从未发生过的。有一种阴谋论认为,所有这些活动家都是亲政府的,因为现在没有人在监狱里,但我认为这不是真的。我认识他们中的许多人。他们也支持女权主义和LGBTQ活动。而在反对的一方–主要是互联网上的仇视者和一些政府媒体–人们声称所有这些都是 “西方”(欧洲和美国)所为。</p>
<p>哈萨克斯坦是一个专制国家。我们的总统[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Nursultan Nazarbayev)]在位了28年,而新的总统[卡西姆-若马尔特-托卡耶夫(Kassym-Jomart Tokayev)]只是一个傀儡。但当第一任总统辞职后,人们开始考虑改变。围绕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的个人崇拜并没有在他辞职后消失。首都阿斯塔纳被重新命名为 “努尔苏丹(Nur-Sultan)”,这引起了许多抗议。在过去的几年里,经济形势一直在恶化,特别是在大流行病之后,通货膨胀率非常高,腐败等等。而且,我们的土地被大量出售和出租给中国和其他国家。</p>
<p>情况一直如此–但十年前,甚至五年前,更多的人忠于总统,害怕 “不稳定”。当时,人们希望我们[哈萨克斯坦]只是正在 “发展”,事情会很快好起来。</p>
<p>即使是在2011年扎瑙津大屠杀(Zhanaozen massacre)发生时,抗议的工人被枪杀,在阿拉木图的支持声也非常少。许多人认为那里发生的事情是正确的。</p>
<p>以前,如果有任何抗议活动,都是由老一辈人、工人和来自各地区的人、auls(村庄)组织和支持的,通常由反对派领导人Mukhtar Qabyluly Ablyazov领导。但在过去三年里,来自城市中产阶级的年轻人开始成为政治活动家。这主要是来自阿拉木图的人,但在其他城市也有支持。</p>
<p>顺便说一句,我认为阿拉木图的生态问题——那里的污染程度极高,而且每年都在恶化——是这里年轻人抗议的主要原因。当然,除了社交媒体的发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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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12.jpg" /> <figcaption>
<p>阿拉木图市中心,1 月 5 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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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请跟我们讲下你上周在阿拉木图的经历</strong></p>
<p>新年过后不久,开始有消息说扎瑙津的工人起义。抗议是和平的,但要求相当激进–从降低汽油价格到政府辞职不等。其他城市也开始了抗议活动。人们知道1月4日在阿拉木图将有声援行动,但我没有确切的信息。</p>
<p>那天在回家的路上,我了解到该市不同地区的抗议活动,以及[上述青年自由运动]<em>Oyan Kazakhstan</em> 的活动家被逮捕。我住在离城不远的山上,在家里就已经很清楚有严重的事情发生了。晚上,所有的网络连接都断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p>
<p>关于那段时间在该市发生的事情,我的战友、政治记者达尼亚尔-莫尔达别科夫写道:</p>
<blockquote>
<p>“当示威者走近广场时,警察开始投掷眩晕手榴弹和催泪瓦斯。我和其他数千人被呛到了,我们的眼睛和脸被刺痛了,我们感到不适,不停地咳嗽。我没有晕倒真是个奇迹。从晚上11点到凌晨4点,他们肯定发射了一百多枚眩晕手榴弹,这时我的同伴不得不把我送回家。我在公寓里仍能听到爆炸声。</p>
<p>人群到达共和广场(Republic Square)后大约一个小时,他们前往阿拜街(Abai Street)。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一辆向他们驶来的装甲运兵车。一辆卡车驶过,上面载着挥舞着哈萨克旗帜的市民。其中一些人手持盾牌,似乎是从防暴警察身上抢来的。”</p>
</blockquote>
<p>人们整晚都听到爆炸声。我拒绝相信。早上,通过电话报道了这个消息。我给大家打了半天电话,听说了受害者的情况,活动家被释放了。只有在一些朋友的家里才有可能上网。Akimat大楼(市政厅)被占领。每个人都在劝说我们留在家里。由于猜测抗议活动可能具有民族主义特征,一些人开始害怕(我在哈萨克斯坦是俄罗斯族)。</p>
<p>没有任何关于当时谁在广场或城市获得信息。我和我的朋友决定自己去看看。</p>
<figure class="portrait">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14.jpg" /> <figcaption>
<p>1月5日,阿拉木图市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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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p>这座城市比平日空阔了一半。挂着哈萨克国旗的汽车在街上行驶,喊着一些欢快的口号。一切都是封闭的。门上挂着 “我们与人民在一起 “的牌子。一种兴奋的气氛。当我们越来越接近广场时,能看到更多的年轻人群。我看到一条警察的肩带躺在路上。有的人拿着棍子在开会。这变得有点吓人,但没有人有攻击性。在1986年事件(反对苏维埃政权的起义)纪念碑前,我们遇到了手持警察盾牌的抗议者。没有看到一个警察或士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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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15.jpg" /> <figcaption>
<p>1月5日,阿拉木图市中心。门上的标语上写着“我们与人民同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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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p>然后我们看到市政厅在燃烧。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们在照看篝火。每个人都很平静。他们砸开了市政厅对面大楼的门。那里有电视频道和其他政府服务。男人们再次向我们走来。”你们为什么来?” (他们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来,因为你是俄罗斯族裔?)</p>
<p>“这是我的城市和国家,也是你们的。”我回答。他们兴高采烈地问候我们。我们没有感受到来自他们的任何侵略性。</p>
<p>我们为抗议者提供了热茶。这名男子告诉我们,他从一开始就参加了抗议活动–开始时一切都是和平,直到当局开始引爆闪光弹并使用暴力。</p>
<p>“现在,”他说,”他们正在射击战斗人员。” 警卫们只留在市政厅大楼本身附近。</p>
<p>他和其他在场的人都看到有人头部中枪。他们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把受伤的人送上汽车,把他们送到医院。他告诉我们,他们计划占领机场,这样俄罗斯军队就不能在那里降落。</p>
<p>许多资产阶级高级政府和商界人士已经乘坐私人航班离开了该国。有传言说,纳扎尔巴耶夫也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p>
<p>我们在广场上看到的人没有一个看起来像 “掠夺者”[原文如此]。</p>
<p>他们希望政府辞职。他们不是在执行命令;没有人在拉拢他们。这是一场全国性的劳工起义。没有人害怕死亡,但我们没有看到任何愤怒。他们给我们看了橡皮子弹造成的伤害,并警告我们很快就会有严重的枪击事件发生,我们最好离开。</p>
<p>爆炸声和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频繁。我们离开了。一个人用他的车送我们一程。在那些日子里,人们都在相互声援。</p>
<p>我和我的朋友们决定一起住在我家里。我们都感到很兴奋。这是在出现任何有关破坏、抢劫和平民伤亡的新闻之前。在1月5日和6日的午夜,所有互联网连接都被关闭。四天来,我们处于孤立状态;我们只能拨打和接听电话,而且效果不好。</p>
<p>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整个城市被所有服务部门抛弃,包括消防部门和医疗服务部门。火灾被志愿者们扑灭了。另外,一些抗议者和志愿者试图阻止 “强盗”。<sup id="fnref:4" role="doc-noteref"><a href="#fn:4"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4</a></sup></p>
<p>1月7日,远离市中心的一些商店和自动提款机仍在工作。在城市的那一部分,除了广场周围被烧毁的政府大楼外,大部分东西都很正常。一些服务部门在那里工作。前一天,我们进入这些建筑;没有人看守它们。这一次,我们拍了一些照片,然后附近传来一声枪响,我们离开了这个地区。</p>
<p>1月9日晚,有机会通过代理服务获得互联网连接。移动连接仍然无法使用。1月10日上午,各地的连接都能正常使用,但只到下午1点,然后从下午5点半到7点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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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11.jpg" /> <figcaption>
<p>1月5日,阿拉木图市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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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来自哈萨克斯坦以外的很多人都在谈论谁是抗议活动的“幕后黑手”。这些指控有可信度吗?我们还看到一些新闻报道称,权力结构内部的敌对派系之间的冲突也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你认为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在多大程度上参与了这些事件?</strong></p>
<p>尽管有退休的传言,但托卡耶夫总统仍然执政。现在,政府电视频道和媒体正在散布如此多的虚假信息和宣传。现在得出结论还很早,但有些事情是清楚的。</p>
<p>一切都始于一场民众起义。是的,他们烧毁了市政厅大楼,但没有人领导他们。他们只是想让旧政权消失。他们不是“罪犯”[原文如此]。</p>
<p>开始之后,又出现了一些其他势力。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他们确实是有组织的。但由谁?现在有很多谣言。一些官方媒体称他们来自[邻国]吉尔吉斯斯坦,那里自独立以来发生了几次革命。这些媒体也在传播有关塔利班或圣战分子的报道。我个人认识的人说,他们在街上看到“长得像他们”的人[原文如此]。</p>
<p>在哈萨克斯坦,我还没有看到任何关于 CIA [美国政府中央情报局] 的讨论。我认为这是俄罗斯的宣传。</p>
<p>这位前总统顾问一直在宣称政府机构内部存在阴谋,声称几年来在山区有 “训练营”,而国家安全委员会却隐瞒了这一信息。他声称。”我有独家消息,例如,在袭击机场前40分钟,有人下令完全撤除警戒线和警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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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8.jpg" /> <figcaption>
<p>阿拉木图,1月7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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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关于起义的内部内在原因,你能说些什么?</strong></p>
<p>哈萨克斯坦以外的每个人都在尝试分析正在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上下文,很难做到这一点,而国内的人由于缺乏完整的信息而无法做到这一点。我想即使是我们——这个国家的居民——很长时间也不会明白发生了什么。除了现在没有稳定的网络连接,之前连手机都没有,所有新闻频道都被严格审查,而且只会变得更糟。</p>
<p>我不会描述现在流传的理论,但它们都涉及纳扎尔巴耶夫家族和其他寻求权力的人之间的不同权力斗争–例如,有一种理论认为,托卡耶夫在俄罗斯军队的协助下,正在确保其权力地位。</p>
<p>这一切的可怕之处在于,数以万计的人参与了这场游戏,他们为了所有人的利益而改变这个国家的社会和政治状况的善意尝试,现在被少数人利用以一种新的方式在他们之间分配这个国家的资源。是的,这一切都始于哈萨克斯坦西部工人的经济需求,他们抗议天然气价格的大幅上涨。然后,这些要求变成了政治要求:政府和总统辞职,选举Akims(市长),以及建立议会制共和国。有些要求得到了满足,但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当这些要求被忽视时,抗议和声援的浪潮蔓延到了哈萨克斯坦的所有城市,所以从外面看,这就像一场大的革命爆发,这在我国三十年的专制政权中还没有发生过。</p>
<p>我们现在不能确定任何事情,除了一件事–这次抗议活动没有公共领导人,街头暴动和占领行政大楼也没有提出要求。但在民众中发生了谋杀和大量的受害者,他们先是在与警察的战斗中受苦,然后在街头相互厮杀,警察逃离,然后哈萨克斯坦和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武装部队在街头射杀平民(尽管我们被承诺他们现在只保护国家设施)。</p>
<p>被允许继续运作的大众媒体开始向我们讲述激进分子和伊斯兰教徒,使用来自外部的敌人形象。在此之前,在抗议活动的头几天,有一种呼吁 “与抗议者进行和平对话 “的论调–而一天后,已经有了开枪杀人的命令(在托卡耶夫总统的讲话中)。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军队进入后,两天来街头枪声不断,托卡耶夫将抗议者等同于恐怖分子,以及活动家和人权维护者,用他的话说,独立媒体成为稳定的威胁。在这个寻找敌人的过程中,国家话语不断变化:昨天这个敌人据说是来自吉尔吉斯斯坦的受贿失业者,今天已经是来自阿富汗的激进分子。我们都希望明天不会是过去三年来在哈萨克斯坦倡导政治改革并出来参加集会的活动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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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13.jpg" /> <figcaption>
<p>1月5日,阿拉木图市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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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关于镇压,你能告诉我们什么?</strong></p>
<p>吉尔吉斯斯坦音乐家Vikram Ruzakhunov被哈萨克斯坦当局逮捕并以“恐怖分子”的名义遭受酷刑,并被要求录制视频并“供认不讳”。现在他已经自由了。</p>
<p>当地独立记者 Lukpan Akhmediyarov 已被捕。另一位独立记者 Makhambet Abjan 发消息称,1 月 5 日,警察来到了他的公寓;现在他失踪了。我的朋友和社交媒体上的许多其他人发文说他们的亲友也失踪了。</p>
<p>官员们已经确认有数百名受害者死亡,包括两名儿童。来自工会的积极分子下落不明–包括Kuspan Kosshigulov、Takhir Erdanov和Amin Eleusinov及其亲属。、</p>
<p>在阿拉木图,Dozhd频道(Телеканал Дождь)的记者试图在市立停尸房拍摄镜头,遭到枪击(他们没有受到伤害)。</p>
<p>1月6日,志愿者来到广场。一些活动人士展示了“我们不是恐怖分子”的横幅。警察向他们开枪,造成至少一人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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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16.jpg" /> <figcaption>
<p>1月5日阿拉木图市中心;Zhanabergen Talgat拍摄的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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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p><strong>您认为从长远来来看,俄罗斯军队进入哈萨克斯坦将如何改变局势?</strong></p>
<p>俄罗斯军队的进入是非常令人担忧的。在与乌克兰发生战争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想象所有最糟糕的情况。我认识的每个人都同意,这是不恰当的,我们可以称之为占领。</p>
<p>就我个人而言,我担心俄罗斯军队进入这个国家会巩固俄罗斯在政治上对哈萨克斯坦已经很强大的影响,哈萨克斯坦会变得像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俄罗斯一样,活动家被折磨,案件被捏造。我们的政治反对派已经被完全压制,国家的民众也被完全恐吓。考虑到这是抗议期间的第二次枪击事件(2011年和2022年),在哈萨克斯坦的历史上,1986年苏联时期也曾残酷镇压过一次起义,而当时被杀人数的信息仍然是保密的……那么,在不久的将来,我们没有希望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有多少人被杀和受伤。这个数字很可能达到数千人。</p>
<p><strong>你认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strong></p>
<p>在信息战、宣传和孤立的情况下,现在想象结果还为时过早。我不是政治专家。</p>
<p>可以肯定的是,现在镇压会加剧。互联网和所有媒体都会被审查。现在政府试图装出一副 “好面孔”,好像他们是把我们从恐怖分子手中拯救出来的救世主。我不确定这是否会奏效。但就目前而言,我认为它将是有效的。人们太害怕和震惊了。</p>
<p><strong>哈萨克斯坦以外的人能做些什么来支持你或那里的其他人吗?</strong></p>
<p>当然,是为了传播信息。也许很快就会有更多的镇压,一些活动家将需要帮助才能离开这个国家。</p>
<p>最重要的支持是信息性的。2019年,在总统选举之后,我们都在集会上被逮捕,而唯一写到这一点的是外国媒体和独立的哈萨克斯坦媒体(这些媒体非常少,网站经常被封锁)。现在非常重要的是,哈萨克斯坦血腥的一月并不像许多左翼出版物所写的那样只是一幅美丽的革命图景,而且也不像所有来自不同国家的官方消息来源所说的那样,被当作来自外部的恐怖行为而被记住。</p>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bad_immigrant/status/1480692689364471814">https://twitter.com/bad_immigrant/status/1480692689364471814</a></blockquote>
<script async="" src="//platform.twitter.com/widgets.js" charset="utf-8"></script>
<hr />
<h1 id="further-reading">Further Reading</h1>
<ul>
<li><a href="/2022/01/06/the-uprising-in-kazakhstan-an-interview-and-appraisal">The Uprising in Kazakhstan</a>: An Interview and Appraisal</li>
<li>“<a href="https://www.opendemocracy.net/en/odr/anger-social-injustice-protest-interview-evgeny-zhovtis-kazakhstan/">Anger, injustice and politics brought people to the streets in Kazakhstan</a>“—A credible account of the situation from a longtime human rights advocate in Almaty</li>
<li>“<a href="https://pramen.io/ru/2022/01/u-naroda-eshhe-budet-vozmozhnost-izbavit-stranu-ot-diktatora-intervyu-s-anarhistkoj-iz-kazahstana/">The people will still have the opportunity to rid the country of the dictator</a>”—an interview with an anarchist from Kazakhstan</li>
<li>“<a href="https://pramen.io/en/2022/01/colonialism-of-the-twenty-first-century/">Colonialism of the twenty-first century</a>“—A perspective from Belarusian anarchists</li>
<li><a href="https://aitrus.info/node/5884">Statement of Russian Anarcho-Syndicalists and Anarchists on the Situation in Kazakhstan</a></li>
<li><a href="https://mediazona.ca/chronicle/seven">Consequences of the Protests in Kazakhstan</a></li>
</ul>
<hr />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12/10.jpg" /> <figcaption>
<p>January 6: A view of Almaty in the smoke, the day after.</p>
</figcaption>
</figure>
<div class="footnotes" role="doc-endnotes">
<ol>
<li id="fn:2" role="doc-endnote">
<p>From December 17-19, 1986, there were protests in Almaty in response to Mikhail Gorbachev, then-General Secretary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the Soviet Union, dismissing the longstanding First Secretary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Kazakhstan and replacing him with an official from Russia. (Gorbachev later claimed he was trying to prevent Nursultan Nazarbayev from concentrating too much power in his hands; Nazarbayev went on to rule Kazakhstan for 28 years.) In 1986, as in 2022, the protests ended in a massacre at the hands of state forces. In 1986, as in 2022, rumors spread that the protesters were bribed with vodka or led astray via leaflets. <a href="#fnref:2"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3" role="doc-endnote">
<p>自苏联解体后第一个。 <a href="https://vk.com/kazfem">Kazfem</a>, arguably the first feminist movement in Kazakhstan since the collapse of the Soviet Union, publishes the feminist magazine <em><a href="https://disk.yandex.kz/i/Qp-xjshBr7rCn">Yudol’</a></em> and organizes <a href="https://astanatimes.com/2017/03/kazakh-feminists-have-something-to-say/">demonstrations</a> for March 8, International Women’s Day. <a href="#fnref:3"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1" role="doc-endnote">
<p>悬挂了You can’t run from the truth【你不能逃避真相】。On April 21, Asya Tulesova and Beibarys Tolymbekov <a href="https://anarchistnews.org/content/kazakhstan-anarcho-communist-sentenced-15-days-banner">were jailed for 15 days</a>, charged with violating Kazakhstan’s law regarding public assembly after hanging a banner along the marathon route in Almaty, reading “You can’t run from the truth”—a comment on the presidential elections. <a href="#fnref:1"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4" role="doc-endnote">
<p>This <a href="https://mediazona.ca/article/2022/01/07/hotinthecity">news article</a> explores this issue, albeit from a partisan position. <a href="#fnref:4"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ol>
</div>
https://crimethinc.com/2022/01/06/ha-sa-ke-si-tan-de-qi-yi-cai-fang-yu-ping-gu2022-01-06T12:35:00Z2024-01-07T09:36:28Z哈萨克斯坦的起义 : 采访与评估
<figure><img class="u-photo" alt=""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06/header.jpg" /></figure>
<p>哈萨克斯坦爆发了一场全面的起义,回应生活成本的上升和独裁政府的暴力。示威者占领了该国许多地方的政府大楼,特别是在人口最多的城市阿拉木图,佢们暂时占领了机场,并放火烧了国会大厦。在我们发表这篇文章时,警察已经夺回了阿拉木图市中心,在此过程中至少有数十人被杀,而来自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的军队也赶来与佢们一起镇压抗议活动。我们有对处于这种镇压之下的人们了解佢们为什么要起义的责任。在以下报告中,我们介绍了对一位哈萨克斯坦侨民的<a href="#qi-yi-de-bei-jing-">采访</a>,佢探讨了是什么驱使哈萨克斯坦人民起义——并探讨了这次起义对整个地区的影响。</p>
<hr />
<blockquote>
<p>「现在在哈萨克斯坦发生的事情前无所有。」</p>
<p>「整个晚上都在发生爆炸,警察对人们实施暴力,一些人烧毁了警车,包括一些随机的汽车。现在人们在主要街道上游行,Akimat(议会大厦)附近也发生了一些事情」。</p>
<p>——这是我们于下午4点(东哈萨克斯坦时间)前不久,收到来自哈萨克斯坦的同志的最后一条信息,佢是一位在阿拉木图的无治女权主义者,随后便失去联络。</p>
</blockquote>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HannaLiubakova/status/1478987772027416576">https://twitter.com/HannaLiubakova/status/1478987772027416576</a></blockquote>
<script async="" src="//platform.twitter.com/widgets.js" charset="utf-8"></script>
<hr />
<p>我们应该在全球背景下理解哈萨克斯坦的起义。它不仅仅是对一个独裁政权的反应。哈萨克斯坦的抗议者对<a href="/2020/01/06/2019-the-year-in-review-including-a-short-report-on-our-efforts#escalating-conflicts">多年来</a>世界各地的人们一直在抗议的生活成本上升做出回应。哈萨克斯坦并不是第一个因天然气成本增加而引发抗议浪潮的地方——在<a href="/2018/11/27/the-yellow-vest-movement-in-france-between-ecological-neoliberalism-and-apolitical-movements">法国</a>、<a href="/2019/10/14/the-uprising-in-ecuador-inside-the-quito-commune-an-interview-from-on-the-front-lines">厄瓜多尔</a>和<a href="/2019/11/13/lebanon-a-revolution-against-sectarianism-chronicling-the-first-month-of-the-uprising">世界其他地方</a>,在各种各样的政府和政府形式下,都发生过同样的事情。</p>
<p>那么,这场起义的意义不在于它是前所未有的,而在于它涉及到人们直面世界所有其它地方的人所面临的同样的挑战。</p>
<p>俄罗斯采取行动帮助镇压起义的紧迫性也很重要。集体安全条约组织(CSTO)是一个由俄罗斯、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组成的军事联盟——由俄罗斯发号施令——已经承诺向哈萨克斯坦派遣部队。这是集体安全条约组织首次部署部队支持一个成员国;2021年,在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的冲突中,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拒绝援助亚美尼亚。</p>
<p>具有启发性的是,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之间的战争不需要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干预,但一个强大的抗议运动却需要。与其他帝国项目一样,对俄罗斯势力范围(「俄罗斯圈」)的主要威胁不是战争,而是革命。俄罗斯从叙利亚的内战和土耳其对<a href="/2018/12/28/the-threat-to-rojava-an-anarchist-in-syria-speaks-on-the-real-meaning-of-trumps-withdrawal">罗贾瓦的入侵</a>中获益匪浅,将叙利亚和土耳其对立起来,在该地区获得立足点。弗拉基米尔-普京在俄罗斯掌握权力的方式之一,就是召集俄罗斯爱国者支持他在车臣和乌克兰的战争。战争——持续的战争——是俄罗斯帝国计划的一部分,就像战争为美国在伊拉克和<a href="/2021/08/16/afghanistan-the-taliban-victory-in-a-global-context-a-perspective-from-a-veteran-of-the-us-occupation">阿富汗</a>的帝国计划服务一样。正如<a href="https://www.historyisaweapon.com/defcon1/zinnwarhea14.html">伦道夫-伯恩</a>所说,<em>战争是国家的健康</em>。</p>
<p>另一方面,起义必须通过任何必要的手段加以镇压。如果俄罗斯圈内数百万在贪污腐败和新自由主义组合下苦苦挣扎的人看到这些国家中任何一个国家的起义成功,佢们会赶紧效仿。看看<a href="/2021/06/30/belarus-when-we-rise-a-critical-analysis-of-the-2020-revolt-against-the-dictatorship">2020年白俄罗斯</a>和<a href="/2021/01/24/letter-from-russia-on-the-protests-of-january-23">一年前俄罗斯</a>的抗议浪潮,我们可以看到,即使没有成功的希望,许多人也会趋于这此举。</p>
<p>在美国这样的资本主义民主国家,选举可以把一帮自利的政客换成另一帮,选择的幻觉本身就可以分散人们的注意力,使佢们不愿意采取行动带来真正的变化。在俄罗斯、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这样的独裁政权中,没有这样的幻想;统治秩序仅仅是由绝望和蛮力强加的。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可以看到,革命是唯一的出路。正是这三个国家的统治者把佢们的权力归功于1989年开始的革命浪潮,那场革命导致了东欧集团的垮台。佢们的臣民怀疑只有革命才能改变他们的处境这一点,我们也怪不了佢们。</p>
<p>革命——但为了什么目的?我们不能同意自由主义者的乐观态度,佢们认为哈萨克斯坦的社会变革只不过是赶走专制者和举行选举一样简单。如果没有彻底的经济和社会变革,任何单纯的_政治_变革都会使大多数人受制于今天正在使他们陷入困境的同样的新自由主义资本主义。</p>
<p>在任何情况下,普京都不会轻易放弃。真正的社会变革——在俄罗斯圈和西方一样——将需要一场持久的斗争。推翻政府是_必要_的,但还_不够_:为了抵御未来的政治和经济强加,普通人将不得不在横向、分散的基础上发展集体力量。这不是一天或一年的工作,而是一代人的工作。</p>
<p>无治主义者对这一进程的贡献是,我们在反对压迫者的斗争中发展的结构和做法也应该有助于我们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无治主义者已经在<a href="/2021/06/30/belarus-when-we-rise-a-critical-analysis-of-the-2020-revolt-against-the-dictatorship">白俄罗斯的起义</a>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显示了横向网络和直接行动的价值。自由主义的梦想,即以美国和西欧为模样重塑整个世界,已经证明是空洞的——美国和西欧与<a href="https://twitter.com/crimethinc/status/1353913438427369472">埃及</a>、<a href="/library/crimethinc-su-dan-wu-zheng-fu-zhu-yi-zhe-fan-dui-jun-shi-du-cai">苏丹</a>和其他地方实现这一梦想的努力失败有多牵连。而无治主义的梦想还有待尝试。</p>
<p>为了回应哈萨克斯坦的事件,一些所谓的「反帝国主义者」再次鹦鹉学舌,认为所有反对与普京的俄罗斯结盟的政权的声音只能是西方干预的结果。当俄罗斯势力范围内的国家在很大程度上放弃了任何社会主义的幌子,将自己交给了引发哈萨克斯坦叛乱的那种新自由主义政策时,这种说法就尤为破产。在全球化的资本主义经济中,我们都受到同样的暴利和不稳定的影响,不应该让敌对的世界大国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们应该看穿整个戏法。让我们在各大洲建立共同的事业,交流策略、灵感和团结,以重塑我们的生活。</p>
<p>本周起义的的哈萨克斯坦普通人表明我们可以走多远——以及我们必须一起还要走多远。</p>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izvestia_ru/status/1479012845690011650">https://twitter.com/izvestia_ru/status/1479012845690011650</a></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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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
<h1 id="qi-yi-de-bei-jing-">起义的背景</h1>
<p><em>1月6日(东哈萨克斯坦时间)早些时候,在网络停电导致无法完成对阿拉木图运动参与者的采访后,我们对一位居住在国外的哈萨克斯坦无治主义倡导者进行了以下采访。</em></p>
<p><strong>先介绍下背景,在21世纪,哈萨克斯坦有哪些无治主义、女权主义和生态项目或运动?</strong></p>
<p>早期,人们反对第一位前共产主义者总统在后苏维埃时代领导哈萨克斯坦的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从1990年代以来,他开始变得更加独裁——比如,在1993年两次解散了政治更多元的议会以获取忠实的议会成员,延长了第一任期,并通过认为是舞弊的1995年公投改变治理结构以获得更强的总统权力。这为纳扎尔巴耶夫赢得了政治精英中各政治派别的反对者,包括共产党人、社会民主党人、中间派、自由派和民族主义者,佢们合作并呼吁制定一部更加民主的宪法,以限制总统权力,以及一个多党议会。</p>
<p>至于从底层的运动,有无治主义者,佢们更像是一个地下运动,还有一个动静极大的社会主义运动,其领导人最后逃离了哈萨克斯坦。也有民族主义者和激进的伊斯兰教徒,但同样,他们并不那么受欢迎,也是地下运动。</p>
<p>至于环境主义者,如果佢们确实有一些公众关注,那也主要是来自宣传团体,或者按照当地的说法「公共协会」。在哈萨克斯坦,只有大约六个注册的政党被允许参加选举;其余试图建立政党的,佢们所需的注册程序都被系统性地拒绝。然而,当哈政府想要向公众夸耀佢们的政治多元性时,佢们用忠诚的公共协会来演一出戏,尤其是在总统选举期间。</p>
<p><strong>在哈萨克斯坦有反对党吗?</strong></p>
<p>关于反对党,在哈萨克斯坦基本上没有合法的。早在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曾经有这样独立运转的政党,但它们和独立媒体一同被政府关闭或禁止。今天,有一些人声称代表反对派,但佢们住在国外,如乌克兰。他们与街道没有真正的联系。</p>
<p>佢们内部也存在着某种竞争关系:我看到佢们都互相指责对方与政府或情报部门合作。哈萨克斯坦被控制的反对派的一个特点是,佢们试图引诱不满的公民做一些实际上不会对政府构成任何威胁的事情,这些事情会给人一种做出改变的错觉,比如告诉人们与地方官员进行和平对话,或者通过故意破坏选票来参与选举,以此来「抗议」选举——任何给人一种与政府斗争的错觉的策略,而实际上这只是在浪费时间。</p>
<p>近年来,这种反对实际上也开始在国内出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活动家组成政治运动,举行纠察队,而没有经历任何形式的迫害,而没有关联的普通人只要抗议就会被警察立即拘留。</p>
<p>一个不寻常的反对派团体——我无法判断它是否是受控制的反对派——叫做哈萨克斯坦民主选择。它由一个住在法国的前商人和政客领导,名叫穆赫塔尔-阿布亚佐夫。如果你搜索他的名字,你会看到有关所谓洗钱案件和诉讼的文章。他在20世纪90年代曾是一名部长,直到他与主要忠于纳扎尔巴耶夫总统的政府背道而驰。他被哈萨克政府监禁,但最终被释放了,逃离了哈萨克斯坦,与其它不忠的官员一样,过上了流亡生活。从那时起,他领导的政治反对派在社交媒体上得到了最多的支持。大多数与他的运动有关的人都受到了迫害和逮捕;这种情况自2017年他在各个社交媒体平台上重建运动以来一直在发生。他从国外组织的每一次抗议活动都受到了镇压,公共区域有大量警察驻守。曾经出现过全国范围内互联网被限制的情况。</p>
<p>无论如何,现在在哈萨克斯坦发生的事情是完全出乎意料的。</p>
<p><strong>在这些事件发生之前,哈萨克斯坦内部存在哪些张力?哈萨克斯坦社会中的裂隙是哪些?</strong></p>
<p>真正引发民众的是发生在扎瑙津镇的事件。这个镇生产石油利润,但那里的人差不多是全国最贫穷的。该镇因2011年的血腥事件而闻名,当时发生了劳工罢工,政府命令警察向人们开枪。尽管那场悲剧悄悄落幕,但一直留在人们的脑海中,特别是在该镇的居民中。从那时起,那里的石油行业发生了更多的小规模罢工——尽管这些罢工是和平的,没有导致流血事件。自2019年以来,罢工和抗议活动在那里变得更加普遍。同时,由于经济因素,人们在全国范围内更加积极地参与政治,因为全世界的石油价格暴跌,对哈萨克斯坦的经济产生了影响。随着哈萨克货币腾格变得更加疲软,人们能够负担的东西越来越少。</p>
<p>哈萨克斯坦还存在着严重的问题:村庄缺乏清洁的水,环境问题,人们生活在债务中,公共失信,还有在一个任何反对意见都可以轻易被压制的系统中存在的腐败和裙带关系。大多数人习惯了生活在这些条件下,而经济却为与政府官员和其他知名人士有联系的哈萨克亿万富翁商人服务。在21世纪00年代初,由于天然气储备,哈萨克斯坦的经济增长,人们看到了一丝希望;因此,许多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但这一切在2014年都变了,当时全球油价下跌,乌克兰战争导致了对俄罗斯的制裁——这对哈萨克斯坦产生了影响,因为它依赖俄罗斯。</p>
<p>2014年至2016年有一些小规模的抗议活动,但它们被轻易镇压。在2018年至2019年,他们增长更多,部分归功于上述反对派商人Mukhtar Ablyazov,他利用社交媒体来获得眼球。政治抗议和活动是在哈萨克斯坦民主选择党的旗帜下组织的。这确实导致长期执政的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在执政近三十年后辞职,但他的职位被他长期信任的盟友,现任总统卡西姆-若马尔特-托卡耶夫接替。托卡耶夫几乎没有得到哈萨克公民的任何信任;他被视为纳扎尔巴耶夫的政治傀儡,因为他几乎没有采取任何步骤进行广泛要求的改革,也没有对公众鄙视的政府官员采取行政行动。</p>
<p>哈萨克斯坦的政治制度和纳扎尔巴耶夫总统的领导在其整个独立历史中定义了哈萨克斯坦社会。我之前提到,纳扎尔巴耶夫基本上是通过各种手段成为一个专制统治者,这些手段催化了他的反对派。在纳扎尔巴耶夫时期,哈萨克政府从未允许任何实际的反对派政治家通过总统或议会选举来挑战他。其余参加选举的政治家和合法政党只是长着不同的面孔,却有着相同的亲政府立场,所有这些都是一种拙劣的假象,使哈萨克斯坦看起来像一个「民主」国家,其中一个强人和他的执政党碰巧以令人信服的、甚至超现实的多数票赢得每次选举——尽管有文件证明存在选举欺诈的情况。这与俄罗斯、白俄罗斯和其他独裁的后苏维埃国家的情况类似。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真的变得很糟糕,因为纳扎尔巴耶夫周围产生了一种个人崇拜。政府花费了数百万的国家预算,以他的名字命名和建立街道、公园、广场、机场、大学、雕像和首都阿斯塔纳。这一切的结果是更加激怒了公众,使纳扎尔巴耶夫看起来像个自恋者。</p>
<p>2020年后,当COVID-19大流行病袭来时,哈萨克斯坦的情况变得更糟。人们失去了工作;一些人买不起商品,从政府那里得到的支持非常少,而健康限制使人们更加沮丧、对政府更不信任。然后,商品价格上涨,特别是食品价格上涨——这在全世界都发生了,但对哈萨克斯坦来说,它的影响相当大。</p>
<p>回到有血腥历史的扎瑙津镇,液化气的价格暴涨,而这个地方正是实际生产燃料的地方。在过去的十年里,这一支出一直在稳步增长,但当政府停止补贴,而让市场来决定时,它最终增加了更多。</p>
<p>在那个城市已经有关于这个问题的小规模抗议,但是在2022年1月1日,用于驱动车辆的液化气的价格意外地翻了一番。这激怒了人们。佢们在广场上进行了大规模的抗议。执法部门似乎对驱散抗议活动犹豫不决。该省的其他村庄也揭竿而起,开始封锁道路以示抗议。然后,在几天内,抗议活动扩展到全国。</p>
<p>起初是对汽油价格上涨的抗议,因为我之前提到的其他问题成长一起来。这些问题促使人们更多地出去罢工和上街。</p>
<p><strong>描述这场斗争中双方不同团体的不同议程。示威活动中是否存在可识别的派别或潮流?</strong></p>
<p>起初,政府无视天然气价格问题,试图让人们习惯它,甚至指责消费者的高需求。最终,佢们降低了价格,但这并没有阻止抗议。然后国家基本上否认佢们在让天然气价格上涨一事中的参与,但随着抗议活动的加剧,政府开始做出更多让步,试图让人们平静下来。例如,佢们承诺推出一些政策,为人们提供经济援助,而此前他们已经忽视了这些政策多年。</p>
<p>但抗议仍未停止。很少有人信任或支持政府。示威的人们只是想要更好的生活,就像佢们想象中的欧洲发达国家的人们一样。当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要求——有些人要求整个政府辞职,而另一些人则希望有一个新的民主政府形式,特别是没有行政总统的议会形式,还有一些人希望有更多的岗位、产业以及更好的社会条件。</p>
<p>一些最激烈的骚乱和抢劫发生在老苏维埃首都阿拉木图,那里是哈萨克斯坦的金融大都市,也是最大的城市。人们正在抢劫商店,放火烧东西。佢们已经放火烧了在中央广场前的当地政府大楼(在哈萨克斯塔它叫做_akimats_),也烧了执法部分的首部。</p>
<p>依我看来,政府促成了这种局面,因为佢们没有满足和平辞职和让反对派控制的过渡政府组建新的民主政治制度的要求。哈萨克斯坦现任总统是前总统和第一任总统纳扎尔巴耶夫的亲密盟友,他拒绝移交权力,这让火上浇油。他坚持的时间越长,暴力事件就会越多,因为政府和抗议者都不会妥协。只要这种情况继续下去,那些从事暴力行为的人就能继续逍遥法外。阿拉木图出现了无法无天的情况;似乎没有人知道现在谁是管事的了,因为市长的办公室被烧毁了,他也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整个城市都被四处走动的武装抗议者封锁起来。</p>
<p>理论上,该市处于宵禁状态,但实际上,执法部门不存在或加入了抗议活动——因此,据我所知,该市就像一个公社〔即,像巴黎公社那样〕。如今,考虑到事件的发展情况,我不会把那里的人称为抗议者,而是革命者——特别是看到那里的武装平民之后。</p>
<p>作为回应,主持该国首都努尔苏丹(或阿斯塔纳)的政府已派出各种安全「反恐」部队控制该城市,将这个通常平静的城市变成了噩梦般的战区。</p>
<figure class="portrait">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06/2.jpg" /> <figcaption>
<p>哈萨克斯坦的一家被抢劫的商店。</p>
</figcaption>
</figure>
<p>介绍一下过去一周的事件发生的时间线。</p>
<p>抗议活动于1月2日在产油镇扎纳奥津开始。到第二天早上,哈萨克斯坦西部的其他城市和村庄也开始了抗议活动,以示声援。</p>
<p>最大规模的抗议活动发生在夜间,同时骚乱蔓延到其他城市,包括阿拉木图。1月4日深夜,阿拉木图的人们游行到市政厅前的主要广场。庞大的警察部队驻扎在那里。冲突爆发了,但抗议者占了上风。</p>
<p>他们在1月5日清晨被驱散,但在大雾弥漫的早上9点左右又重新集结起来。社交媒体上的视频显示,一些执法人员甚至叛变,加入了抗议。最终,抗议者在上午10点左右再次游行到广场,并成功冲进市政厅,放火烧了大楼。政府安全官员逃离了阿拉木图,让城市处于抗议者的控制之下。</p>
<p>此后,总统又派了一些军队去那里,试图通过「清除恐怖分子」的行动控制局面。我不能时刻了解事态发展,但我在社交媒体上看到在1月5日晚上或1月6日清晨,阿拉木图的情况变得混乱,人们开始抢劫和偷窃武器,据说还有枪声。</p>
<p>在其他城市,情况比较和平,在中央广场上有大规模的抗议活动。我从未证实的渠道了解到抗议者已经占领了其他几个城市的地方政府大楼,但据我所知,与阿拉木图相比,这些城市没有那么混乱。</p>
<p>在首都努尔苏丹,事态很平静,但人们看到大量防暴警察包围了总统府。基本上,整个总统府成了堡垒。</p>
<p>简而言之,整个哈萨克斯坦现在就像《饥饿游戏》。如果你看过《饥饿游戏》三部曲,或者你知道剧情的基本概要,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人们正在试图一个接一个地接管各个城市,以推翻政府。总统不想放弃权力。如果这不发生的话,我预计会出现更多的混乱,直到政府被推翻或抗议被残酷镇压,或者是更糟糕的结果。</p>
<p><strong>你认为这些抗议活动的参与者对于在法国、厄瓜多尔和世界其他地方爆发的应对燃料价格上涨的抗议运动是否有任何参考价值?佢们所使用的策略是什么?</strong></p>
<p>我认为他们中的很多人受到了其他后苏联国家(如白俄罗斯和吉尔吉斯斯坦)发生的抗议活动的影响。在阿拉木图,居民们似乎借鉴了邻国吉尔吉斯斯坦的例子,那里的人们也冲进了政府,烧毁了建筑——但相比之下,吉尔吉斯斯坦政府被推翻得更快。(在我看来,这部分是由于它是一个较小的国家,只有一个主要的首都城市。)迄今为止,吉尔吉斯斯坦已经经历了三次革命;考虑到它与哈萨克斯坦的距离和文化联系,因为两国都讲突厥语,我认为它的例子在哈萨克斯坦起到了重要作用。</p>
<p><strong>接下来会可能会发生什么?</strong></p>
<p>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可以想象几种情况。要么政府辞职,或者被推翻,哈萨克斯坦开始走上民主化的道路,要么政府以巨大的武力镇压起义,包括利用其他国家的兵力。或者更糟糕的情况——政府和反叛的哈萨克人之间长期的、破坏性的内战。</p>
<p>哈萨克斯坦总统卡西姆-若马尔特-托卡耶夫正在请求集安组织(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由俄罗斯、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组成的军事联盟)派遣「维和」士兵。简而言之,总统正在邀请外国军队进入哈萨克斯坦镇压抗议活动。要么武装抗议者以某种方式击退这些部队,政府倒台,要么革命者放弃并被击溃。</p>
<p>哈萨克斯坦面临着一个黑暗的未来。这是一场争取自由或失败的战争,而失败将意味着可能失去更多的自由,甚至可能失去主权。</p>
<p><strong>哈萨克斯坦以外的人们可以做些什么来支持斗争的参与者?</strong></p>
<p>哈萨克斯坦以外的人支持的唯一现实方式是让人们更多地关注这些事件,也许组织一些援助。</p>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2/01/06/1.jpg" /> <figcaption>
<p>被推翻的强人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的雕像碎片。</p>
</figcaption>
</figure>
<hr />
<h1 id="jie-lun-lai-zi-e-luo-si-de-guan-dian-">结论:来自俄罗斯的观点</h1>
<p><em>在以下文字中,一位俄罗斯无治主义者思考了哈萨克斯坦的起义对该地区的影响。在<a href="https://pramen.io/en/2022/01/colonialism-of-the-twenty-first-century/">这里</a>读一读白俄罗斯无治者的视角。</em></p>
<p>在经历了几十年的镇压、失败之后,为什么希望会一次又一次地重燃,就像我们在白俄罗斯、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以及现在在哈萨克斯坦看到的那样?为什么在我们的亲戚、朋友和邻居倒下,被警察或军队枪杀之后,人们还在挣扎?为什么我们仍然有这些机会来体验变化和兴奋的风,让我们尝到我们的生活的一切可能?</p>
<p>我们可以从哈萨克音乐家Ermen Anti的歌词中感到一些答案,佢来自一个名为<a href="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W1c1oNY7K8">适应</a>的乐队。</p>
<blockquote>
<p>无论他们如何射击,子弹都是不够的。<br />
无论他们如何碾压,尽管如此,幼苗<br />
公正愤怒,正在萌芽<br />
普罗米修斯的孩子们,把火种带给冰冷的人们。</p>
</blockquote>
<p>当我们审视过去几十年在哈萨克斯坦、白俄罗斯、俄罗斯和吉尔吉斯斯坦发生的事件时,我们要问,在国际层面上,为解放而斗争的倡议和运动之间的合作可以达到什么。这种联系可以使我们交流政治和文化经验,加强这些国家的人民应该共有的共同事业。然而,与这些国家的经济和政治现实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依存程度相比,无治主义运动是脱节的。</p>
<p>哈萨克斯坦可以成为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世界这一地区其他国家明天可能发生的事情的一个例子。今天,俄罗斯的人们一想到要表达任何形式的异议就会担心自己的生命。但是明天,我们可以在俄罗斯、白俄罗斯(再次!)和其他国家的城市中看到扎纳乌津和阿拉木图。我们可以忘记「这里不可能发生」的保证——什么能发生,什么不能发生,首先取决于我们能够想象和渴望什么。</p>
<p>当情况像我们今天在哈萨克斯坦看到的那样发展时,我们可以看到在我们的社会中与其他人联系是多么重要。今天,我们感到惊讶——我们甚至常常可能不在街头的人们中间,他们肩并肩地相互战斗和防卫,或者做其他重要的工作来支持起义。为了做好准备和联系,我们需要能够面对我们社区内和整个社会内的矛盾。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需要能够与我们周围的人沟通我们的想法并提出建议。矛盾、分歧和孤立正在扼杀那些本来可以为斗争奉献生命的同志们。当我问自己,需要什么才能让我们在街上和人们的家里看到对方,一起行走,互相照顾,一起战斗,我想象我们以不同的方式接近对方——使我们都有可能进行斗争,发展,生存。</p>
<p>我们可以问自己:我们在对待彼此和他人的方式上需要改变什么,我们如何对待斗争和我们的运动,以使它们成为生命和灵感的源泉,能够为人们提供思考、斗争和生活的方式?</p>
<p>例如,我们记得哈萨克斯坦的女权运动,在2010年代的一些年里,它是公众关注和讨论的中心。它出版了一本女权杂志,在哈萨克斯坦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提出这个话题,沿着家庭暴力和父权制的断层连接了很多团体和社区。这是一个例子,说明我们如何定位自己的问题,将我们与社会中其他广泛的人联系起来。</p>
<p>我们前苏联共和国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抵抗和起义遗产可以借鉴。我们需要相互联系,以便我们能够利用这一遗产。</p>
<p>声援和支持在哈萨克斯坦和所有后苏维埃国家战斗的每个人。正如人们所说,狗可能会吠叫,但大篷车将继续前进。今天,他们可能会踩着我们的脖子,但斗争不会停止,那些倒在阿拉木图街头的人不会被遗忘。</p>
<figure class="video-container ">
<iframe src="https://www.youtube.com/embed/CW1c1oNY7K8" frameborder="0" gesture="media" allow="encrypted-media" allowfullscreen=""></iframe>
</figure>
https://crimethinc.com/2021/12/31/su-dan-wu-zheng-fu-zhu-yi-zhe-fan-dui-jun-shi-du-cai-dui-su-dan-wu-zheng-fu-zhu-yi-zhe-ji-hui-de-cai-fang2021-12-31T19:10:00Z2023-04-26T06:58:46Z苏丹:无政府主义者反对军事独裁 : 对苏丹无政府主义者集会的采访
<figure><img class="u-photo" alt=""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1/12/31/header.jpg" /></figure>
<p>昨天,在苏丹,在反对10月25日夺取政权的军事独裁政权的全国性示威活动中,国家军队多次对抗议者使用实弹,造成至少4人死亡,多人受伤。自10月25日的政变以来,安全部队已经杀害了<a href="https://www.aljazeera.com/news/2021/12/30/sudan-army-shuts-internet-seals-khartoum-before-anti-coup-rally">数十名示威者</a>。然而,一场以<a href="https://www.cmi.no/publications/7920-the-role-of-local-resistance-committees-in-sudans-transitional-period">地方抵抗委员会</a>和勇敢的街头示威为基础的强大运动继续抵制军方的权力巩固。我们提出以下对示威活动的无政府主义参与者的采访,希望能帮助苏丹以外的人了解情况。</p>
<hr />
<p>2018年12月,全国范围内爆发了针对统治苏丹约三十年的独裁者奥马尔·巴希尔的<a href="https://roape.net/2021/10/27/it-hasnt-fallen-yet-the-rule-is-military-still-lessons-from-the-sudanese-revolution/">大规模抗议活动</a>。巴希尔于2019年4月逃离;然而,针对夺取政府控制权的过渡时期军事委员会的骚乱、封锁和静坐抗议活动仍在继续,大规模的抗议活动占领了首都喀土穆中心地带的Al-Qyada广场的领土。与委员会有关的军事化部队加强了对抗议者的攻击,在2019年6月3日达到高潮,他们野蛮地驱逐了静坐示威者。他们在袭击Al-Qyada广场的占领区时进行了<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19/06/14/sudan-behind-the-massacre-in-khartoum-the-perpetrators-and-the-backstory">特别残酷的屠杀</a>。</p>
<p>作为回应,6月9日至11日的大罢工笼罩了苏丹大部分地区。然而,该运动的一些代表随后与政权进行了谈判,达成了一项权力分享协议,其中由军方和民间代表组成的临时政府将管理向新政府的过渡。这一协议随着10月25日的<a href="https://www.theafricareport.com/141187/sudan-5-reasons-why-its-revolution-is-failing/">军事政变</a>而终结。</p>
<p>对苏丹首都喀土穆的无政府主义者的采访,第一部分发生在12月28日。 <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21/12/31/sudan-anarchists-against-the-military-dictatorship-an-interview-with-sudanese-anarchists-gathering#update-december-30-2021">第二部分</a>是在12月30日的全国性示威活动后立即写的。你可以通过他们的<a href="https://www.facebook.com/%D8%AA%D8%AC%D9%85%D8%B9-%D8%A7%D9%84%D9%84%D8%A7%D8%B3%D9%84%D8%B7%D9%88%D9%8A%D9%8A%D9%86-%D8%A7%D9%84%D8%B3%D9%88%D8%AF%D8%A7%D9%86%D9%8A%D9%8A%D9%86-Sudanese-Anarchists-Gathering-106518640696987/">脸书页面</a>了解更多关于苏丹无政府主义者集会的信息。当我们了解到苏丹以外的人们如何能够最好地支持他们时,我们将更新这篇文章,提供更多信息。</p>
<p><em>采访是用阿拉伯语进行的,并被匆忙翻译。为了清楚起见,我们将一些问题和答案合并在一起。</em></p>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1/12/31/1.jpg" />
</figure>
<hr />
<h1 id="cai-fang-su-dan-wu-zheng-fu-zhu-yi-zhe-ju-hui-2021nian-12yue-28ri-">采访:苏丹无政府主义者聚会,2021年12月28日</h1>
<p class="darkred"><strong>首先,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你们小组的情况。</strong></p>
<p>该组织于2020年底在喀土穆成立,当时我们在喀土穆召集了所有无政府主义者。自2018年12月革命以来,我们一直在一起,有些人从高中和大学就认识了。</p>
<p>我们喀土穆的无政府主义者是“抵抗委员会”的成员,我们在与其他革命者的游行中升起旗帜,我们通过在墙上涂鸦来促进无政府状态。</p>
<p>我们反对一切形式的极权主义。我们支持言论自由和个人自治。</p>
<p class="darkred"><strong>你们与苏丹以外的无政府主义者有任何联系吗?</strong></p>
<p>你们是我们在苏丹以外唯一有联系的无政府主义者。</p>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1/12/31/2.jpg" />
</figure>
<p class="darkred"><strong>除了你们,还有其他无政府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团体吗?或者就你所知,只有你一个人?</strong></p>
<p>在苏丹的苏丹港市有其他无政府主义者,我们正在联系他们,以便我们能与他们聚在一起,然后希望最终能与世界其他地方的无政府主义者聚在一起——通过认真的努力,我们将一起把无政府主义传播到全世界。</p>
<p class="darkred"><strong>苏丹有无政府主义斗争的历史吗,还是说它是一个新事物?</strong></p>
<p>在2018年革命的第一次游行中,反权威主义作为一种思想和实践第一次在苏丹出现了。但媒体的报道非常薄弱,因此它被忽视了。</p>
<p class="darkred"><strong>人们对无政府主义者的反应如何?无政府主义者与更广泛的抗议活动和社会运动的关系是什么?</strong></p>
<p>人们对无政府主义运动的态度是两极分化的,但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我们的革命同伴与我们有凝聚力,完全团结在一起;我们与他们一起进行这场斗争,颠覆法西斯制度,从组织上讲,建立一个横向系统,从经济上讲,建立一个社会主义系统。“革命”的要求与我们非常相似。</p>
<p class="darkred"><strong>你能告诉我们苏丹目前的情况吗?据我们了解,至少从2019年开始,抗议活动就一直在进行,首先是反对[前国家元首]奥马尔-巴希尔,现在是反对军政府。此刻,国家军队或其他方面正在进行哪些形式的镇压?</strong></p>
<p>自2018年12月以来,革命一直在进行。革命开始时,抗议活动被奥马尔·巴希尔领导的穆斯林兄弟会政府暴力镇压,2019年4月11日,我们占领并静坐在苏丹军方总司令部,推翻了这个政府。但不幸的是,这次占领后来被镇压了。500名革命者被杀害,我们的革命被军方的指挥官和“软着陆”偷走了。<sup id="fnref:1" role="doc-noteref"><a href="#fn:1"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1</a></sup> 2019年8月17日,他们(过渡军事委员会,简称TMC,和自由力量,简称FCC<sup id="fnref:2" role="doc-noteref"><a href="#fn:2"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2</a></sup>)同意了一个为期39个月的过渡进程,以恢复民主。然而,我们这些革命者并没有停止–我们继续抗议军方,希望让过渡政府过渡到一个真正的“技术官僚”文职政府[即一个由平民而不是职业政客组成的政府]。</p>
<p>然后[2021年10月25日]政变发生了,军方解散了文职政府并逮捕了其成员。</p>
<p>但我们没有放弃。虽然自政变以来,他们使用催泪瓦斯、眩晕手榴弹和实弹,杀害了47名革命者,并使1200人受伤,但街道上再次充满了对他们的蔑视和反对。我们现在仍然在抗议,并以推翻他们为目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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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1/12/31/4.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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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darkred"><strong>你对苏丹的非无政府主义团体的立场是什么?你是否与他们合作?如果你们与他们合作,你们的合作的性质是什么?</strong></p>
<p>我们已经从参与革命的“政治孵化器”<sup id="fnref:3" role="doc-noteref"><a href="#fn:3"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3</a></sup>中分离出来,我们与由所有革命运动组成的革命同伴组成了抵抗委员会;我们开始在街头领导革命,推翻政府,尽管我们面临来自他们的暴力。我们用没有保护的胸膛和非暴力的手段来面对他们的暴力和子弹,比如石头和路障,这些都是已经形成的(保护参加游行的人不被逮捕,阻挠政府的部队),必要时我们会使用燃烧瓶。有时我们与警察和其他民兵发生冲突;我们放火焚烧他们的汽车,并给他们中的一些人一个痛击。</p>
<p>他们有时会向我们发射实弹,导致受伤或死亡。</p>
<p class="darkred"><strong>还有什么是我们应该知道的吗?你对国际无政府主义运动有什么要求吗?</strong></p>
<p>我们在星期四有大量的游行和抗议活动计划。在当局封锁网络之前,我们已经和其他革命者一起决定了游行的路线;所有的游行都是朝向共和国宫的。这些游行将遇到过度的暴力;我可能会死,因为我们无政府主义者总是在前线,我们在街上组织游行。</p>
<p>我们要求物质支持,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赞助商。我们从口袋里花钱,我们的钱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因为苏丹的物价已经很高,作为年轻人我们没有足够的钱。我们希望世界上所有无政府主义者都能支持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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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geng-xin-2021nian-12yue-30ri-">更新:2021年12月30日</h1>
<p class="darkred"><strong>在进行上述采访的两天后,在12月30日的示威活动结束时,我们从苏丹无政府主义者集会的联系人那里收到以下信息。</strong></p>
<p>我们无法到达皇宫。他们用巨大的干货集装箱阻塞了道路,封锁了乌姆杜尔曼和巴里市(这些城市的人都不允许进入喀土穆),然后他们在喀土穆(皇宫所在地)对我们实施暴行。</p>
<p>他们向我们实弹射击,甚至使用了DShK<sup id="fnref:4" role="doc-noteref"><a href="#fn:4" class="footnote" rel="footnote">4</a></sup>,造成了我们人数的伤亡。他们还袭击了记者,突袭了Al-Arabiya(一个电视新闻频道)和al Hadath(另一个电视新闻频道)的大楼;他们逮捕了他们的雇员,但已经释放了他们。他们还突袭了医院,袭击了医生,逮捕了他们,也逮捕了我们受伤的同志。</p>
<p>他们不允许我们带走烈士的尸体进行埋葬。到目前为止,我们只取回并埋葬了两个。我们正在努力为其余的人做同样的事情。</p>
<p>我们的手机不够先进,无法拍下他们的暴行,但一些拥有先进手机的人设法拍下了他们的一些暴行。</p>
<p>到目前为止有四名烈士,但有许多活生生的人受伤。荣耀归于烈士,死亡归于军队和当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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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1/12/31/3.jpg" /> <figcaption>
<p>艾哈迈德·阿拉明·阿尔库努纳、穆斯塔法·穆罕默德·穆萨、穆罕默德·马吉德·穆罕默德“贝博”和穆塔瓦基尔·优素福·萨利赫于2021年12月30日被苏丹国家杀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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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翻译:“十二月革命的烈士;军事委员会政变的烈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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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1/12/31/9.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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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烈士艾哈迈德·阿拉明·阿尔库努纳 日期:2021年12月30日 伤情:头部中了一枪 殉难地点:乌姆杜尔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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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1/12/31/8.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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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烈士穆斯塔法·穆罕默德·穆萨 日期:2021年12月30日 伤情:胸部中了一枪 殉难地点:乌姆杜尔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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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1/12/31/7.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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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烈士穆罕默德·马吉德·穆罕默德·“贝博” 日期:2021年12月30日 伤情:头部中了一枪 殉难地点:乌姆杜尔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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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1/12/31/6.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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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烈士穆塔瓦基尔·优素福·萨利赫 日期:2021年12月30日 伤情:胸部中了一枪 殉难地点:乌姆杜尔曼</p>
<div class="footnotes" role="doc-endnotes">
<ol>
<li id="fn:1" role="doc-endnote">
<p>2011年,“软着陆”一词在苏丹被用来描述向奥马尔·巴希尔提出的通过谈判转为文官统治的建议,并对其战争罪行进行某种形式的赦免。此后,它被用来描述政权和反对派之间的拟议联盟,其中反对派将停止试图推翻政权以换取权力分享,同时也被用来描述对美国政策和一般现状的屈服。 <a href="#fnref:1"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2" role="doc-endnote">
<p>自由与变革力量(FCC)是一个由民间社会团体和政党组成的联盟,一直在组织抗议活动。它是与过渡时期军事委员会(TMC)谈判恢复文官统治的一部分。 <a href="#fnref:2"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3" role="doc-endnote">
<p>الحاضنة السياسية–直译为“政治孵化器”–描述了过渡政府本应在苏丹发挥的作用。 <a href="#fnref:3"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li id="fn:4" role="doc-endnote">
<p>DShK是一种苏联时期的腰部供弹重机枪。 <a href="#fnref:4" class="reversefootnote" role="doc-backlink">↩</a></p>
</li>
</ol>
</div>
https://crimethinc.com/2020/03/18/zai-bing-du-zhong-sheng-cun-wu-zheng-fu-zhu-yi-zhe-zhi-nan-zi-ben-zhu-yi-wei-ji-ji-quan-zhu-yi-tai-tou-di-kang-ce-lue2020-03-18T20:30:36Z2021-04-14T07:10:46Z在病毒中生存:无政府主义者指南 : 资本主义危机—极权主义抬头—抵抗策略Let's protect ourselves and each other from the threat posed by the virus and a social order that never preserved our well-being in the first place.
<figure><img class="u-photo" alt=""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0/03/18/header-zh.jpg" /></figure>
<p>大流行在接下来的几周内不会过去。即使严格的隔离措施成功地把感染数量减少为一个月前的情况,一旦这些措施暂停后<a href="https://www.imperial.ac.uk/media/imperial-college/medicine/sph/ide/gida-fellowships/Imperial-College-COVID19-NPI-modelling-16-03-2020.pdf?fbclid=IwAR1o2uDdlENcYpUBO1WIcUkYVM4yhWi0ohcsLqK4usHt0bPKzJ2G1XbIi34"><strong>病毒仍然可能重新以指数形式传播</strong></a>。尽管当内部的紧张消退时情况几乎肯定会改变,但目前的情况——突发的宵禁,反复无常的隔离,越发恶劣的条件——可能会持续数月之久。为了为这一时刻做好准备,让我们从病毒的威胁中保护自己和彼此,思考大流行带来的危险和安全问题,面对一个从没有将维护我们的福祉摆在首位的社会秩序所带来的灾难性后果。</p>
<p><a href="https://archive.org/details/2019ncov/page/n3/mode/2up">这篇文章</a>提供了处理病毒的医学建议;<a href="https://mutualaiddisasterrelief.org/when-every-community-is-ground-zero-pulling-each-other-through-a-pandemic/">这篇</a>阐述了互助的重要性。你可以在<a href="https://itsgoingdown.org/autonomous-groups-are-mobilizing-mutual-aid-initiatives-to-combat-the-coronavirus/">这里</a>找到美国的互助活动倡议列表,在<a href="https://listling.org/lists/pwfjfkpjmesjjinm/solidarische-nachbarschaftshilfe">这里</a>找到德国的。在<a href="https://5demands.global/740-2/">这里</a>和<a href="https://itsgoingdown.org/what-you-need-to-know-about-rent-strike/">这里</a>了解罢租倡议的更多相关信息。在<a href="https://crimethinc.com/zines/surviving-the-virus">这里</a>打印这篇文章的<em>Zine</em>版本。对于无政府主义的介绍请看<a href="https://crimethinc.com/tce">这个</a>。</p>
<h1 id="zai-bing-du-zhong-sheng-cun-">在病毒中生存</h1>
<p>持续多年的无政府主义的组织和治安形式可以为在大流行和它带来的恐慌中生存下去提供经验。</p>
<h2 id="xing-cheng-tong-zhi-xiao-zu-">形成同质小组</h2>
<p>对隔离的预期很多都和我们以前对生活的经验有关。生活在紧密联系的家庭和气氛快乐的集体住宅中的人的处境比婚姻破裂和独自住在大空房子里的人要好很多,这很好地提醒了我们生活中真正重要的是什么。尽管核心家庭拥有住房的资产阶级式梦想和反映这种梦想的美国外交政策代表了安全的模范,但<strong>团结</strong>和<strong>关怀</strong>要比把整个世界都隔离在围墙之外的安全更重要。</p>
<p>“社交距离”(social distancing)决不意味着完全孤立。社会沦为一群原子化的个体不会使我们变得更安全。那既不能保护我们免受病毒的感染,也不能保护我们免受形势的压力,更不能保护我们免于<a href="https://twitter.com/crimethinc/status/1239687783675047936"><strong>资本家</strong></a>和<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20/03/12/against-the-coronavirus-and-the-opportunism-of-the-state-anarchists-in-italy-report-on-the-spread-of-the-virus-and-the-quarantine"><strong>国家当局</strong></a>准备进行的权力夺取。例如老年人在这个社会中已经处于不亚于病毒风险的危险的孤立状态;切断他们与他人的一切联系不会保护他们的身心健康。我们所有人都需要以一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我们的医疗安全和享受生活采取行动的集体能力的方式,融入到紧密联系的群体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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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0/03/18/3.jpg" /> <figcaption>
<p>在强大的社区面前,警察和政客都已过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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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选择一群你信任的人——分享日常生活的理想人选,具有相似的风险因素和风险承受能力。这是以在病毒中生存为目的的<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17/02/06/how-to-form-an-affinity-group-the-essential-building-block-of-anarchist-organization"><strong>同质小组</strong></a>(affinity group),是分权式的无政府主义组织的基本组成部分。你并不需要和他们住在一起;重要的是你可以通过和那些相处融洽的人共同分担来减少风险因素。如果你的小组太小,你就会陷入孤立状态——如果你生病的话这就尤其成问题。如果你的小组太大,你就会面临不必要的感染风险。</p>
<p>互相交流,直到你们就如何预防感染风险达成共同的期望。可以是完全的个人物理隔离,也可以是在公共场所触摸表面后记得使用洗手液。如果你们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你们在小组外接触病毒的风险因素,那么在小组内你们仍然可以拥抱、亲吻、一起做饭、触摸相同的表面。重要的是就你们愿意承受的风险级别达成共识,遵守既定的一套安全协议,并在新的风险因素出现时清晰地沟通。</p>
<p>这是无政府主义者所说的<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04/11/01/what-is-security-culture"><strong>安全文化</strong></a>(security culture)——建立一套共同的的期望来将风险降至最低的做法。当我们面对警察的镇压和国家的监视时,我们通过在需要知道的基础上共享信息来保护自己。当我们面对病毒时,我们通过控制传染的媒介来保护自己。</p>
<p>完全避免风险是永远不可能的。关键是要确定你能承受多大的风险,并以这样的方式行事: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不会后悔,因为你知道自己已经采取了所有必要的预防措施。与一个同质小组在一起生活会给你同时带来最好的谨慎和快乐。</p>
<p>有关在存在社交距离的情况下如何通过安全的数字平台和其他同志一起继续组织的资源,请阅读<a href="https://www.systemli.org/en/2020/03/15/solidarity-as-infrastructure.html">这个</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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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0/03/18/2.jpg" /> <figcaption>
<p>团结,而非施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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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xing-cheng-wang-luo-">形成网络</h2>
<p>当然,你的同质小组无法满足你的所有需求。如果你需要的资源你们所有人都无法安全取得怎么办?如果你们都生病了怎么办?你们需要通过互助(mutual aid)的网络和其他同质小组取得联系,这样当网络中的任何一个小组不堪重负时,其他小组就可以为他们提供帮助。加入这样的网络之后,你可以在不需要承担相同的风险的情况下传播资源和支持。这个想法是当来自网络中的不同小组的人进行互动时,他们采用更严格的安全措施,从而将额外的风险降到最低。</p>
<p>最近甚至是<a href="https://twitter.com/AOC/status/1240022784731947008"><strong>政客</strong></a>都开始广泛使用“互助”一词。准确地说,互助并不是指像慈善组织那样单方面为他人提供援助的项目。相反,这是一种分权式的互相照顾,网络的参与者通过这种互相照顾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得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这不是某种以牙还牙(tit-for-tat)的交易,而是交换关怀和资源,以此创造出能在困难时期维持一个社区的冗余和弹性。在能够长期和他人互相建立信任时,互助网络发展得最好。你不必认识或者喜欢网络中的所有人,但每个人都必须为网络付出足够的努力,共同的努力能够创造出富足的感觉。</p>
<p>初看之下互助的框架似乎会导向社会阶层(social stratification),即来自相同阶层、拥有相似资源的人们会互相吸引,以便从自己的资源投资中获得最佳回报。但来自不同背景的小组可以获得更广泛的不同类型的资源。在这些时候,经济上的财富可能远不如水管工的经验,说某种特定方言的能力,或者在一个你从未想过要依赖的社区里的社会关系有价值。每个人都有充分的理由尽可能地扩展自己的互助网络。</p>
<p>这里的基本思想是,我们与他人之间的纽带可以保护我们的安全,而不是我们对他们的保护或者我们对他们的控制。那些专注于建立私人食物、装备和武器储备的人正在为一场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each-against-all)的世界末日做准备。如果你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个人的解决方案上,让周围的每个人独自为生存而战,那么你唯一的希望就是战胜竞争对手。即使你这样做了——那么当没有人能再向你开枪时,你将会是最后一个剩下来的人,而那把枪将是你可以使用的最后一个工具。</p>
<hr />
<h1 id="wo-men-yu-wei-xian-de-guan-xi-">我们与危险的关系</h1>
<p>一种新的潜在致命传染病的出现迫使我们所有人思考我们与危险的关系。有什么值得我们冒生命的危险?</p>
<p>反思后,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会得出相同的结论——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仅仅为了继续扮演我们在资本主义中的角色是不值得冒生命危险的。另一方面则是,互相保护、互相关怀、捍卫我们的自由和在平等社会中生存的可能性是值得冒生命危险的。</p>
<p>就像完全的孤立无法保证老年人的安全一样,尝试完全避免危险也无法保证我们的安全。如果我们在所爱的人生病、邻居丧生、警察国家夺走我们所有的自主权(autonomy)的时候还在完全远离他人的话,我们并不会变得更安全。危险有很多种。现在可能是时候重新考虑我们为了过有尊严的生活,应该冒什么样的风险。</p>
<p>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即如何在大流行的背景下度过各国政府和全球经济给我们带来的所有不必要的悲剧——更不用说那些他们已经创造出的悲剧了。幸运的是,能让我们在病毒中生存的同样的体系同样也可以使我们站起来对抗他们。</p>
<figure class="video-container ">
<iframe src="https://www.youtube.com/embed/yUBN-sCHBWA" frameborder="0" gesture="media" allow="encrypted-media" allowfullscreen=""></iframe>
<figcaption class="caption video-caption video-caption-youtube">
<p>在意大利监狱暴乱期间,警察和表达团结的无政府主义者在米兰发生冲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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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
<h1 id="zai-wei-ji-zhong-sheng-cun-">在危机中生存</h1>
<p>让我们明确一点:极权主义不再是未来的威胁。世界各地正在实行的措施在各个方面都是<a href="https://abeautifulresistance.org/site/2020/3/17/pandemics-state-exception"><strong>极权主义</strong></a>的。我们看到政府单方面颁布法令,实行旅行禁令,24小时宵禁,名副其实的<a href="https://www.thestar.com.my/news/world/2020/03/17/peru-deploys-military-to-slow-coronavirus-spread-chile-closes-borders"><strong>戒严令</strong></a>和其他独裁措施。</p>
<figure class="">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0/03/18/5-zh.jpg" />
</figure>
<p>这并不是说我们不应该采取措施防止病毒在彼此之间传播,只是表示各国政府现在正在采取的措施是基于威权手段和威权逻辑的。想一想,投入到军队、警察、银行和<a href="https://www.gq.com/story/trillion-dollar-stimulus-but-no-testing"><strong>股票市场</strong></a>的资源,比投入到帮助人们度过这场危机的公共医疗保健的资源要多得多。<a href="https://www.tgcom24.mediaset.it/cronaca/milano-denunciato-un-senzatetto-violato-il-decreto-coronavirus_16077475-202002a.shtml"><strong>因为闲逛被捕</strong></a>仍然比做病毒检测容易得多。</p>
<p>正如病毒告诉了我们有关我们以前的生活——有关我们的人际关系和我们的住房——的真相一样,它也告诉了我们,我们已经生活在了一个专制的社会里。大流行的到来只是使它正式化。法国在街道上部署了<a href="https://www.aljazeera.com/news/2020/03/france-deploy-100000-police-enforce-coronavirus-lockdown-200316220916435.html"><strong>100,000</strong><strong>名警察</strong></a>,比在<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18/12/14/the-yellow-vest-movement-showdown-with-the-state-reports-from-the-clashes-in-paris-around-france-and-across-europe">黄背心</a>(gilets jaunes)抗议活动高峰期部署的警察多了20,000名。在美国—墨西哥边境和希腊—土耳其边境,需要庇护的难民被拒之门外。在意大利和西班牙,成群的警察在空旷的街道上<a href="https://www.wumingfoundation.com/giap/2020/03/la-viralita-del-decoro/?fbclid=IwAR3IdaAIdtgEDzIPAbTsg9timbLk-BOKYxBmydvz94pSfQKyJ5224qSfJXQ"><strong>袭击慢跑者</strong></a>。</p>
<figure class="video-container ">
<iframe src="https://player.vimeo.com/video/398582259?title=0&byline=0&portrait=0" frameborder="0" webkitallowfullscreen="" mozallowfullscreen="" allowfullscreen=""></iframe>
<figcaption class="caption video-caption video-caption-vimeo">
<p>西西里的警察袭击并殴打一名慢跑者。</p>
</figca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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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德国,汉堡的警察利用了这一情况将难民<a href="https://www.mopo.de/hamburg/schliessung-in-hamburg-polizei-raeumt-lampedusa-zelt-wegen-corona-36421026"><strong>驱逐</strong></a>出了一个自行组织搭建的已经立了好几年的帐篷。柏林的警察仍然<a href="https://syndikatbleibt.noblogs.org/post/2020/03/14/schliesung-wegen-corona-raumung-bleibt-bestehen/"><strong>威胁要驱逐</strong></a>一家无政府主义者集体酒吧,尽管他们已经进行了隔离。在其他地方,<a href="https://www.insuedthueringen.de/region/suhl_zellamehlis/suhl/Polizei-holt-mit-Grossaufgebot-Stoerer-aus-Fluechtlingsheim%3Bart83456,7180877"><strong>穿着全套大流行暴风突击队礼服</strong></a>的警察突袭了一个难民中心。</p>
<p>最糟糕的是,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在普通民众的默许下发生的。当局几乎可以以保护我们健康的名义做任何事——甚至杀死我们。</p>
<p>随着形势的恶化,我们可能会看到警察和军队使用越来越致命的武力。在世界上的许多地方,<a href="https://www.tag24.de/amp/thema/coronavirus/trotz-corona-angst-polizei-und-feuerwehr-feiern-grosse-party-1461169"><strong>他们是唯一能够进行大型自由集会的人</strong></a>。当警察团体是唯一能够聚集起来的社会团体时,没有什么词比“警察国家”更能形容我们生活的社会形态了。</p>
<p>有迹象表明数十年来事情一直在向这个方向发展。资本主义过去一直依靠大量的工人从事工业劳动——因而它不可能像当今这样廉价地对待生命。资本主义的全球化和自动化使其减少了对工人的依赖,全球的劳动力在不断地转移到服务业,从事的工作对经济不那么必要,因此安全性和报酬都较低,而政府则越来越依靠军事化的警察暴力来控制动乱和愤怒。</p>
<p>如果大流行持续足够长的时间,我们可能会看见更多的自动化技术——无人驾驶汽车对资产阶级的威胁比对优步(Uber)司机更小——而失业的工人会被分割成镇压行业(警察、军队、私人安保、私人军事承包人)和为了赚几分钱被迫冒很大风险的不稳定工人。我们正在加速进入这样一个未来:一个由数字化连接的特权阶级孤立地从事虚拟劳动,而一个庞大的警察国家保护他们,使他们免受那承担了大多数风险的下层阶级的伤害。</p>
<p>亿万富翁杰夫·贝佐斯(Jeff Bezos)已经为亚马逊(Amazon)增加了100,000个工作岗位,可以预见他的公司会使很多地区的本地商店倒闭。同样的,尽管全食超市(Whole Foods)的员工在服务行业面临着持续的风险,贝佐斯仍然不会给他们带薪休假——虽然他会在四月份给他们加薪2美元。简而言之,他仍然认为员工们的生命一文不值,但他承认他们的死亡应该得到更好的赔偿。</p>
<p>在这种情况下,反抗是必然的。我们很可能会看到一些旨在安抚民众的社会改革——至少是一些为了缓和大流行影响的暂时性措施——但这些改革将伴随着不断增长的国家暴力。竟没有人能想象没有这样的暴力的存在,因为它被误解成了我们健康的保护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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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0/03/18/6-zh.jpg" />
</figure>
<p>事实上,国家本身是对我们来说最危险的东西,因为它迫使资源分配得极不均衡,迫使我们面对这如此不均衡的风险分配。如果我们想要生存下去,我们就不能只要求更公平的政策——我们还需要使国家的权力失去合法性并削弱它。</p>
<h2 id="di-kang-ce-lue-">抵抗策略</h2>
<p>为此我们将总结一些已经开始的抵抗策略。</p>
<h3 id="ba-zu-rent-strikes">罢租(Rent Strikes)</h3>
<p>在旧金山,住房集体<a href="https://twitter.com/crimethinc/status/1239791321927254016"><strong>40</strong><strong>号站</strong></a>(Station 40)率先单方面宣布罢租来应对这次危机:</p>
<blockquote>
<p>“当下的紧迫性要求采取果断的集体行动。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和关怀我们自己和我们的社区。现在的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拒绝负债和被剥削。我们不会为资本家背负这种重担。五年前,我们挫败了业主驱逐我们的企图。我们之所以取得胜利,是因为我们的邻居和世界各地的朋友们团结一致。我们再次在那个网络上呼唤。我们的集体感觉到整个湾区的临时避难所自午夜起已经做好了准备。此刻对我们来说最有意义的团结行动就是所有人一起罢租。我们将支持你们,正如我们知道你们将支持我们一样。休息,祈祷,互相照顾。”</p>
</blockquote>
<figure class="portrait">
<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0/03/18/7.jpg" />
</figure>
<p>对于数百万无法支付他们的账单的人来说这是必要的。数以百万计的靠薪水而活的人们失去了他们的工作,无力支付四月份的租金。支持他们的最佳方法就是所有人开始罢租,这样当局就无法针对每个不付钱的人。在无力挣钱的时候,银行家和业主不应该继续从租户和抵押贷款中获益。这是常识。</p>
<p>这个想法已经以<a href="https://twitter.com/MW_Unrest/status/1240351076542492679"><strong>许多不同的形式</strong></a>开始传播。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世界产业工人(Industrial Workers of the World)的当地分会正在推进一个<a href="https://www.megaphone.org.au/petitions/covid-19-rent-strike-pledge"><strong>COVID-19</strong><strong>罢租宣誓</strong></a>。<a href="https://www.rosecaucus.com/petitions"><strong>Rose Caucus</strong></a>正在<a href="https://twitter.com/RentStrike2020"><strong>呼吁</strong></a>人们在疫情爆发期间暂停支付房租、抵押贷款和公用事业费用。在华盛顿,<a href="https://rentstrike.noblogs.org/"><strong>西雅图罢租</strong></a>在呼吁同样的事情。芝加哥租户<a href="https://www.hpherald.com/news/tenants-ask-mac-properties-to-cancel-april-rents-threaten-rent/article_8dee3d0a-6892-11ea-9e8f-d3163c106da0.html"><strong>威胁</strong></a>要与<a href="https://twitter.com/RentStrikeATX/status/1241100235079901184"><strong>奥斯丁</strong></a>、<a href="https://www.instagram.com/stlrentstrike/"><strong>圣路易斯</strong></a>和<a href="https://www.jotform.com/form/200780899378169"><strong>德克萨斯州</strong></a>的人们一起举行罢租。在加拿大,<a href="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KeepYourRent/"><strong>多伦多</strong></a>,<strong>金斯敦</strong>和蒙特利尔都有组织。<a href="https://www.instagram.com/p/B90EEE5HXtW/"><strong>其他</strong></a>还有<a href="https://docs.google.com/forms/d/e/1FAIpQLSeypfyMWCtC5FG7h0kTKeNpgttbARcINd8zjIj7uiwHv-VFMA/viewform"><strong>散发文件</strong></a>呼吁罢租和罢抵押贷款。</p>
<p>若要使罢租在全国范围内取得成功,这些运动中的其中一项必须取得足够的声势,以使大量的人能够确定如果他们决心参与其中的话不会陷入困境。然而,比起等待一个群众组织从上层协调大规模的罢租,不如从底层开始努力。权力集中的组织往往在斗争的早期就会妥协,削弱了这种运动力量的自主性努力成果。我们避免这种情况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建立一个网络,不管上层做出什么决定这个网络都可以保护我们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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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20/03/18/4.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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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id="lao-gong-he-jiao-tong-bu-men-ba-gong-">劳工和交通部门罢工</h3>
<p>圣纳泽尔大西洋造船厂(the Atlantic shipyards in Saint-Nazaire)的数百名工人昨天<a href="https://enoughisenough14.org/2020/03/17/saint-nazaire-france-walkout-at-atlantic-shipyards/"><strong>举行了罢工</strong></a>。在芬兰,公交车司机<a href="https://yle.fi/uutiset/3-11254744"><strong>拒绝收取乘客的付款</strong></a>以保护乘客免受感染的安全性,并抗议他们面临的风险,这个过程表明公共交通可以是免费的。</p>
<p>如果说存在一个能让处于困境、岌岌可危的工人阶级通过罢工和停工来展示力量的好时机,那就是现在。这一次许多大众也会赞同,因为日常业务的中断也可以降低病毒传播的风险。比起试图通过提高工资来改善特定员工的个人情况,我们相信最重要的事是建立一种可以中断日常业务、破坏整个体系的网络,并为另一种生活和联系方式的革命性引入指明方向。在这一点上我们更容易想象废除资本主义,而不是想象它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可以被改革,以公正和公平的方式满足我们的需要。</p>
<h3 id="jian-yu-bao-dong-">监狱暴动</h3>
<p><a href="https://g1.globo.com/sp/santos-regiao/noticia/2020/03/16/centenas-de-detentos-fogem-de-presidio-em-mongagua-sp-video.ghtml"><strong>巴西</strong></a>和<a href="https://www.thedailybeast.com/six-inmates-dead-scores-escape-as-prisoners-riot-across-italy-after-visitor-restrictions-over-coronavirus"><strong>意大利</strong></a>监狱里的暴动已经导致了数起越狱事件,包括大规模的粤语。这些囚犯的勇气应当提醒我们,所有被排除在公众视线之外的这些目标人群在这样的灾难中会遭受最大的痛苦。</p>
<p>这也可以激励我们:当整个世界变成牢房的矩阵时,我们与其服从命令并躲在角落里,不如通过集体行动来从中脱离。</p>
<blockquote class="twitter-tweet " data-lang="en">
<a href="https://twitter.com/bnonews/status/1239708674626650115">https://twitter.com/bnonews/status/1239708674626650115</a></blockquote>
<script async="" src="//platform.twitter.com/widgets.js" charset="utf-8"></script>
<h1 id="kuo-zhan-yue-du-">扩展阅读</h1>
<p><a href="https://www.ianalanpaul.com/ten-premises-for-a-pandemic/"><strong>Ten Premises for a Pandemic</strong></a>—”A pandemic isn’t a collection of viruses; it is a social relation among people, mediated by viruses.”</p>
<p><a href="https://north-shore.info/2020/03/20/ask-a-diffferent-question-reclaiming-autonomy-of-action-during-the-virus/"><strong>Ask a Different Question: Reclaiming Autonomy of Action during the Virus</strong></a></p>
<p><a href="https://lundi.am/monologue-du-virus"><strong>Monologue of the Virus</strong></a>: “I came to stop the machine whose emergency brake you couldn’t find.”</p>
<p><a href="https://enoughisenough14.org/2020/03/18/fight-social-distancing-for-a-solidarity-based-and-militant-approach-to-the-virus/"><strong>For a Solidarity-Based and Militant Approach to the Virus</strong></a></p>
https://crimethinc.com/2019/11/13/li-ba-nen-fan-dui-jiao-pai-zhu-yi-de-ge-ming-ji-lu-qi-yi-de-di-ge-yue2019-11-13T18:01:00Z2024-03-13T07:56:42Z黎巴嫩:反對教派主義的革命 : 記錄起義的第一個月
<figure><img class="u-photo" alt="" src="https://cdn.crimethinc.com/assets/articles/2019/11/13/header.jpg" /></figure>
<p><a href="https://crimethinc.com/2019/11/13/lebanon-a-revolution-against-sectarianism-chronicling-the-first-month-of-the-uprising">Joey Ayoub</a>原著,奶茶貓譯</p>
<p>自從十月十七日開始,黎巴嫩經歷了全國的示威,不單令總理引咎下臺,更加令黎國社會銳變。這些示威歸於一股全球的起義浪潮,已經與厄瓜多爾、智利、洪都拉斯、海地、蘇丹、伊拉克、香港、及加泰隆尼亞出現,其中受壓逼的羣衆們不斷挑戰他們統治者的權力。在黎巴嫩,內戰後建立的教派權力分派協議(sectarian powersharing agreement)逐漸建立了一個由軍閥組成的永久統治階級。他們利用複雜的利益輸送網絡透過勝出大選保持掌權狀態——證明政治是另外一個形式的戰爭。在此記錄中,一位實地參與者將詳細描述黎巴嫩之起義,而且探討其如何削弱大男人主義社會結構、而團結羣衆對抗統治階級。</p>
<h2 id="yun-dong-zhi-shi-how-it-all-began">一、運動之始(How It All Began)</h2>
<p>對與黎巴嫩人來說,十月十七日那個星期在最近黎國歷史裏是最令人難忘的星期之一。</p>
<p>十月十三至十四日晚上,山火蹂躪了黎巴嫩及敘利亞部分地區。我們這個一萬五百平方公尺(四千零三十五平方英尺)的國家失去了三百萬棵樹木(一千二百公頃),在四十八小時內幾乎失去了每年樹木損失量的兩倍。政府對此時的回應簡直是災難。黎巴嫩政府只有三架由善心人士捐贈的直升機,一直停在機場上,年久失修、猶如廢鐵。雖然政府的確有撥款修復它們,那筆錢如同黎巴嫩的衆多其他撥款一樣,向教派領袖的上流社會手中『不見了』。那些山火最終是被一班志工(消防隊一直未被撥款援助),包括巴勒斯坦難民、社區人士、及由約旦、塞浦路斯、和希臘派過來的飛機隊伍,加上大雨僥倖撲熄。假若沒有這些人,事態當時有機會惡化得更差。</p>
<p>政客們對自己的無能感到不滿意,開始把敘利亞人當作代罪羔羊,造謠訛稱他們開始了山火,而且藉火打劫,搬入了被人棄置的黎巴嫩住宅(他們原來防火)。其中,一些類似自由愛國運動(Free Patriotic Movement)政客馬里奧·阿煥(Mario Aoun)的人公開抱怨山火只影響基督徒區域,罔顧德魯茲教(Druze)大多數的舒夫地區才是最多山火地區的事實。(見Lebanese Politics podcast,<a href="https://soundcloud.com/lebpoliticspodcast/episode-59-lebanon-on-fire">第五十九集</a>)</p>
<p>政府不居安思危地勞力從事災後工作以及提防下一次山火,反而令情況更加水深火熱。在十月十七日,政府批准了一份將向如WhatsApp等網絡電話服務徵稅的法案。政客<a href="https://abtslebanon.org/2019/05/08/lebanon-launches-reform-workshop-based-on-cedre-conference-conditions/">將其描述</a>爲一次增加政府庫房額外收益,以得到巴黎CEDRE會議所承諾的十一億撥款的嘗試。</p>
<blockquote>
<p>「世界銀行中東及北非地區副行長 Ferid Belhaj指若黎巴嫩希望不久之後得到任何 CEDRE 撥款的話,她必須認真實行改革。」</p>
<p>世界銀行</p>
</blockquote>
<p>這些所謂「改革」其實只是一堆懲罰大部分庶民,而容許上流社會繼續自肥的措施。</p>
<p>黎巴嫩已經經歷過一連串經濟危機,而原因歸咎於貪汙及國債——其中百分之九十是國家欠當地銀行和央行的——令數間銀行發生擠兌、燃料短缺、罷工屢生。在黎巴嫩,接近九十億美金的財富囤積在二萬四千個銀行戶口,<a href="https://twitter.com/timourazhari/status/1192781317949263872">證明</a>六千至八千個這些銀行戶口擁有政府『解鎖』CEDRE所需之錢的八倍。雖然不少媒體重點地報導所謂的『Whatsapp稅』,其實是<a href="https://carnegie-mec.org/diwan/80266">這麼多誘因結合起來</a>才會令人憤慨。</p>
<p>十月十七日晚上,上千人於黎國不同地方同時上街,包括<a href="https://twitter.com/lebnenereine/status/1184908295770968064">貝魯特</a>、<a href="https://twitter.com/artisticzauren/status/1184926426824429569">蘇爾</a>(註一)(又譯泰爾)、<a href="https://twitter.com/wafaa_kanso/status/1184929106355539968">巴勒貝克</a>、納巴泰、賽逹(註二)。示威規模十分震撼,令政府立即取消了『 Whatsapp稅』。那一晚,有人拍到一位名爲馬拉克·阿拉維·哈茲的女人用腳踢了一位政客的武裝保鑣;那條影片立即<a href="https://twitter.com/AbouchacraRoy/status/1184939932810465281">在網上爆紅</a>,而<a href="https://www.theguardian.com/commentisfree/2019/apr/24/icon-sudan-revolution-woman-in-white">如蘇丹一樣</a>,一位女性變成了一個革命象徵。到到十月十八日,貝魯特部分地方不斷燃燒,而且國內有很大部分地方被不少有燃燒車肽的路障堵掉。</p>
<p>我那時已經加入了示威,而且自此就開始幾乎每天也出席。作爲一個二零一五年示威召集人、一個長大於黎巴嫩的人、也作爲一個自二零一二年開始寫黎巴嫩的人,我可以即時洞測到這些示威將會不一樣。我不是唯一一個被這時最怪誕的情緒——希望撼動的人。反而,這種情緒佈滿每個地方。在此記錄中,我將嘗試解釋爲何這些示威已經在國家內作出了一些連掌權的軍閥寡頭也無法逆轉的改變。</p>
<h2 id="er--qi-yi-de-liang-zhang-lian-the-dual-nature-of-the-uprising">二、起義的兩張臉(The Dual Nature of the Uprising)</h2>
<p>爲了更容易地分析進行中的起義,我們可以以兩個角度描述此運動——一、反對不公和貪污的起義;二、反對教派主義(sectarianism)的革命。</p>
<p>運動之改革派角度通常衍生出反對貪污的示威。在這些示威中,一個常見的訴求,就如「كلّن يعني كلّن」(<em>kellon ya3ani kellon,</em> 仝人請辭,缺一不可),是要政府引咎辭職。十月二十日,四個與前軍閥沙米爾·加加(Samir Geagea)之黎巴嫩軍團黨(Lebanese Forces)有聯繫的黎巴嫩政府部長<a href="https://en.annahar.com/article/1052943-lebanese-forces-resign-from-cabinet">辭職了</a>;自此,該黨一直也在不成功嘗試乘示威的浪潮。而運動的第一個勝利是總理哈理理於十月廿九日(星期二)的辭職,令當時的政府組織上破裂——即使於撰文之時他仍然是看守總理。</p>
<p>從街頭上沒有得出統一的訴求;而在多方面,運動反而對收集訴求列表<a href="https://foreignpolicy.com/2019/10/25/lebanon-protests-michel-aoun-corruption-mismanagement/">有抗拒</a>。雖然如此,其實大部分人有數個訴求,大多數也是要求終止貪污和基於教派的政制,其中兩者有不可分離的因果關係。無論在電視台所作的街頭實地訪問、上社交媒體在、或是於示威者之間,我們皆可見到這些訴求的重覆出現。就如卡理姆·捨哈葉和阿碧·西維爾<a href="https://foreignpolicy.com/2019/11/02/lebanon-protesters-movement-streets-explainer/">所寫</a>,除了政府引咎辭職之外,兩個普遍的訴求爲「以一部非根據教派比例而制定的選舉法提早舉行選舉」和「成立對於被盜及被挪用之公款的獨立調查委員會」。後者被<a href="https://twitter.com/joeyayoub/status/1192805413315633152">一位從阿紹(</a><a href="https://twitter.com/joeyayoub/status/1192805413315633152">Arsal)來的男人</a>概述得非常精簡:「這裏沒有戰爭。這是錢的問題。你偷了那些錢,還給我。」</p>
<p>從多個角度來說,黎國的示威是反對教派主義的。它們脫離我們傳統的左/右翼分化,甚至包含傳統教派政黨的支持者。這種示威的憤怒已經累積了三個十載,而那些跨世代的創傷則更早。自內戰結束以來,黎巴嫩的跨國軍閥——寡頭階級完善了他們的遊戲規則。國家充當了這階級可借助來和自己和其他大部分爲波斯灣諸國、伊朗、和西方精英做生意的木偶;客戶網絡維護着權力架構令這階級受益,把部分羣衆保持於依賴他們的狀態;當公共設施中被人拋棄,任由其生鏽的時侯,高速的私有化限制區域之間的自由人口流動,而且恒常地癱瘓全國;而且,最近,國家自己內戰完結三十年後,暴力衝突會從敘利亞溢到國內的恐慌被權貴恒常地喚起,以把無助情緒施加於黎巴嫩人民。</p>
<p>長話短說:從十五年內戰康復途中,黎國居民花了過去三十載爲在一個他們在裏面有極少「話事權」的國家生活而導航。類似「爆煲」的大規模發洩是不可避免的,但其發生的方法在挑戰那些對黎國政治生態比較憤世嫉俗的解釋,包括黎國人自己的看法。</p>
<p>(1/3)</p>
<h2 id="zhu-shi-">註釋</h2>
<p>註一:即《聖經》的泰爾古城,和合本譯爲推羅。阿拉伯語發音爲صور <em>Ṣūr</em>,故在此譯爲蘇爾。
註二:於聖經中又名西頓、漆冬,今照阿拉伯文發音譯爲賽逹。</p>